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飄**著純白的雲彩,綠色的回廊下忽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拾月坐在木椅上,手中看著常順找出來的一本怪異奇談的書,雖然寫得精彩,可她並沒有看進去。

當徐雲辭的身影剛出現,她就注意到了,下意識地站起身。徐雲辭走進回廊裏,就看到她立在廊下,心中的煩躁平去幾分。

“等久了吧,回去了。”

李拾月將手中的書籍交給春綾,見她放回原處跟上徐雲辭的步伐,二人一同出了京兆府。

這才望到遠邊天際已經沾染金黃色,傍晚時分的清涼漸漸襲來。馬車緩緩地行駛在街道上,這個時候街道上的攤販已經比白日少了大多半,也不像白日裏那般熱鬧。

“樊三姑娘,她會被怎麽樣。”

徐雲辭看向她,她不像是關心,更像是好奇這件事的結果。

“傅忱不認,傅學士的意思由學士府與侯府做主,為樊三姑娘尋一門親事,如同嫁女般補貼嫁妝。樊夫人不肯,收了補償,將人帶走了。”

最終落到了樊夫人手裏,其實傅家舅舅的意思是想尋個老實靠譜的人,能不計前嫌真心對樊三娘的,可這樣的結果樊夫人自然不肯。

收了補償將樊三娘帶了回去,後腳就找了媒人進門,傳出來的消息是想把人嫁得遠點,不會留在京城。

“傅忱想見六娘,還想和我解釋。”

李拾月麵露些厭惡,宛如看見什麽惡心東西一樣:“他怎麽好意思開這個口的,真當人是傻子不成。”

“不必理會,想來也不會有臉登門了。”

李拾月看向徐雲辭,麵露遲疑:“其實今日郭少卿也很好,我記得為表姐相看郎君的畫像裏,就有郭少卿的。”

徐雲辭抬眸,把李拾月看得身形一顫,那雙丹鳳眸裏平靜之下,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仿佛溢出來要將李拾月包裹住。

這件事過去一月有餘,從侍郎府女娘被人搞大了肚子的流言,漸漸被侍郎府庶女出嫁代替,而後漸漸忘卻人海裏。

刑部侍郎府一嫡一庶兩位姑娘,庶出的三娘子遠嫁離京,聽說嫁的是一個過了知命年歲的鰥夫;嫡出的二姑娘,被一頂紅轎子抬去了燕王府做了侍妾。

聽聞是燕王主動請旨想立為側妃,可官家不允,隻給了侍妾的位置。

盛夏之末的悶熱漸漸來襲,清早醒來外麵烏雲密布,隻聽幾聲悶雷後嘩嘩大雨落下,落在那青石白玉磚上,雨水似乎反彈上來。

昭德寺坐落京郊的山頂,尤其是清晨下了滂沱大雨後,更加的寒涼。徐家一行人的禪房都是最安靜的一處,李拾月和徐令姿與徐老夫人住在後麵,前院的禪房留給了家丁與徐雲遙、徐雲序。

“清早醒來,這個腿真是受不了啊。”

徐老夫人挽好發髻,隻戴著抹額,穿著石蜜色的裏衣,麵容有些蒼白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