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很多次秦肖都這樣勸說我接受他,我都當玩笑話,今天是第一次這樣正式的同意接納。
隻是說出來這一刻,我沒覺得多輕鬆,反倒給自己加了很多負擔。
我有些擔心的問他,“孩子,我的孩子你會接受嗎?”
他笑起來,“隻是試一試我們能否走一起,還沒結果的事情你就擔心你的孩子了,孩子還沒出生呢就跟我爭寵?放心,我秦肖既然早承認了這個孩子,就說不明我不在乎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反正我的錢也多的花不完,他就算做一個敗家的公子哥,我都養著。那……恩,為了慶祝我終於有了女友,不如我們回家喝一杯,我給你做我最會做的雞蛋羹?”
我笑起來,眯著眼睛看他好看的一張臉,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好,不要放鹽,我喜歡放醬油。”
“好!”
秦肖牽我手出來,正碰上顧子崧也從裏麵出來,我們相對的視線觸碰那一瞬,尷尬的如果,立刻低頭。
肖頌看我一眼,笑了,上前走了半步,擋住我視線,問顧子崧,“顧總這就走嗎,我們也要回去,瞳瞳有些累了。”
顧子崧說了什麽我似乎都沒聽到,肖頌回頭對我說叫我走,我這才抬頭看向他。
茫然找尋一圈,顧子崧的身影已經到了門口,身邊跟著的那個公關小妹妹正回頭看向我,嘴巴一開一合,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主動挽顧子崧手,轉身離開了。
肖頌輕聲告訴我,“那個女人叫雲兒,是顧子崧多年的同學了,顧子崧在公司那一天開始她就在,不過兩個人關係好像也僅限於是同學。雲兒在國外工作一年,之前回來過一次,正是你跟顧子崧結婚那天,隔天她就走了再沒回來,這期間都在幫著顧子崧國外的公司做事,這次回來估計是不打算走了。”
我點點頭,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反正就覺得心裏挺難過。
雲兒,名字真好聽,人也真的就像天上飄散的雲彩一樣,隨風遊動,與我們這些俗人不一樣。
一個能說會道做事果斷的女強人,多半都喜歡更加強悍的男人的。
她留在顧子崧身邊,真的隻是同學關係?
身為女人的我是敏感的,想到那女人看顧子崧眼神,心中的難受更多幾分。
可瞧著身邊肖頌,我強迫告訴自己,真不應該啊,我不是肖頌女友嗎?
我衝他勉強笑笑,故作撒嬌道,“我想雞蛋糕裏麵多放些蝦仁。”
他冷一下,哈哈大笑,“好。”
回到家,雞蛋羹沒吃上,卻因為江臨中途跳車,鬧的我們人仰馬翻,找了大半夜都沒瞧見半點人影。
我坐在家裏惴惴不安,想到江臨當時看我的眼神,下意識捂住自己肚子。
我現在不是一個人,負擔重起來,也更加危險了。
孩子啊,真不知道你來的是不是時候,不過我會盡最大努力保護好你。
我輕輕呼氣,還是胸口沉悶難受。
肖頌這會兒推門進來,一夜沒睡的他瞧著有些憔悴,該是才去洗了臉沒擦,水珠子順著臉頰流下來,打濕了他的衣服領口。
他坐我身邊,床邊凹陷下去,我往裏麵挪蹭給他一個地方坐。
他先是無奈歎息,跟著搖頭,“不了,我要去公司,你不想我插手這件事我也要管,江臨那個人很危險,不如早點抓了扔監獄比較安心。”
我不是沒想過,可江臨的前途不該就這麽結束,我說,“他進去之後呢,關幾年?怕是也關不了多久,並且他能幾次出來找到我,足以證明他背後有人在幫他,哪怕是他進去了也會立刻出來,反倒叫我們更鬧心,不如就放長線。並且我可不想這麽便宜了他,江臨勢必會再來,我這邊小心就是了。”
他還想在說什麽,也知道我是個一條道跑到黑的人,說再多也無用。
默了會兒,他告訴我,“這件事……哎,我回頭叫個人來照顧你吧,你自己在這裏實在不放心。”
我笑起來,輕輕拍他手,“放心,我沒事,家裏保安夠多了,再來一個也沒地方住啊,你回去吧,公司挺多事兒。”
他沒堅持,交代我好好休息匆忙離開。
絲綢項目已經啟動,他這邊忙的四腳朝天,這幾日回國也沒落得清閑,半夜還要爬起來跟國外的公司客戶開視頻會議,這回了公司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才有時間睡一覺呢。
人啊,都不容易。
感情歸感情,可一想到公事忙起來,其實所有人都是渺小的,我就開始同情起他來。
等他走後沒多久,我親自下廚做了一些清淡的炒菜,叫李龍給他送過去。
誰想到,李龍再回來,東西沒送出去,反倒臉色不好,十分生氣。
這是發生事兒了?
他坐在我對麵,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我能想到的無外乎他在肖頌那邊吃了癟,再或者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怎麽東西沒動到還鬧了一肚子火呢?
我問,“看到什麽了?直接說就是了。”
他挑眉看我一眼,一張臉的皮肉都耷拉下來,這是氣的不輕。
半晌,他才說,“肖總跟樓總到底是什麽關係?”
那我猜測,李龍這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比如肖頌的私生活?肖頌以前就是個情場老手,多少人跟著,男女都有,糾纏不休,我當然知道,隻是我不在乎。
感情沒到是一方麵,再就是肖頌本就是風流的人,不過他知道分寸,我也不需要在乎那麽多。
隻是身邊的人是為了我考慮,看到另外一麵的蕭然自然是生氣想要為我打抱不平的。
我笑起來,寬慰他,“都是逢場作戲,何必當真?”
最要緊的是我的孩子有父親,我的一切事情有人幫忙,那肖頌就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了。
要是都計較那麽多,那世界上的男男女女都不該成家,哪個還沒點過去?
李龍卻說,“好不容易做點飯菜送過去,就看到這樣的事兒,我不高興。樓總,咱們也是為了你好,肖總那個人再好也不適合你,真的。”
我反問,“那你說誰適合我,顧子崧?”
我搖頭,顧子崧還不如肖頌。
肖頌低調行事,緋聞可從未在報紙上看到過,報道他最多的就是投資項目,拿錢賺錢。可顧子崧呢,在外麵公布的訂婚新聞就不知道多次了,真真假假,誰能說的清楚?
要真是論起來,我覺得,顧子崧不如肖頌好。
可李龍卻說,“顧總那才是逢場作戲,可今天……啊,我親眼看到肖頌親一個女人,好像是他秘書。”
說實話,我不生氣是假的,可這件事如果是發生在顧子崧身上我肯定立刻衝過去找他理論了,就像前幾天的那一次,知道顧子崧在酒吧喝酒,我不就沒有任何理智都過去了?可換做肖頌,我生氣,也僅限於生氣。
生氣就生氣,我卻笑起來,我說,“這件事……就當做沒看到。”
我不想追究,太累了,並且肖頌是個男人,衝動是常事。我這是懷孕期間,不然我也想出去找一找小狼狗發泄呢,人之常情。
這人與人之間沒了感情,好像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通了。
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何必那麽死板。
可這件事實在是氣壞了李龍師徒,立刻要把家裏的房門鑰匙換了,不叫肖頌隨便進門。
我好笑的看著兩個人在門口摔摔打打,活像兩個正在生氣鬧矛盾的孩子。
鎖頭換了,新鑰匙給我,密碼也換了新的,這才折騰完,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我們同時看過去,李毅笑了,低聲捂嘴問李龍,“師父,這門開還是不開?”
我笑看兩人鬧,這師徒兩人加在一起都六十歲了,還跟孩子一樣。
那李龍皺眉說,“不開,家裏沒人開個屁。”
李毅嗬嗬的笑出聲來,走過來對我說,“我師父最討厭在外麵亂搞男女關係的人,尤其是有錢的人,就像肖頌那樣的他最看不起,他總說有錢也都是老子給的,自己不好好工作還揮霍亂來,遲早出事,你不知道,我師父他以前的女友就是……”
“咳咳,李毅,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背後說閑話?我回頭磨磨刀給你切了。”
李毅嘿嘿笑,對我眨眼,眨眼再沒提這件事。
不過換鑰匙也是應該,肖頌是防不的,但是可以防得住江臨跟顧子崧啊。
隻是外麵的人是誰啊,敲門很久了,總不能真不叫人進來吧?
我叫李毅去開門。
李龍起身說,“我去。要是肖總我就不叫他進門。”
我剛要求情,外麵敲門的大聲呼喊,“樓瞳,是我,開門。”
這聲音很是熟悉啊,我們三個人看向對方,那李毅好奇的嘀咕,“他怎麽來了?”
是啊,他怎麽來了?
李龍開門,莊總一個閃身就竄了進來,隨後,跟著的是滿身血水的江臨,兩個人一前一後,不像是誰威脅誰,更像是一起約好了過來。莊總打掩護,江臨竄進來,隻是他沒想到,我屋子裏麵這麽多人?
李龍大叫飛撲過去要奪江臨手裏的刀,那江臨怒吼,轉身刷刷兩聲,刀子砍過去,可他目標卻是我。
隻見刀子嗖嗖旋轉,直奔我跟前。
我也是看傻了眼,情況發展太快,實在沒來得及收神,躲閃都忘記。
身邊李毅拽我,眼瞧著刀子飛撲過來,莊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衝上前,雙手狠狠推我肩頭,我仰頭倒下去,刀子擦我下巴飛了過去。
隨後,門口傳來打鬥聲,我還沒站穩,李毅將我抱住,莊總也過來攙我,門口的李龍肚子上不知道何時插了把刀子倒在血泊中。
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臨呢,刀子不是飛到我身後去了,那李龍身手那麽好怎麽會受傷?
我大驚,尖叫。
門口瞬間跑過來好幾人,踩著李龍飛奔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