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安撫似的搖頭,示意徐令姿不要擔心。

“一同坐下吧,既然來了也一起聽聽。”榮國公發話,立馬有人抬著凳子放在了徐老夫人身側的位置,上麵還放著軟墊。

李拾月沒有拒絕,這個場麵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她也沒必要端著拒絕,坐在徐老夫人身側。

徐雲洋被兩個家丁按在中間的位置,雙膝跪地,甚至臉上已經沒了鎮定之勢,更多的是頹敗。

徐雲辭立在靠前一點的位置,目光落在擋在徐雲洋身前的柳氏身上,依舊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

“叔母若是再妨礙執行家法,就別怪立則將叔母一並罰去。”

他聲音平淡,可正好的激怒了柳氏,她此時此刻忘了什麽規矩,一雙眼將要瞪出來似的。

“放肆,我是你叔母,是長輩,你敢罰我!”柳氏中氣十足,將潑辣把握的十足穩妥。

徐雲辭眉眼平淡,隱隱的厭煩纏繞在眉間:“三郎不善待表親,在外又擅自結交親王,這等陽奉陰違之事如何不罰。”

“徐家向來忠君,若說站隊也是長姊嫁入重華殿之後,徐家明確效忠殿下。官家膝下幾位王爺,皇室之中最易產生糾紛,身為臣子如何做出這等不合聖心之事。”

“難不成叔母覺得,我徐家忠君,可以忠二君嗎?忠君,這君除了官家,隻有重華殿,再無旁人可稱得上忠君。”

柳氏咬著牙盯著徐雲辭,可她哪裏能比得過徐雲辭的心境,在徐雲辭深邃的目光下,終究是將胸口的怒氣憋了下去。

可生生咽下自然是不甘心,仰著脖子:“你莫要汙蔑我兒,你已經是世子,我兒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得了如今的官職,你分明是嫉妒。”

她似乎不解氣,目光忽的盯著李拾月。李拾月本就坐的乖巧,在徐老夫人身側神色平靜,置身事外的模樣更是激怒了柳氏。

她抬起手,上前兩步,口中還罵道:“你個狠心的女娘子,我兒不過是對你動了心而已,想要聘娶你為新婦,你若不願大可拒了就是,何以找出來這麽大的汙名去害他!”

李拾月先一步按住即將動怒的徐老夫人,她麵容平靜對上徐老夫人怒意的目光,伸手撫著徐老夫人的胸口。

微微的搖頭,徐老夫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來,臉上的怒氣散去許多。

李拾月起身,麵容平靜的仿佛今日之事與她根本不相關。

走到柳氏身前,徐雲辭幾乎是同一時刻,伸出手擋在李拾月身前。冰冷的神色終於有了鬆動,見李拾月停下腳步,目光看向柳氏,生怕柳氏有何衝動之舉。

李拾月沒有急著開口,對著幾位長輩一一行李,先將規矩把握的極好。

“外祖母與舅舅舅母在此,本沒有晏晏開口的道理,可今日一事涉及自個兒,還請長輩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