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時就常說,四位主君親兄弟都是徐家子,媳婦嫁進來母親日日都道,幾位妯娌都如同母親親女,對待幾位郎君女娘們更是不分彼此。”

周氏說罷見榮國公神色未有半分鬆動,抬手用帕子去擦眼角。

徐令清前走兩步,走到徐老夫人麵前眼巴巴地望著,又麵露哀傷不肯上前:“說什麽分家的氣話,孫女舍不得祖母,明明是三兄自己做錯了事,與孫女有何幹係。”

這對母女的眼淚說來就來,偏是靜聲的落淚,若是裝作瞧不見也不會擾人心煩。

“不分家不分家我也不要分家,我是國公府的十姑娘,我不同意分家。”

徐令琬幾乎是從凳子上蹦下來的,眼中期盼的看向柳氏。

她才不要做什麽徐家姑娘,她要做的是榮國公府上尊貴的十姑娘,不然就憑如今父兄的官職,昔日追捧的那些女娘們哪裏還甘心追隨她。

柳氏咬咬牙,去看徐二爺的方向,見夫君麵露遲疑,她又看向自己的兒子,可徐雲洋現下哪還有心思去管她的目光。

徐雲洋被按在地上,膝蓋下麵沒有鋪著軟墊,一雙膝蓋直直地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

膝蓋的痛楚比不上心頭的痛楚,他沒想到自己從龍之功的大業未成,竟然是先栽到了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娘手上。

比起這個徐雲洋更想不明白,他心頭執著一個答案,先前不清晰的此時眼前瞬間放大了一樣。從他一開始贈送東西,李拾月就在躲避他,更是要用如此心機,**他做錯事,被徐雲辭親手抓到。

是他做的不夠好麽,明明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著李拾月,為何在她那裏,自己就好像做了什麽彌天大錯一樣,永遠是這副樣子。

“為何分家?”

徐雲洋抬起頭,想要掙脫家丁的鉗製,他旁若無人的將屋內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李拾月身上。

後者神色平靜,甚至坐在徐老夫人身側,都不肯抬眸分給他半分目光。

又是這個樣子,好像徐雲洋就是什麽令人看了一眼就惡心至極的肮髒東西。這種想法,足以擊垮徐雲洋心裏麵的那層底線,臉上的神色逐漸有些猙獰之意。

他忽然出聲,抬起頭目中無人的樣子,便是連一直唯有神色變化的榮國公也麵露些許不悅。

可徐雲洋一反常態,似乎是將任何一人放在眼中。嗤笑一聲,目光盯著徐老夫人伸手要將李拾月護在身後的動作。

“為何分家,我是徐家郎君,伯父不是經常教導我們兄弟幾個,郎君頂天立地,外能立業內裏治家,如今我便是走我自己的前程,為何不可。”

目光轉移到徐雲辭身上,還是那副他最討厭的冰冷模樣,論相貌徐家哪個兒郎不能說貌比潘安,可誰也不差。

論能力,徐雲辭能輔佐太子,他為何不能輔佐燕王,不過是看誰能力罷了。若是燕王成事,在徐家,他就是可以將徐雲辭踩在腳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