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府的側門停靠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李拾月戴著幃帽,被扶進馬車裏。

馬車不大,她坐上去徐雲辭仿佛等待許久一樣,雙手放在膝上,還是在閉目養神。

李拾月將幃帽的中間拉起來,露出自己的麵龐,正要開口,忽然對上徐雲辭的一雙眼,那目光深邃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樣。

外頭天色正好,又是郎君女娘結伴出行的好日子,馬車行駛在街上,偶有路過的郎君女娘們結伴遊玩,是最正常的場景。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徐雲辭已經下了馬車,李拾月鑽出馬車,正要搭上桃露的手,然而徐雲辭先一步,那大手直直地抓在她的手腕上,不由分說地扶她下來。

隔著衣料,手腕傳來掌心的溫度,可那溫度不是來自於自己。

幃帽之下沒有人瞧見她臉上的紅暈,耳旁已經傳來徐雲辭的聲音:“別出聲,跟緊我。”

他不曾鬆手,任由自己寬大的袖子遮住他的手,那手掌寬厚有力,力度剛好握在李拾月的手腕上。

一路往酒樓的二樓走去,李拾月心中不解,目光注意著腳下的台階。

距離那裏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一直都不曾聽聞有什麽動靜,她以為是徐雲辭解決了那件事,卻沒想到今日忽然桃露過來,拿了衣裳接她出門。

也不叫她管澄玉閣,隻說徐雲辭自有安排。

這處酒樓是上京最繁華的一處,也坐落在這條長街最熱鬧的地段。可是來到的包間,是樓上靠裏麵,也是很偏僻的一間。

徐雲辭推開窗戶的一麵,回頭看到李拾月幃帽被撩起,露出她那呆愣愣的麵容,示意她過來。

李拾月雖然不解,麵帶疑惑地走過去,順著徐雲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片整齊朝南的宅院。

宅院與宅院前後之間有一條幽靜石子小路,看起來一處院落不算寬敞,來往行人不多,更像是別院安置一樣。

那兩行幾處宅院後,有一條較為寬敞的大路,宅院也要更加寬敞些,由先前的五處變為三處一行。

酒樓建得高,尤其是這個廂房位置麵對著偏僻,就對著這處方向。李拾月看向徐雲辭,麵露不解,她不覺得徐雲辭一番折騰,喊她出來,就是為了看這裏的房子。

她又不是木工瓦匠,就算將房子送到她麵前,她也不理解那些構造。

徐雲辭看清她眼底的疑惑,手指著後麵宅院的方向:“你瞧那裏。”

李拾月雖然不解,還是聽話地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過了好一會兒,那處宅院門前先後停了兩輛馬車。

下來的女娘都遮住了麵容,被守門的小廝迎入宅院中。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下,隻見一位郎君走下來,四處張望才邁開步子往裏走,那守門的小廝點頭哈腰,很是恭敬。

看不清麵容,李拾月抬眸去看徐雲辭,期待從他的神色瞧出來什麽,可終究是沒什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