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若是有話,為何不對女兒說呢。”

李拾月提起裙擺,身後的常嬤嬤親自手裏拿著東西,跟在她身後走進來。

沒有去理會雲陽伯的震驚瞳孔,許是意外她的出現,其實雲陽伯是意外眼前的李拾月早已不見在雲中郡時的嬌弱,連身上的綢緞都是珍貴羽緞。

“四舅舅,表兄。”

四爺徐懷樓見她出現想說些什麽,嘴巴動了動半天還是看向徐雲辭,見徐雲辭還坐得住,神色不變,他也坐了回去,也拿出方才悠閑的態度。

“晏晏過來了,快坐。”

李拾月笑著坐在徐雲辭身側,徐懷樓的一聲吩咐,徐雲辭也不開口,隻有雲陽伯獨自被晾在那兒。

良久,雲陽伯回過神,臉色漲紅:“好歹我也是你阿爹,怎得見了阿爹都不問安,說出去哪裏學的規矩。”

徐懷樓挑著眉,他本身風流些,抬起一條腿踩在凳子上,到像極了紈絝兒郎,冷橫一聲:“在徐家,主子們如何做便是規矩。晏晏如今是徐家的姑娘,怎得,伯爺是想在徐家指手畫腳麽。”

雲陽伯見李拾月過來,隻當眼前的長女還如以往那般好拿捏,竟也上來了脾氣,佛了袖子冷橫道:“徐家好生厲害!”

“再怎麽厲害,也沒有伯爺寵妾滅妻來的厲害,連官家都被驚動了。”徐懷樓跟幾位兄長很是不一樣,尤其他這張嘴,一開口真的能把雲陽伯這種自詡讀書人的架子,砸的稀巴爛。

說罷也不看雲陽伯,那囂張姿態就好像那霸王頭頭。

“晏晏,你怎麽過來了。”

那意思就是在說李拾月不該過來一樣。

李拾月知道四舅舅這是要為自己出氣,目光瞥了一眼臉色漲紅的雲陽伯,乖巧答道:“關於我,晏晏不好讓舅舅與表兄煩心,正好今日有些話也一並說清楚些。”

她起身走到雲陽伯麵前:“您是我阿爹,縱然如何這都是改變不得的事實。”

“可是您說收到徐家的信,信中交代祖母做主將我的教養以及婚事交給徐家做主,阿爹說惦記我這個女兒。不知道這封信,從徐家出去,是何時到了阿爹的手中呢。”

雲陽伯本來眼睛發光,可一聽這個眼神飄忽不定:“上京城與雲中郡路程遙遠,信在路上一時耽擱也是有的。不過晏晏,阿爹是真的擔心你,不然怎麽會日夜兼程趕過來呢。”

“你阿娘是去了,阿爹吧先頭也做了糊塗事,可如今阿爹明白,你才是阿爹的骨肉至親。哪有為人父尚在,需要把你交給外祖家的道理。”

“而且你說一個小女娘家,受了官家先後如此大恩,上京城達官顯貴是非也多,阿爹也是擔心你獨自在上京,魚目混雜,你吃虧。不若跟阿爹回去,日後咱們父女好好相處。”

“而且信上說的是兩家老夫人定下的事情,也沒有印上為父的絲印,這些做不得數的。父女之間親情血脈,哪裏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