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的事情交給白金虎我是放心的,至少他做事,不留後患。

沒了仇恨,我以為的生活就太平了,至少在與顧子崧一起的這段時間,叫我懂得了什麽叫**,什麽叫真正的幸福跟開心,原來,相愛也可以是這樣的,不光要付出,也會有回報。

隻是,顧子崧依舊被我父母不接受。

六月份的時候,父親節的這一天,我給遠在國外的父母打了視頻電話,視頻裏麵他們依舊神采奕奕,可一說到我的事情,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的就變成了苦瓜。

我沒吭聲,一時半會兒真的沒想到如何開導他們。

其實在他們口中顧子崧是很好的人,我媽媽總說,他不錯,可跟我就是不合適。

我爸爸也說,我也很好,可是跟顧子崧在一起就是不行。

我跟顧子崧各自有各自的好,可捏到一塊了就哪哪都不行,這還真是一個世界性質的難題。

好在,他們沒有繼續逼迫我跟顧子崧不來往,隻交代我要是想複婚就必須通知他們,不能草率做決定。

其實結婚這件事我想了許久的,到底是沒能接受複婚的請求,那顧子崧也實在那沒轍,索性就沒有再提。

不過相戀相愛,我們開啟了情侶熱戀中的一切美好,吃飯喝酒,逛街看電影,偶爾閑下來去旅遊,也算是不錯,可美中不足,他太出色,追求者甚多,我不想他公開我們的身份,那追求者就更多。

隻是,我還真不在乎。

陸蘇蘇躲起來了,帶著孩子一個人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隻偶爾被林子他們提起來我才會想到那份心中隱藏許久的恨意。

陸蘇蘇這個女人,我總覺得,她還會再冒出來破壞我跟顧子崧。

為此,我想主動出擊,可實在找不到她的人。

顧子崧忙的飛起,公司已經全部在他的名下,顧家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現在法人都是我了,那個顧氏集團隻是姓趙,餘下的還真顧家沒半點關係。

顧子崧總頭痛的說,那個趙子鬆原名叫張傑,之所以改了名字叫趙子鬆就是顧鬆海的小心思,趙是顧子崧的本姓,子鬆是他的名字,那個趙子鬆不就是他顧子崧兩父子的縮寫嗎,所以可以想象每次被顧鬆海**的時候心中的那份變態的快感,簡直叫他作嘔。

我勸說他不要多想,趙子鬆已經離開,現在顧鬆海也沒來打攪我們,那我們就睜隻眼閉隻眼,如果還想興風作浪,那再除掉也來得及。

他說我是不是事情多了膽子小了,其實不是,我隻是想,過上平靜的生活。

上一世的事情離我越來越遠,我有些時候分不清楚哪些是真是哪些是幻想,隻偶爾在顧子崧出差的時候噩夢襲來,才切實的體會到上輩子的委屈都是真的,以至於我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美好而溫和。

顧子崧這次出差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陪著我,我也加班加點處理手頭事情。

晚上的時候,王朵哭著來找我,說是心情不好想跟我一起去喝酒,我才臨時放下了手裏的事情出來。

許久不曾出來放鬆了,坐在酒吧的卡座上就覺得渾身舒爽。

我伸懶腰,叫服務生送好酒過來,酒杯才滿上,就聽王朵哭著問我,“愛一個人很辛苦,是不是?樓總,原諒我老提以前的事情,可我就是不明白,當初你對江臨那麽癡情,為什麽你說忘記就忘記了,可我怎麽就做不到呢,你教教我好嗎?”

我心疼的看著她一雙眼睛哭紅的跟櫻桃一樣,張了張嘴巴,如何都說不出口。

我說過很多次我上輩子的事情,我是如何淒慘,如何被毒死,所以我重生了,我知錯就改,我開始複仇,所以沒給江臨再一次傷害我的機會,可其實,我做的也隻是寥寥。

最近聽說他的公司走下坡路,又因為白金虎那邊暗中用了點小手段,江臨已經收斂,可他的公司不垮台,商芸芸不露麵,江臨沒死,孩子沒找到,這件事就不算晚。

其實,江臨在我美好生活中始終都出現過,隻是那份愛變成了深深的仇恨。

我告訴王朵,“其實愛一個人轉身就會變成仇恨的,愛之深責之切沒錯,可你想想,愛一個人是為什麽呢?明白了你就知道自己為什麽做不到放手了?”

她不懂的眨眼,淚珠子還掛在睫毛上,盯著我看了許久,腦袋撥浪鼓一樣,狠狠吸氣,“我不懂,還是樓總對人生看法太深刻,我真的不懂,我就是……樓總,你說我要是答應了林子,那我是不是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顧總?”

我最近忙的腳不沾地,真的忽略了她的事情,顧風回來後就沒離開,最近好像在辦畫展,大賺了一筆錢,正整天無所事事,沒事就約顧子崧喝酒,顧子崧哪裏有時間,他就會約上小張與我,我去的次數不多,大多都在忙工作,倒是小張經常過去,偶爾跟我提起,說顧風與王朵牽扯不清楚,兩個人想在一起又總擔心這擔心那,可徹底分開的話又總覺得彼此之間缺少點什麽,再者,林子已經大張旗鼓滿世界宣布王朵是他女友,這種單方麵的宣告給了王朵很大壓力,也叫顧風有點知難而退了。

我問她,“顧風為什麽不正麵追究你呢,整天曖昧對你好給你送禮物,還直接對你說不是追究,他這不是瘋子嗎?那就是性騷擾,騙騙你就喜歡他這樣,嘖嘖,我不明白你們了。”

我總覺得人跟人真的相差太多,可其實啊,是我老了,想法真的跟不上潮流。

王朵破涕而笑,一口喝光了烈酒,辛辣入口,她哈了好幾口氣才平穩下來說,“我們這樣才叫糾纏啊,才叫真愛啊,可是林子太……這件事我家裏人都知道了,非要我跟林子好好相處,家裏壓力更大。”

原來是這樣。

顧風回來後變化很大,經常外出接觸外麵世界,他總說隻有這樣才能學會如何追求女孩子,至少在對待王朵這件事情上他做的不錯,可是啊,他到底還是少了一步。

我笑說,“當初顧子崧可是沒少用手段拉我上傳呢,後來卑鄙的還利用我喝醉的時候拉著我去結婚,我因為這件事落下病跟了,對婚姻特別害怕,可也證明了一點,一個男人要是對你真傷心,那真是無所不用,隻是顧風他……我覺得,他還是對你不是真心。”

王朵一怔,張大了嘴巴看著我。

我笑笑,繼續說,“被我說中了?其實你早清楚,所以你才會難過吧?你對顧風的曖昧上癮了,並且他給你的好正是你需要的,才會叫你動心,可但是,動心歸動心,這裏麵缺少了一個時機,就是顧風再進一步的機會,他沒有做,你隻能等,被動的感情才會叫你如此難過,我說的對吧?那林子就不一樣了,他是個直腸子,想了就要,喜歡了就追求,大張旗鼓啊,從來不畏懼艱險,其實,你對他也著迷,嘖嘖,小丫頭片子,你可不能腳踩兩條船啊,自己想好,是顧風好還是林子好。”

王朵渾身癱軟下來,肩頭都耷拉下來了,像隻泄氣的皮球,渾身上下都沒了力量。

半晌,她才說,“其實,我,我覺得兩個人都好,一個熱烈,像酒,叫我如癡如醉,一個溫和,像水,不可或缺,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

我笑笑沒吭聲,左右搖擺不定最難辦了。

好在,我遇到的,遇到我的,都是個敢於拿主意的人,不然我當初左右在肖頌跟顧子崧兩人之間,那真的要出大事了。

此時一抬頭,才想起來的那個人就出現了。

肖頌端著酒杯,一臉笑容的走過來,沒任何猶豫,坐在我身邊的位置上,疊著腿,看看我,看看王朵,無奈搖頭,“還以為見到了帥哥美女們會高興,怎麽還嚇哭了一個呢?”

王朵噗嗤一聲笑出來,“肖總別拿我開玩笑了,你是想見到我家樓總吧?我可不是被肖總嚇到的啊,別誤會啊。”

我問肖總,“怎麽有時間過來,最近絲綢生意不錯,你要忙一陣子的吧?”

江臨那邊扯了產品,市場上流通的隻有肖頌這邊一家,很多加工廠都在競爭他的布料,肖頌是奸商,是那種多賺一分錢都不會做想一天的那種人,所以生意是肯定做的很好,可也足夠他忙的了。

當初他家老頭子涉獵的生意太多,所以現在都落在他頭上了,攤子太大,自然忙的也多。

可肖頌卻總有時間出來消遣。

我是真佩服他。

他說,“消遣比工作重要,如果知道今天能遇到你,我想我會來的更早一些。”

我笑笑,他的話始終曖昧的叫人無法接下一句,我隻能低頭喝酒不吭聲。

肖總不走,王朵的話題也進行不下去了,三個人話題很少,隻能低頭喝酒。

酒喝了大半,我終於是忍不住對肖頌說,“你還是早些去陪你的朋友吧,我跟王朵出來是想說說閨蜜之間的悄悄話,下次我們再聚,你看可好?”

我一挑眉,看向他的臉。

他好像瘦了?恩,的確瘦了許多,麵容也不如從前,似乎很多苦澀在心口。

我沒多探究,隻關照了他一句,“工作那麽忙,還是少出來的好,身體要緊,老大不小了,該知道如何照顧自己。”

話不多於,卻聽在他那裏就曖昧了,“嗬嗬,我知道,你關心我的話我都記著,那我回去了,司機留給你們,晚安!”

我無力,也舒口氣,他這個人,就像是腮邊的一隻朱砂,除掉了會痛,留著還看的清楚,美不美的不知道,至少他的存在是個無法忘卻的。

王朵酒後口不遮攔,“肖總對樓姐還不死心,樓姐,你忘不掉他吧,就像我一樣左右搖擺不定。別不承認,看你剛才關心他那樣子,哎!感情啊,真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雙刃劍,傷人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