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金光閃耀,天邊雲層交疊如同海麵。

魏公館的門口停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沈褚弦從車上走下來,麵色陰沉,今天在董事會上竟然有人提出要分支公司的理念。

顧叔已經去處理了,不聽話的人他一向覺得無用,這種事已經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了。

女傭在一樓的大廳裏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將白色的執事手套遞給他。

餐桌上的午餐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動。

他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問:“人呢?”

女傭低頭回答:“自從書包還給宋先生後,他今天一下午還沒有出來。”

沈褚弦皺了皺眉,脊背挺的筆直,抬頭看向二樓的房間,淡淡的回了一聲:“嗯。”

他不管宋允是什麽人,是不是魏遠的丈夫,是不是宋家的少爺,也不管他需不需要上學,要知道,來到這裏的人如果不能夠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麽隻有一種結局。

當然了,如果宋允聽話,他會過得很好。

踩著地板一步一步的靠近男孩的房間,轉動把手,將房門打開。

秋風從窗吹到門口,白如綢的窗簾在空氣中飛舞,如同少女的羅裙,帶著玫瑰香而來。

風鈴清脆,叮當叮當。

宋允輕哼著天鵝湖的音調,輕飄飄的。

他上半身穿著襯衫,光著白皙的雙腿,一雙芭蕾舞鞋穿在腳上,綢帶從腳踝係到了小腿中間,腳背打了漂亮的蝴蝶結,背對著沈褚弦。

天生軟玉骨,何處不惹憐。

他正在跳舞,開門的聲音並沒有打破沉浸在舞蹈中的人。

側臉緊貼著纖細的小臂,踮腳向後倒退了兩步,邁步起跳。

舒展的腰枝軟到了不可思議的角度,透著純白的襯衫,隱約透出他的肩胛骨,宋允好像缺少了一雙翅膀一般。

從他白皙的脖頸向下,那雙腿也是誘人犯罪的禍首,忍不住的想要留下痕跡。

這隻是一個簡單的跳躍折腰的舞蹈動作,可是宋允做出來,卻像是虛空幻境,隻存在於文學作品中的尤物。

純黑色的睫毛微微顫抖,墊著腳尖一步步,美得讓人窒息……

此時此刻,沈褚弦竟然邁不動腳步,想要做一個偷香的盜賊。

心動一刹,大抵如此。

沈管家愣在原地,深邃眉毛下的狐狸眼眸將男孩的身段牢牢的刻印在心中,心髒如同被按壓住,這幾秒鍾,為他而跳躍。

隨著房門開啟的聲音,宋允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

看到來人,剛才享受的目光神色,還未從中脫離出,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恐懼和怯懦。

他像是被抓住了什麽秘密一樣,想要躲進被子裏,緊張的退後到牆壁:“別,別看……”

“我…我就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的鞋子不髒,我擦過了……。”

“抱歉,我又沒敲門。”沈褚弦的聲音有些啞,自嘲道:“我真是個沒禮貌的人,喜歡闖進…宋先生的房間。”

關上房門,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風鈴叮當搖曳,令人心醉。

“為什麽不讓人看?很美的。”沈褚弦的目光向下轉移,看到他雪白的腿麵,肌肉分布漂亮而纖細,不免有些燥熱:“不過您為什麽不穿褲子?”

宋允尷尬的扯過**的睡褲,想要蓋在腿上,卻笨拙的什麽也遮不住。

芭蕾舞鞋實在是有些長,想要脫下來穿褲子更加浪費時間,短時間內他做不到。

“我沒有合適的舞蹈褲…,睡褲很寬,會絆倒我……,是不是不可以跳舞。”

沈褚弦拉著他坐在床邊後蹲下身子,解開他腳踝上的綢帶:“為什麽不可以。”

緊張的回答:“爸爸說男孩子跳舞,很娘…,扔掉了我很多雙舞蹈鞋,不讓出現在家裏,這是我偷偷藏起來的一雙帶過來的,您…沈管家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跳就是了。”

“為什麽不跳,小先生喜歡,我讓人將四樓打通,給您做舞蹈室好不好?”沈褚弦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沈褚弦淡淡說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有什麽不好。”

宋允紅著臉,有些難以置信的靠近他:“真的嗎?”

“當然,你才是這裏的主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如果有獎勵,那要說謝謝。

宋允知道這是沈管家在慣著他。

很小聲的說:“謝謝。”

沈褚弦伸手摸著他的軟發,目光向下落在他的白頸上。

他記得,孫鈺的脖頸上一直有一條淡藍色水晶雕刻的海貝殼的項鏈。

宋允沒有,因為跳舞微微出汗,皮膚白皙。

他很想吻,也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