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亭子裏出來,香葉明顯感覺到身側的香枝情緒不對勁,轉首看到她眸子裏的倔強,有些擔心:“你怎麽了。”

香枝神色一頓:“沒什麽。”

香葉抿唇:“你不會還想著做郎君的姨娘吧,咱們都在郎君身邊侍奉多久了,要想的話,早就傳咱們侍奉了。”

顯然五郎君不曾提過,偶爾會近身侍奉,也隻是端茶倒水,連五郎君身上的衣裳扣子都沒碰到過。

香葉一開始也是有心思的,若是被郎君傳過去,等新婦進門後她能被收房就能做姨娘,在主母手下過日子的話,隻要日後的主母好說話就好。

可時間久了,香葉的心思早就歇菜了,好好地做著手裏的活,日後郎君和主母心善,也許會為自己尋一門靠譜的親事,也是一樣的。

隻是她沒想到香枝的心思,竟然還想著做郎君的姨娘。香葉向來是得理饒人的性子,認準了一件事兒還做不到的話,怕是後續真讓人擔心。

“為什麽不能想,一開始將咱們送過去,夫人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世家郎君到了年歲,都會給備下通房丫頭,若是命好些被收房,裏邊做個姨娘,也比做灑掃婢女尊貴。

香葉麵露遲疑:“可夫人的意思,大概是為郎君看好了哪家的女娘,也許就是表姑娘呢。老夫人那麽疼表姑娘,自然不忍表姑娘受委屈的。”

“真要是被破了身子,還不收房,那豈不是虧大了。”

香葉擔心她真的不肯放棄,若是惹了未來主母不快,別說姨娘了,現在這般輕巧的活計也許都保不住。

何況老夫人如此偏疼表姑娘,表姑娘如今還是官家親封的縣主娘娘,真要拿捏她們,若無郎君偏袒,實在是宛如捏死隻螞蟻那麽簡單。

香葉想此,有些後怕地縮了縮身子,她不想白白失了身子和性命。

“你膽子也太小了,命都是自己掙出來的。”香枝翻了個白眼,咬緊了牙根兒,想到家裏的阿娘為了幼弟,月月找她要她的月奉銀錢。

在後宅裏做事,郎君身邊的活計實在是輕巧,她不想離開,若是能做姨娘,她也算半個主子了。

“你該不會怕了吧,怕什麽,就算是官家親封的縣主娘娘,在徐家不也得是寄人籬下。老夫人如今的年歲能有幾年活頭,隻要郎君向著我,就算她是主母,也奈我如何。”

她看向香葉的麵龐,五官雖然端正,可是索然無趣,不像她一雙眼生得好看。

她想拚一拚,縣主娘娘又如何,有老夫人的偏疼又如何,隻要她將郎君的心緊緊握在手裏,她在郎君的院中也能有一席之地。

香葉嘴唇動了動,自知是勸不了什麽,不過看著香枝眼露精光的樣子,有些擔心:“那你去努力吧,我想好好活著。”

香枝仿佛看到了自己做上姨娘,過上了尊貴日子的自己,挺了挺胸脯略有得意:“你放心,等我做了姨娘,一定提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