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著眼睛,麵容明顯的笑意實在是明顯。

徐雲辭失笑,不知何時瞧著他就愛垂頭的小表妹,如今也能展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這比起先前的小心翼翼,徐雲辭覺得她這副模樣更加貼合她如今的年歲。

“表兄不會覺得我是個工於心計的人吧。”

李拾月自然沒有忽略徐雲辭的目光,她又不是眼睛不好,何況徐雲辭根本不曾掩飾,她瞧得清晰徐雲辭目光的變化,還以為他會誤會自己。

徐雲辭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將問題拋給她:“你為何會這麽想。”

李拾月麵上思考的模樣,她的目光落在下麵那片宅院裏的情景,有一對年輕小夫妻,一個在砍柴,一個在笑嗬嗬地晾衣裳。

小夫妻兩人穿著不算華貴,隻能說是普通,可他們二人不會因為這個去破壞好心情,相處的和諧。

“怕表兄誤會我是個怎麽樣的人。”

“我主動攬過來不止是因為廣平侯世子。天下好兒郎多的是,表姐又不是非他家不可。”

“可我不喜歡樊家,樊二姑娘對我出言不遜、對十娘動手在先,她庶妹樊三娘竟敢在國公府的後宅和一個郎君拉拉扯扯,若是要人瞧見,豈不是要說徐家如何如何。”

“難不成樊侍郎的一雙女娘就是來禍害徐家的不成。”

李拾月說著,小臉帶著幾分氣憤,不過若是廣平侯夫人先來敢招惹表姐,她定然不叫廣平侯府過得安穩。

任他是天王老子,也別想禍害她的親人。

第四盞茶端上來的時候,那處宅院終於打開大門,廣平侯世子紅光滿麵地先走出來,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那女娘戴著幃帽,在他之後走出來,搭著身側婢女的手,小心翼翼地張望,動作快速地鑽進了自己來時坐的馬車。

徐雲辭麵露鄙夷,大概沒多久常安一身喬扮,看不出來是侍衛的模樣,扮成了一個小書童。

叩了兩聲門走進來,跪下時一雙眼隻盯著腳下的地板。常安的目光隻能看到二人的衣角和鞋麵,他語氣如同這個人一般,透露著堅毅:“奴才在暗處看到入宅院的就是廣平侯世子與樊三姑娘。”

“那守門的門童似乎見怪不怪,甚至還對樊三姑娘有些諂媚。奴才想溜進去,可那處宅院似乎戒備很嚴,奴才怕打草驚蛇隻在四周望了望。”

“奴才裝作想要替主家看看別院,在四周打聽,都不知道那處宅院姓甚名誰,甚至偶爾來人看不到人臉,隻能猜測是哪位體麵人家過來小住。”

常安似是想起來什麽:“廣平侯世子旁邊的宅院似乎空著,是位七十多歲的大嬸,孤苦一人要將宅院賣掉。”

徐雲辭沒有立刻開口,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身側的窗欞上,發出輕微的聲音,仿佛是敲在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