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一朵烏黑的雲層壓過來,逼近**在外的一半驕陽,如同披上一層灰蒙蒙的霧氣,驕陽的光亮不如前幾日明亮。

將金簪藏在袖子裏,緊緊地握在手心,金簪的冰涼觸感逐漸在掌心變得溫熱。

李拾月麵上微笑著,瞧不出什麽異色,仿佛隻是被徐雲洋突然出現嚇到了似的。

“是三表兄啊。”

目光落在徐雲洋身上,今日他沒有穿著那身官服,這個時辰早就過了下早朝的時候,也不去當值,身上的長袍是家常樣式的圓領窄袖袍,配上墨金嵌金玉的腰封,活脫脫的富貴派頭。

麵上依舊是素日示人的溫潤麵龐,可李拾月看著,總覺得哪裏不同,心下疑惑,麵上不曾顯露半分。

“表姐與郭少卿三書六禮,隻等來年開春成婚,這些日子要悶著繡嫁衣,我陪著表姐說了會兒話,正要回去。”

徐雲洋麵色如常,他身後的小廝是心腹小廝,那張臉李拾月可太眼熟了。

“既然碰見了晏晏表妹,那正好我給晏晏表妹帶了些東西,勞煩你的婢女同付槐送回澄玉閣吧,要不付槐還要多走兩趟。”

許是怕李拾月誤會什麽似的,徐雲洋頓了頓又道,更像是解釋:“之前你做的花糕,我和十娘都很喜歡。自從你入府,別說十娘,我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還請晏晏表妹別拒絕。”

“我知道表妹一貫是注重規矩的,你放心,六娘她們得一會兒付槐再送過去。本來是不該勞煩表妹的婢女的,可時候耽擱,怕付槐自己不能忙活過來,傳出什麽來可是怕表妹誤會我。”

他說的言辭誠懇,若非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還真的容易被騙過去。

春綾麵上警覺,下意識的去看李拾月的神色,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似的。

李拾月不動聲色的用拇指拉了拉春綾的上身穿著對襟小馬甲,眼中安慰的目光多了幾分其他的意味。

“你早去早回,正好我還要去外祖母那兒,你別耽擱太久。”

春綾胸口悶悶的,那模樣還以為是主仆之間分別,再不能相見的那種。

“那奴婢一定會動作快些,姑娘可得快點去尋老夫人,這個時辰老夫人也是要找姑娘的。”

瞧著春綾三步兩回頭的跟著付槐往另一方向走去,那模樣可憐兒的,好像徐雲洋是拆散一對有情人一樣。

可他沒有半分愧疚感,甚至眼中的貪婪差點壓抑不住。這裏離主院不遠,而且往來奴仆也是常有的。

“正好我也要給祖母請安,一同過去吧。”

徐雲洋見李拾月腳下不動,歎了口氣,眉間憂傷:“祖母偏疼表妹,表妹身邊若是沒人侍奉,若是磕了碰了有礙於祖母養病。”

“是我的不是,先前的作為叫表妹對我有些誤會。”

他眉眼俊秀,故作憂傷的神色,加之他向來以溫潤麵龐示人,更能讓人放鬆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