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收回目光,對身側的春綾說道:“走吧。”

她的聲音極輕,帶著春綾往澄玉閣的方向走去,忽略身後的視線。

這段距離不算近,李拾月走到澄玉閣時,後背的痛意愈加不適,走到屋內直接坐在寬塌上。

“去將舅母先前送來的藥膏拿過來,服侍我寬衣。”

她起身往裏間走去,她將外麵穿著的褙子脫下,動作著急有些慌亂,將裏麵穿著窄袖青色短衫的帶子碰開,露出來裏麵銀白色青蓮紋裹胸。

衣衫褪去,她身上隻有那件銀白色裹胸,雙肩上細細的帶子穿過琵琶骨。

腰間係著腰封,盈盈一握的腰肢便是連後進來的蓮冬也看的紅了臉。

她手中拿著兩個青色瓷罐,不好意思的神色不等多想,一眼瞧見李拾月背後的一片紫青,頭一次驚的失了規矩。

“姑娘?姑娘這是怎的了,後背這麽大一片,多疼啊。”

“姑娘忍一忍,奴婢去打盆清水來。”說罷,蓮冬將裝著藥膏的瓷罐放在床榻邊緣,緊忙的又跑了出去。

等她再進來手裏端著一盆清水,李拾月早已趴在床榻上,解開後麵的衣帶,最裏麵的杏粉玉蘭樣式小衣露出來。

小衣樣式最簡單,後腰處係著的帶子和白皙的肌膚,叫蓮冬拿著沾了清水帕子的手更不敢用力。

這回哪裏還有不好意思,滿是擔憂,手上的動作稍微重一些,李拾月痛的輕呼出聲。

“姑娘忍一忍,蓮冬姐姐用清水擦拭一遍再抹上藥膏,會更容易發揮藥用的。”

春綾新換了清水進來,身後跟著秋繁:“姑娘。”

李拾月意外,秋繁和翠夏一般侍奉外院,甚少有貼身侍奉的時候,她二人若是進來一般都是外人過來,進來通秉。

“國公夫人身邊的人來問,姑娘身子可還好,一會兒可要去祠堂。若是姑娘不去,盡管歇著就是。”

秋繁說著停了下來,抬眸看向李拾月:“來的人來說,國公夫人知道後很生氣,這件事情定會給姑娘一個說法,不叫姑娘受委屈。”

“還讓人請了女醫來,現下就在外頭。”

李拾月垂眸,看來徐雲辭已經和楊氏說過了,就是不知道府中還有誰已經知道了。

不過徐雲辭既然叫人開了祠堂,徐雲洋怕是逃脫不掉了。那日出府遊玩,那條街上,徐雲辭就是看到了,這也不枉她設計這麽久的局,終於眼睜睜的看著徐雲洋掙紮不掉。

“請進來吧。”

她聲音很輕,趴在床榻上不曾動彈,後背抹上的藥膏漸漸傳來清涼之感,撫平著那塊紫青火辣辣的疼痛。

女醫年紀五官端正,一副沉穩之相。

“縣主。”

蓮冬與春綾起身,讓開了床榻邊緣的位置,讓女醫近一步過來。

女醫細細檢查,又將那兩瓶瓷罐嗅了嗅,起身恭謹:“縣主傷的不輕,已經形成了淤血青腫之狀,幸好沒有傷到骨頭,隻是傷了筋脈。這幾日切記不要碰熱水,也不要碰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