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回來時,席麵上依舊是熱鬧一片,除了還是沒有馮家姊妹的身影。

她依舊穿著方才的褙子,隻是裏麵的襦裙換了一身裹胸束腰樣式,顏色比方才那件素淺一些,可穿在她身上還是讓人覺得想要再看一眼。

“表姑娘,夫人請你過去。”

李拾月抬眸,正是楊氏身邊的嬤嬤,沒有多想,同徐令姿說了一聲,跟在嬤嬤走了進去。

楊氏與太子妃坐在主位,見她走過來,太子妃更快一些:“晏晏快過來。”

李拾月不用抬眸去看四周,也能感覺到來自兩側各家主母的打量目光,其中坐在楊氏身側的夫人們,她還是有幾個能認識的。

“幾日不見晏晏,出落得更好了,先前就想說了。”開口的是太傅府的秦夫人,也是秦婉音的生母。

李拾月頷首微笑,立在中間屈膝行了禮,才上前就著太子妃伸過來的手,順勢坐在太子妃身側。

“哎,這麽一看還是女娘好。國公夫人真是有福氣,太子妃與五姑娘是你的親女,如今又有宜昌縣主作陪,姊妹情誼深厚,可真是有福氣啊。”

“誰不知道你家有四個郎君,說到底郎君混起來,可沒有女娘懂事。”

“誰說不是呢,我家就一個,不還是日日上房揭瓦,氣得我日日要動怒了。”

幾家夫人互相說著自家“醜事”,可個個麵色紅潤,也不一定都是壞事。

秦夫人笑了笑,看向李拾月:“聽說宴席是你自己操持,你這舅母可真是狠心啊。”

這話大有打趣的意味,畢竟榮國公府與太尉府向來關係密切,尤其是秦太傅是教導太子,而徐雲辭又是太子伴讀,兩家的關係自然不同於旁人。

“怎會呢,雖然勞累些,可自己動起手來才發覺有多麽不容易。不過倒也沒多難,舅母心疼我,允許五表姐同我一起,否則我真是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李拾月笑著說出來,絲毫不覺得被長輩調侃有多羞澀,大大方方的實在令人疼愛。

秦夫人眼中的喜歡都要溢出來,不住地點頭看著楊氏:“這孩子可真好,你是有福氣了,疼著跟自己女兒似的。”

“是晏晏聰明,有些時候我指點兩句,這孩子就懂了,倒也沒費什麽力氣。”

楊氏笑著應下,側首去看李拾月輕歎道:“也虧我這心胸大一點,這孩子來了國公府就不用受苦,否則呀我有什麽臉麵去見我那小姑。”

秦夫人點了點頭:“你也是用了心,晏晏不是那等不知好的孩子,你就當多個孩子一樣疼著,日後出閣給你帶個郎婿回來。”

說著秦夫人神色多了幾分惋惜:“我膝下就隻有阿婉一個女娘,你也知道秦家旁支那幾個郎君不堪重用,若我有個郎君,真想上門提親。晏晏這樣好的孩子,我瞧著喜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