“很少有男孩子跳芭蕾,您為什麽喜歡這個?”他單膝跪在了床邊,將宋允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

“因為……”他咬了咬嘴唇。

睫毛下藏著的眼神暗淡下去:“喜歡。”

“喜歡?”

“嗯,因為是媽媽教給我的,所以想要跳好,給她看。”男孩的聲音有些微弱,但是話中卻有著自豪。

“宋夫人還會跳芭蕾?”沈管家笑了一聲,他的印象裏,宋家的夫人應該是一個身材有些微胖的女人,並沒有身段輕盈。

宋允眨眨眼:“嗯?”

沈管家不知道他是私生子嗎……

沈褚弦:“跳的很美,您很出色。”

宋允愣了一下,仿佛被認可是一件很驚訝的事,低下頭,嘴唇抿成一條縫隙,忍不住的向上彎了彎。

被表揚的孩子就像是吃了糖一樣幸福。

自從到了宋家以後,再也沒有人說過他跳舞好看了。

父親和繼母,以及兩位哥哥姐姐都嫌棄他瘦弱不堪,血液流著下三濫的卑賤,登不上台麵。

這麽多年,第一個認可他的除了那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以外,竟然是……沈褚弦。

他很開心的笑起來:“謝謝誇獎。”

沈褚弦抬頭看他微笑:“實話實說而已。”

這個男孩從上到下都散發著一種莫名的乖巧和熟悉感,柔順的就是一隻乖巧的綿羊。

芭蕾舞要求柔軟身段,如風在飄。

宋允的這雙舞鞋已經很舊了,卻被他珍惜的很好,洗的發白的鞋布很幹淨,白色的緞帶從腳心捆綁最後在腳踝上係著蝴蝶結。

他的小腿好美,沈褚弦簡單的將蝴蝶結打開,脫下他的舞鞋。

“今天晚上有一場酒會。”將舞鞋放在床頭,將綢帶這對疊好放在了宋允的手中:“半小時後出發。”

“我要去嗎?”宋允疑惑道。

沈褚弦點頭:“當然,股東們需要麵見繼承人,不過您不用太緊張,跟在我身邊就好,隻是露個麵,會有好吃的小蛋糕。”

宋允知道拒絕無用,所以點頭:“好。”

舞鞋被輕輕放在了床頭,和緞帶一起放好,沈褚弦隻是過來通知他即將出門而已,隨後起身要離開。

宋允坐在**晃悠腿,拉住他問:“沈…沈管家。”

“嗯哼。”

“那個,我真的可以在這裏跳舞嗎?什麽時候……”他想要提起去上學的事。

可是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開口了,而且在這裏如果能夠有個跳舞的地方,恐怕要比對著窗戶望天更好打發時間吧。

“我去酒會,乖乖的,可以…快一點有舞蹈室嗎?”

沈褚弦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彎了一下:“您在和我談條件?”

“沒有!”

宋允趕緊澄清:“如果不是很快的話,我也可以等的,隻是會有些無聊……”

“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或許您可以嚐試用一個吻,來換取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他的嗓音富有磁性而沙啞,好聽的讓人沉醉,俯下身來,修長的手掌戴著白色的執事手套,觸碰不到體溫:“怎麽樣?”

“為什麽…一定要吻?”

宋允不明白自己的嘴唇有什麽魔力,可以讓男人一而再的品嚐。

“因為除了這個,您一無所有。”

他不服氣的嘟囔道:“你不是說我,是這裏的主人嗎?”

“沒錯,是這的主人。”沈褚弦語氣淡然:“不過那又怎樣。”

宋允在法律上擁有魏公館和很多錢。

可在這,沈褚弦擁有他。

沈褚弦從未威脅,可是每句話都在意欲不明的脅迫。

他的意思就是,宋允就算繼承了遺產又怎樣,還是需要乖巧聽話,不然可能等待的也是死亡罷了。

其實想一想就明白。

沈管家將他看成一個洗錢的傀儡,並且還通過親吻這種事來羞辱他。

宋允從未談過戀愛,也不了解“同性戀”這個詞匯。

愛是沒有邊界的,不分性別和年齡,卻跨越人與人的心。

“親一下,就可以快一點有舞蹈室了嗎?”

他實在是太閑了,想找一些事情做。

“親兩下的話,明天就可以有。”

男孩鼓起勇氣,墊著腳尖想要嚐試親他一下。

沈管家實在是有些高,他就算仰頭都有些難以觸碰。

親不到,尷尬的場麵讓他有些難以自持:“你…低頭呀,我親不到,怎麽談條件。”

沈管家附身下來,順勢也摘下了他的眼鏡,優雅的等待著小天鵝的親吻。

“就兩下哦……”

“我說到做到。”男人微眯著眼神,像狐狸。

“啵唧~”

他的軟唇親在男人一側的臉頰,還有一下,好像沒有他想的那麽困難。

沈褚弦保持著等待的姿勢,卻在他下一秒要親過去的時候故意側頭過來,導致兩個人的四瓣嘴唇貼在一起。 !

他又笑!

“你…你怎麽亂動呀!”宋允退了兩步,卻被男人攬進懷裏。

高大的身軀步步緊逼到牆角,掌心感受他纖細一握的腰:“我又沒說隻親臉。”

他的薄唇輕咬宋小先生的指尖,目光灼灼。

沈管家實在是太會撩撥人,他的溫柔隻針對麵前的男孩是例外,暗藏鋒芒的桃花眼中滿是曖昧的情欲,他將宋允看成自己年少時情愛唯一的替身。

孫鈺。

如果他是小鈺,恐怕也會臉紅成這樣吧……

“要對男人保持警惕。”沈管家說“因為時常他們喜歡撒謊。”

宋允攥緊自己的手指,眼神不明。

男人時常撒謊,沈管家,也會撒謊嗎?

他在騙自己什麽呢?金錢?還是……他這一副不堪的身體?

算了,自己什麽都沒有,又有什麽可騙的呢?

一直到人走,宋允還愣坐在原地,臉上竟然已經有些不自然的緋紅。

他又被管家撩撥的心跳加快,他果然撒謊!耍賴!

又親了自己一口,沈褚弦的吻是薄荷味的,清新當中帶著一股莫名的辛辣。

女傭敲門進來,將晚上酒會需要穿著的服裝送進來時。

他的耳垂邊還熱著,嘴唇亮晶晶的是被男人舔舐侵犯後的痕跡。

沈褚弦吻過,他說“我喜歡吻您,因為小先生很甜。”

很甜的軟糖,值得再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