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門的蓮春瞧著拎著食盒走來的香蕪,忙給了廊下的蓮冬一個眼神,轉身臉上笑著迎了過去:“你可是又取來老夫人和表姑娘的湯藥了,可省的我們走了一遭。”

她聲音不自覺的大了一些,也不知道隔著厚重的門簾,裏麵的人能不能聽見。

裏間的李拾月瞧見春綾和蓮冬進來報信,直接用徐老夫人的錦被蓋住床榻上的東西。

等徐老夫人閉眼躺好,自己則下了床,踩著繡花鞋回了碧紗櫥躺著。

“你別過來,就在外祖母那兒待著,還要做戲呢。”

看了一眼要跟過來的徐雲辭,李拾月說完就趕緊蓋好自己的被子。

接過春綾手裏的帕子,倚著床頭的架子,眉眼往下低垂,眼中似有憂思,臉色蒼白的怕是真讓人覺得病入膏肓了。

徐雲辭沒說什麽,剛才是怕她鞋子跑掉了,倒是自己還被凶了。

徐老夫人看著他嘴角還帶著笑,忍不住輕聲笑罵道:“出息,和你老爹一個樣兒。”

說完,徐老夫人也閉上了眼睛,做出還在昏睡的架勢。

門簾被撩開,好似跟隨進來的還有一股涼氣。香蕪書中拎著食盒,進來時沒想到徐雲辭會在裏頭,有些一愣。

依著往常將裝著湯藥的食盒放下,她忍不住又瞧了一眼才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李拾月匆匆又從碧紗櫥披著衣裳走了過來。

看著徐雲辭扶起徐老夫人坐起來,她則是打開食盒,將裏麵兩碗湯藥盡數倒在了盆栽裏麵。

沒一會兒常嬤嬤又端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這裏麵才是趙氏開的湯藥,也是兩人日日喝著的。

至於香蕪從膳房端過來的,那是做給別人看的。

徐雲辭沒有待得太久,從壽鬆堂出來直奔著鬆園,常安也等了許久。

“這些時日奴才一直跟著她,這丫頭不是很謹慎,不是出府,是在西側角門的牆角不知何時被人鑿了個小洞。”

“奴才瞧過,與她接過的是一個跛腳的老翁,很熟悉這一條街,差點將奴才甩掉,直到看那人進了昌平伯府的角門。”

“奴才猜測給表姑娘和老夫人下毒十有八九和姓傅的脫不了幹係,至於傅貴妃扮演的什麽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徐雲辭的食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岸上,若有所思說道:“傅貴妃還不至於蠢到在自己東西上下手,雖然她生的是個蠢得。”

“盯著傅大姑娘的人發現,她的婢女出入過趙王府,是那種悄悄地,看起來就是詭異得很。”

常安想了想還是如實說:“趙王府安靜得很,聽說趙王在府上不是養花就是逗鳥,悠閑得很。”

昌平伯府......趙王府......

徐雲辭不知在想什麽,先前的那婢子早就什麽都招了,他現在隻等徐令妤在宮裏尋找到披香殿的手腳,就能到官家麵前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