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邊來!綢緞莊的掌櫃點頭哈腰的在前麵帶路。

旁邊的士兵無視了從眼前路過的馬車,沒有絲毫想要上前搜查的意思。

所有人進入福州城,理論上都是需要進行檢查的。

但總有例外。

一兩張銀票下去,三輛馬車連搜查都沒有搜查,就從側門向著福州城內駛去。

眼看著即將進城。

遠處卻突然衝來了一輛馬車。

車輪在地麵疾馳,整輛馬車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

眼看著靠近城門,卻沒有絲毫的減速。

滿載的商隊爆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嘶嘶嘶嘶~”

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馬車在地上畫了一個半圓。平穩的停在了城門口。

周圍的士兵立刻揮舞著武器,包圍了上去:“什麽人,敢闖福州城?”

這種駕駛馬車的方式,實在是太過於囂張,簡直就是把他們的臉按在地上打。

一個身上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女人,掀開了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她穿著淡藍色的綾羅長裙,華美卻不失樸素。上身密袖綢緞,鑲嵌銀邊,捆紮於寬腰帶內。長裙褶皺自然流轉,露出銀色繡花纖足。麵容秀麗,美眸流轉,成熟女人的嫻靜一覽無餘。盈盈而立,仿佛陶淵明所說“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眉梢眼角有淡淡雅意。

緩緩的從腰間掏出了令牌。

周圍的士兵立刻散開。

黃蓉一挑眉頭,向著身邊的李青蘿嘀咕了起來:“你覺不覺得她很像是一個人?”

“像誰?”李青蘿也覺得這個女人有一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你還記得那一年在杭州湖畔,我們兩個結伴遊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嗎?”黃蓉伸手比劃了一下:“就是當時溫家那個女人!”

“你是說溫儀?”李青蘿立刻反應了過來:“不過,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江湖上傳言她不是死在了金蛇郎君夏雪宜的手上?溫家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弄死了夏雪宜,為她報了仇。”

黃蓉搖了搖頭,:“我也隻是看著像而已,不但長得像,年紀也像.算了,不管了。這年頭麵容相似的總有許多,也許可能真的隻是我看走了眼而已。”

“也許吧!”

鄔宮看著看著那個重新走回馬車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事,快速的回頭和鄔宮對視在了一起。

本來隻是輕飄飄的一眼。

可溫儀卻愣在了原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漾在心頭。

鄔宮眼中粉紅色的光芒閃動。

不過,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快速的扭過了頭。

因此極樂之眼效果並沒能成功的發揮。

馬車進入了福州城。

福州城的繁榮,一點都不比杭州差,並且因為是後擴建的道路,整潔幹淨寬闊。

根本不會像杭州那樣,幾輛馬車並排就會隨便的堵死。

整條街道上都鋪滿了褐色的石磚,排列規矩,向前直延上百米。路邊的行人絡繹不絕,各色各樣的商家林立在道路的兩旁,一排排的店麵在陽光下散發著絢爛的光彩。

鄔宮看著這整潔的街道,突然有一種二次穿越了的錯覺。

這樣幹淨的街道,他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看過了,就是南宋現在的首都臨安府,也沒有這樣幹淨整潔的街道。

“咚!”

遠處傳來了清脆的鍾聲。

鄔宮好奇的向著遠處眺望。

看到了一座十字架的頂端。

‘那是.教堂?這個地方也有傳教士?’

一直沿著街道走了,大概走了有一刻鍾的時間。

馬車停在了一座府邸的旁邊。

“這座莊園是我在福州城裏的住處,有些時候我會過來查賬,就住在這裏,不過,絕大部分的時候這裏都沒人居住,隻有幾個仆役,負責留在這裏看門。”

綢緞莊的掌櫃小跑著過去敲門。

莊園的門緩緩的打開,四五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仆從門後走了出來。

李青蘿見到她們立刻露出了笑容。

這些都是跟著她幾十年的仆人,因為上了年紀,而山裏麵水氣重,她們的身體不適合居住,又一輩子孤苦伶仃,沒有家室,便被她安排到了福州的府邸之中,看門養老。

女仆們見到了李青蘿,也都是很高興:“小姐,你來了!”

她們並沒有叫李青蘿夫人,而是叫她小姐。

這讓李青蘿有一種回到年輕時候的感覺,隻是.一想到年輕,李青蘿就難免會想到那個幾乎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對,我回來了。屋子都整理好了嗎?”“已經整理好了。”

“好!”李青蘿轉身對著眾人說道:“我先住在這裏吧,這個地方雖然和曼陀山莊比起來有一些小,但也絕對夠住的,大家都去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酒菜會送到房間裏去。”

喬峰突然一抱拳,:“多謝王夫人好意,既然現在已經到了福州,那我們兄弟二人就不打擾了。”喬峰看著滿院子的女人,為了防止別人說閑話,因此準備告辭離開。

畢竟,喬峰可以無所謂自己的名節,但是他不能讓別人也被說閑話。

段譽卻並不是很想走。

畢竟,他心心念念的王語嫣可在這裏,就這麽走了,於心不舍。

李青蘿對於喬峰走不走她沒有任何的意見。

但是段譽是絕對不能走的。

現在已經進了福州,隨時都有可能遇到段正淳。

她這一次選擇一起跟來,而不是直接去桃花島,也是想解決掉心中的這一個噩夢。

因此便立刻出聲說道:“喬兄弟,你在福州人生地不熟的,總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不如就先住下來,咱們也好商量一下去找的第八巴圖魯,人多力量大,總是方便一些。”

“是啊,喬大哥,不如就先住下來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鄔宮立刻勸解了起來,轉身對著李青蘿說道:“青蘿姨娘,喬大哥這是為你們的名節擔心,所以想要告辭離開。”

“這就更不是問題了。”青蘿笑著說道:“我把你們男人全部都安排到東邊的偏院裏去,我們則住在西院,兩個院子裏隔了一個花園,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

段譽也趕緊勸解起了喬峰。

喬峰看那麽多人說話,他也就不再推脫了。

眾人紛紛走進了府邸。

果然,和曼陀山莊相比,這裏簡直小的可憐。

但相比較一般的府邸宅院,這裏的規模也算是可以的。

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原因。

即使是經常打掃,卻還是少了幾分生氣。

不過,鄔宮點上燭火以後一切就好多了。

眼看著天色漸暗,鄔宮正要洗漱休息。

這兩天的馬車坐的他渾身難受。

可就在此時,黃蓉卻從外麵走了進來。

鄔宮一愣立刻壞笑的貼了上去,但考慮到旁邊屋子裏住的是喬峰,嘴上沒敢說出什麽輕浮的話語,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一把抱住了黃蓉:“幹娘,這麽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黃蓉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打開了他的手掌。

“走,我帶你去看好戲。”

“好戲?”

“對,一場好戲!”

說著便拉著她離開了房間。

向著府邸之外走去。

滅絕已經等在了門口,見到黃蓉居然帶了鄔宮,立刻有一些無語。

“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和滅絕剛剛出去采購東西,路上遇到了一個熟人。”

“誰?”

“陽頂天的夫人!”

“啊?”

鄔宮一愣,有些意外。

陽頂天他夫人不是死了嗎?

難道這個世界,她沒死?

“陽頂天當年成婚的時候,我去參加,因此絕不可能認錯。

她和一個男的鬼鬼祟祟進了院子,看樣子不像是做什麽好事。

我和豔青一商量,還是決定去尋一尋她們的晦氣。

要怪,就隻能怪她的丈夫是陽頂天了!誰讓她的丈夫是明教教主!”黃蓉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意,她可沒忘記不久前在曼陀山莊當中,差一點點就要被明教俘虜的事情。

想著自己差一點點就要成為,別人的階下囚,甚至還有可能被侮辱了清白。

這個仇,說什麽也要報!

“你帶他幹什麽?”滅絕偷偷的拉過了黃蓉,:“那兩個奸夫**婦,一看就是去做苟且之事的。你把這個小混蛋帶過去幹什麽?我們兩個去不就可以了。”

“唉,我怎麽給忘了,我隻想著帶他去看好戲要不,宮兒,你先回去?”黃蓉俏皮的向著鄔宮說道,眼睛不斷的眨著。

鄔宮立刻大義凜然的說道:“那明教的銳金旗用長矛斧頭砍了我半天,這個仇,說什麽也要報複回來。咱們抓了這陽頂天的夫人,一是報明教之仇,二是看看能不能把倚天劍給師太弄回來,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我也不是什麽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

一提到倚天劍,滅絕立刻眼中冒出了殺氣。

她這一次來福建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要找回倚天劍,隻是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竟然把這個最主要的目標給遺忘了。

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同意帶著鄔宮去尋一尋這明教教主夫人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