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口頭上的調戲,動手動腳,到後來,變成直接性侵。

有很多時候,還是好幾個人一起上。

偏偏村裏人知道這些事後,不是膽小怕事裝不知道,就是把罪責都推到她勾引男人身上。

楊芳芳也從一開始地拚命反抗,到後來逐漸麻木絕望。

隻有一點她一直堅持著,就是不要讓她教的這些孩子,看到這樣肮髒惡心的一麵。

趙鴻博說到這裏,忍不住泣不成聲。

其他孩子也都大哭起來。

他們曾經無數次地跟大人解釋,楊老師不是壞人,不是狐狸精。

可是他們的父母卻隻會緊緊捂住他們的嘴,生怕被大隊長一家和那些混混遷怒。

鐵牛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樹上,怒吼道:“你們這群畜生,要是在俺們村裏,有一個算一個,俺全都一拳頭打死。”

兩人合抱粗的大樹,竟然被鐵牛砸的劇烈搖動,嘩嘩作響。

那幾個欺負過楊芳芳的村民嚇得魂飛魄散。

生怕鐵牛下一個拳頭就揮到了自己臉上。

剛剛那個中年男人的老婆咽了口口水,忍不住梗著脖子道:“楊芳芳那騷狐狸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她沒來的時候,咱們村都好好的,哪裏出過這麽多醃臢事!要是她自己沒問題,怎麽就隻有她被盯上了!”

“對對!”這話立刻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共鳴,“楊芳芳她本來就水性楊花,三年前還帶回來一個野男人,天天脫光了衣服躺一個炕上,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還有來根一家子,那天也不知道怎麽就燒起了大火,一家人全被燒死了。我那晚上就看到楊芳芳了,要我說,肯定是她放火燒死了大隊長一家。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中年人老婆見那麽多人支援自己,膽子頓時肥了幾分,眉飛色舞道:“要我說,楊芳芳就是自找的。女人就應該有女人的樣子,都和來根睡了,還不肯嫁,這不就是擺明了說她是破鞋,隨便什麽人都能睡嗎?這種狐狸精我見多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有一隻手捏住了她的衣襟,將她提起來,按在大樹上。

王勇豐陰測測地看著她,冷笑道:“那你說,我覺得你嘴賤,死了也活該,我能不能殺了你呢?”

中年人老婆驚呆了,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不……不要……別殺我,別殺我!哇啊啊啊啊!”

一股尿騷味從她的褲襠間傳來。

王勇豐嫌惡地鬆開她,退後一步,“對別人作惡的時候就理直氣壯,就沒想過哪天會輪到自己嗎?”

他嗤笑一聲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但你們所犯的罪行,絕對不可能就這麽算了。老大,我們一會兒先去派出所報個警,把這村裏的畜生全都抓起來。真以為住的偏僻,一句文盲,就能開脫所有罪責了!”

沈聿沒有說話,微微蹙眉沉思著什麽。

尖刀小隊眾人卻知道他默認了。

俞榮生看向趙鴻博道:“到時候,你們願意作證嗎?”

看有些小孩露出猶豫緊張的神情,他又溫和道:“放心吧,不作為雖然也可恥,但隻要沒有犯罪,就不會被牽連。會被抓起來的,隻有那些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畜生。”

趙鴻博立刻道:“我們願意作證!”

其他小孩也紛紛表示願意作證。

馬鎮村的村民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有幾個男的甚至想要偷偷摸摸溜走。

但尖刀小隊是幹什麽的?

如果這幾個村民都能從他們手底下溜走,那他們可以直接退休了。

幾個出頭鳥被綁了起來,堆疊在一邊。

其他村民一個個嚇得雙腿打戰,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沈聿指了指最早說話的中年男人,示意他上前來:“繼續你之前沒說完的。”

中年男人看了沈聿一眼,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這青年看上去比其他幾人俊秀年輕多了。

可身上的殺氣,卻遠遠超過鐵牛他們。

讓中年男人本能感到畏懼。

他哆哆嗦嗦地低下頭,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把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我之前聽不少人說,他們都……都跟楊芳芳睡過覺。我膽子小,以前從來都不敢,怕被家裏的母老虎發現。”

“那天也是趕巧,我起得早,剛好看……看到楊芳芳往山裏去。我……我就跟了上去,當時我就想,我睡一覺,以後有跟人吹噓的資本就夠了。”

“我……我真的沒睡過楊芳芳啊,我就想了那麽一次!”

中年男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緊張地看看沈聿。

見沈聿沒有打斷,也沒有發火,這才產生繼續道:“我跟著楊芳芳一路,幾次想下手,都沒找到適合睡覺的地方,然後我……我就看到楊芳芳跟……跟照片裏這個男人碰麵了。”

沈聿皺了皺眉,“那個男人是坐著輪椅嗎?”

“對對對!”中年人連連點頭,“那男人坐著輪椅,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很貴。他身後還站著好幾個男人,好像是保護他的,一個個都很凶。我……我當時嚇死了,躲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我看到楊芳芳和那瘸腿男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撲到他腿上哭起來,嗚嗚咽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然後我聽到那個男人說:我說過,我會回來接你的。”

沈聿皺眉沉思。

韓越說會回來接楊芳芳。

難道他們以前認識?

似乎不太對。

“你繼續說!”

中年男人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繼續道:“那個時候,楊芳芳抬起頭來看著瘸腿男人,然後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沈聿精神一震:“什麽話?”

“楊芳芳說:你變成這樣,我完全認不出來了。”

“然後男人笑著說:要重新開始,當然要換一張臉。芳芳,我一直很感謝你當年救了我?現在我想報答你,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楊芳芳當然答應了,但是她又說:我就算要走,也要先殺了來根那個畜生。”

“那個男人就又笑了,說:這麽簡單的事情,我幫你辦就是了!”

“第二天晚上,來跟家就著火了,一家五口,一個都沒逃出來。”

聽到這些密辛,沈聿倒還沒什麽,村民們卻是驚呆了。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之前怎麽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