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說的當真是不錯。孟冬初時,兩場秋雨過後,晨起時一日比一日的寒涼,好似早晚與午時不是同一個季節。

一直到了臘月才發覺到日子過得這樣快,臨近年末,上京好像更加繁華了。

榮國公府馬車外停下了一輛馬車,從馬車上先後下來一位婦人與郎君。

被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走到正廳裏。楊夫人是五品冀州刺史府上的官眷,祖上與國公夫人楊氏同族,隻不過早已經出了五服,按著輩分二人是堂姊妹的關係。

“多年不見堂姊,如今變得不敢多認了。”

楊夫人跟隨楊刺史常年不在上京,如今再被調回上京中升了四品官職。

她抬頭看向國公夫人,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將國公府低調華貴的裝潢看在眼中。

國公夫人楊氏微笑著抬眸,擺了擺手:“孩子都大了,我的兩個女娘都出閣了,哪能像年少時的模樣。”

她看向坐在楊夫人身側的郎君,目光打量著:“這是七郎吧。”

楊夫人讓開半邊身子,將身側坐在椅子上的楊琰**在楊氏與周氏身側。

楊家今日她們母子來,就是為了叫國公府的人見一見的。楊刺史還是承恩公府旁支二房所出,真要論輩分楊琰還得叫官家和先皇後一聲姑丈和姑母呢。

楊琰起身,衝著國公夫人與周氏行禮,微笑的模樣實在是謙遜:“晚輩楊琰,見過國公夫人、徐夫人。”

周氏坐在國公夫人身側,眼中含笑不住地點頭。聽聞楊刺史府上有意聘娶她的八娘,她盼了許多,可算是等到楊刺史調回上京了。

“我和七郎先回京,先前在太傅府見過一次徐夫人。誒,我記得那日隨夫人一起的還有位女娘,不知今日可在府上?”

楊夫人麵帶微笑,看著國公夫人和周氏,其實幾人說著客套話,心知肚明今日要為了何事。

“近日老夫人身子不適,八娘現下在壽鬆堂呢,一時半會兒怕是過不來。”周氏開口婉拒著,總不能顯得她家女娘多著急一樣。

楊氏並不意外,餘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又微笑說道:“徐家的女娘是一等一的好,我光是回京後的這幾日,就聽聞徐家女娘的各種誇讚。”

“有女娘真好啊,我就這麽一個郎君。楊家如今家底還算雄厚,隻是家中郎君不在少數。”

“若我有這個令人稀罕的女娘,便是高興的睡不著的。”

周氏擺了擺手,臉上的笑意出賣了她內心的想法,顯然是受用極了:“不敢不敢,是長嫂教導的好,我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不過夫人說的極是,我也八娘一個女娘,自然是自小放在手心裏疼愛的。更別說八娘年紀小,在幾位阿兄阿姊麵前,也是備受疼愛。”

壽鬆堂內,徐老夫人穿戴好坐在木榻上。她手中轉動著佛珠,閉著雙目養神,口中喃喃的念著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