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在旁人,甚至是徐雲辭眼中,向來都是嬌弱小表妹的形象。像今日如此直白又堅定的坦白內心,還真是頭一次。

徐雲辭一雙丹鳳眸皆是笑意,他上前兩步:“好啊,下一場我陪你打。”

李拾月一怔,那豈不是要讓淳慧公主更加記恨自己了。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代表中場休息結束的鑼在此敲響,李拾月回過神時,徐雲辭已經坐在馬上,顯然是要準備下半場的開始。

李拾月翻身上馬,不由得看向觀景台上交談甚歡的淳慧公主與傅蘊寧,吩咐了宮婢什麽,那宮婢往觀景台的盡頭走去。

常順一同遞來球杆,李拾月收回目光,接過球杆,聚精會神地看向中間的馬球。

隻是她不知道馬場上的一切,在南麵的一處閣樓裏,秦鍈看得很是清楚,除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其餘盡收眼裏。

卻見方才在觀景台的宮婢,此時立在門側:“公主想請王爺下一場一同上場。”

秦鍈生的更像他的生母順貴嬪,素日見誰都是笑嗬嗬的模樣,隻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他開口頗有幾分漫不經心,目光落在遠處馬場上那道嬌弱的身影上:“皇妹要同誰比。”

宮婢恭謹答道:“榮國公府表姑娘李拾月,不過公主還有一件事想請王爺幫忙。”

秦鍈用鼻音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聲:“說。”

披香殿這對母女,明明沒有皇子就是沒有最大的靠山,看來今日這位好皇妹的做法,不虧他之前一直示好披香殿。

同為皇子,而他能力明明不輸任何人,不過是生母卑賤些,就要比嫡出的秦釗矮上一頭。

憑什麽都是皇子,秦釗就能做太子,他就隻能做一輩子王爺。披香殿貴妃出身不低,沒有皇子,母家的勢力若是有一天為他所用該多好。

收起眼中的貪婪,秦鍈的食指支著額頭,聽著宮婢的話,單薄的上下唇露出幾分涼薄的笑意:“回去告訴皇妹,本王知道了。”

宮婢退了出去,身後的小廝上前:“王爺真的要答應公主?”

“為何不願,能給太子找點麻煩,我太喜歡這樣的事了。”秦鍈漫不經心地抬眸,能給太子或者徐家找麻煩這種事情,他最喜歡親手去做。

目光落在馬場上,不得不說那抹雪青色身影馬上英姿,實在是吸睛。

李拾月反手握住球杆,揚起手腕,最後一球趕在鑼響前打進去。她臉上揚起喜悅的笑容,回首去看徐雲辭,見他下馬卻走向太子身側,不知上前的侍衛說了什麽,秦釗與徐雲辭的臉上皆是嚴肅。

她臉上的喜色來不及收回去,對上徐雲辭複雜的目光,一時不知該不該上前。等她想好剛要邁開步子過去時,徐雲辭隨著秦釗就往外走。

徐令妤瞧見了她眼中的疑惑,安慰道:“是京兆府有些事情,二郎身為京兆府少尹,不好不過去。一會兒表姐陪你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