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

李拾月點了點頭,怎麽會不記得呢。先前雲陽伯入京時,還被庶人秦鍈下套感受一下京兆府的牢獄。

“這不是庶人秦鍈做的嗎,怎麽又被提起來了。”

徐雲遙搖頭,輕歎,抬頭時眼中有些複雜:“恐怕沒有那麽簡單,謝家或許效忠的不是庶人秦鍈,可能會是趙王。”

“這個人心機深沉,難以捉摸,若是你自己我怕你吃虧。但是趙王是什麽心思,現在還不清楚,以後見到他盡量脫身。”

能有什麽心思,要不做個富貴王爺,要不就是想爭一爭重華殿的位置。

李拾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實話,上輩子嫁給徐雲洋後,她根本不知道外麵是什麽的。

更別說最後趙王會怎麽做,她隻知道她咽氣的時候榮國公府還是很繁華的,趙王應該沒有威脅重華殿什麽。

但她沒有說,畢竟以徐雲辭的心思,還是小心為上。重華殿若是出了什麽事,首先倒下的就會是榮國公府。

接下來的日子李拾月主要就是在澄玉閣繡嫁衣,再就是去壽鬆堂和主院,其餘時間都是以嫁衣為主。

入秋後的天氣格外的涼爽,下了兩場秋雨後,一日裏隻有午時最暖和。

清晨出門的時候,李拾月還不曾發覺,等走到壽鬆堂才發覺到外麵和屋裏麵的溫度已經有了差別。

徐老夫人養著身子,自從衛玉潔被抬進來後,衛氏更不愛出門了,為人蔫蔫的,成日就在院子裏繡花。

衛玉潔一開始倒是可那走,結果被人拉了回去。倒是吵鬧過,不過妾室還是得有妾室的規矩,何況衛氏根本不搭理她。

“我可是沒進來就聽到外祖母的笑聲了,不知是說什麽,能叫外祖母如此開懷。”

李拾月解開披風走了進來,對著楊氏與周氏福身喚道:“兩位舅母安。”

周氏起身,將徐老夫人床榻邊緣的位置讓了出來,走到楊氏身側,坐在婢女拿來的圓凳上。

“正說你,你就來了。”

李拾月眼睛一亮,笑盈盈地走到徐老夫人麵前:“您說我什麽呢,該不會是說我這幾日沒來陪您吧。”

徐老夫人微微搖頭,故作不虞的神色:“是啊,你說的還真對。這幾日繡嫁衣,我看你是繡傻了,都不愛出門了。”

李拾月笑著拉起徐老夫人的手,眼中有些討好,笑盈盈地軟了語氣:“哎呀外祖母,是您讓我快點繡嫁衣,好拿給您來看。”

“可不是不來陪您,是秋雨攔了路,這不今日晴天,我就趕緊過來給您賠不是。”

徐老夫人也不是真的生氣,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小破皮,就你會說話。”

李拾月笑盈盈的也不躲,她今日穿著丁香色暗紋褙子,裏麵是銀白暗紋襦裙。

鵝黃色的帶子係在胸前,掛著一隻玉玨。她抬起手時,時不時地劃過玉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