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

“納尼!”

“沃茨惹法克!”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所有賭客都驚訝叫出來。

“作弊!”

“這一定是有人作弊。”

“一定要嚴查!”

兩張一樣花色的A出現在這裏,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出千。

現場眾人都麵色不善。

不管出千的是賭場還是賭客,都影響到他們本來可能會有的利益。

賭客們的想法很單純,贏了是他們實力,輸了是對方走狗屎運,可一旦涉及到出千,那就不好意思, 之前輸的會不會是出千造成的?

賭客們紅了眼,要求賭場徹查此事,兩張一樣的A擺在桌上此刻倒是顯得最無辜。

……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有什麽事情都等我查明再說。”賭場的人來的很迅速,四肢滿是紋身,連露出袖口的手背都有紅藍交替的顏色。

寧帆掃一眼, 看出這個人的實力,外強中幹, 大概還不如外麵的不良少年, 頂不住黃昊英一腳,不過身上倒是有槍械存在,看來這裏還算是他們的重要據點了,寧帆笑意更甚。

“這是什麽情況?”

賭場經理眼神狠厲,盯著眾人都不敢說話,掃過一圈,最後落在寧帆身上:“你來說!”

“要不要保護寧大師?”黃昊英在手背纏好布條,看著來人,目光不善。

“等等看,寧大師應該有安排。”

半兩金看寧帆沒有動作,示意黃昊英不要衝動。

“我還要問你們, 這是怎麽回事?”

寧帆點點桌麵, 沒有任何動怒的樣子,卻讓人不敢小覷,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這其實是寧帆最生氣的樣子。

“我來你們這裏玩, 有人威脅就算了, 還當著我的麵出千,這件事情, 伱們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麽?”

“你特麽算什麽……”

經理眼神狠辣,指著寧帆,眼神卻忽然軟了下來,轉向沙羅。

“誰讓你特麽和客人撒潑的!還不趕緊道歉!”

眾人一愣,尤其是老客們更是變了臉色。

賭場的經理之前的做派才是他們見過正常的樣子。

這間賭場外麵的垃圾箱隔段時間就會多出幾根手指或者整個手掌,清潔工都從來當做沒看到,全是拜他所賜。

沙羅是賭場的台柱子,兩人見麵從來都是無比客氣,從沒有人見過他朝著沙羅撒潑,現在這一幕卻讓眾人驚掉下巴。

“這是怎麽回事?”有人瞪圓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畫麵

“我也不知道,但這實在太反常了!”

“除非是這個夏國人身上有讓血虎忌憚的東西。”

血虎自然是賭場經理的諢號,年輕時候身上紋有一隻下山虎,砍人的時候身上血流不止,下山虎的紋身被血染紅才有了這個名聲。

至今快十年過去,靠著兩把西瓜刀在這片混亂街區砍出來的名聲至今還有威懾力。

能讓他忌憚的東西不多,可眼前寧帆身上卻不止一件。

鷹司浩二的印章,還有秋漱鶴子王室身份的族徽, 隻一件都不是他能動的人, 更不用說還有兩件放在一起。

“這件事情, 我需要一個交待。”寧帆聲音平靜。

“剛才是什麽情況?”

縱然已經在監控中了解了所有的事情, 可血虎現在還是裝作不知道重新詢問荷官。

腿肚子打顫的荷官三言兩語說完剛才的事情,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偏袒。

“是這樣麽?”

“沒錯。”寧帆點點頭。

沙羅藥效過去,此刻癱軟在凳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聽到問詢很勉強點點頭,看著寧凡依舊咬牙切齒。

“他有詐,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牌!”

血虎眼神泛冷。

兩張一樣的牌出現在桌上,誰都知道是有問題,可現在還沒有查情況,沙羅一口咬死對方出詐,這明顯是仗勢欺人,血虎忍不住暗罵怎麽會有這麽愚蠢的家夥。

“難怪沙蓋族空有賭術這麽多年沒有發展,一村子全是蠢貨!連我都不敢惹的人,”

血虎暗罵著,神色冰冷:“去查查牌上的情況。”

這種小事自然有人去辦,他們連動都不用動。

血虎也是存了證明的心思,沒有阻擋他們觀看,眾人開了眼,見識到賭場是怎麽查看這類作弊手法的。

“我們這裏的牌都是定製的牌麵,在特殊頻段的光波下麵可以出現水印。”

話音落下,牌麵上果然浮現出微小的紋路,但兩張牌都對的上。

“沒有問題,下一項。”

工作人員拿出密封袋,裝好牌,噴進去一團霧氣。

隻過了十幾秒,牌麵上就凝聚出褐色的指紋。

“這是鑒定有多少人摸過牌麵的。”

寧帆的那張牌隻有荷官和寧帆兩人留下的痕跡,而沙羅的則有三個人的痕跡。

“我需要一個解釋。”血虎看向沙羅,很不客氣。

“不是我做的!”

沙羅一口咬死這件事情和他無關。

“牌就在我手上,我一開始就是四個國王,不可能會有A……這絕對不是我做的。”

“是麽?”

血虎調出監控視頻,沙羅張狂和不可一世的表現重新出現。

“這就是你說的不知道?”

血虎的聲音冰冷的可怕。

沙羅身子一顫,表情驚恐。

這件事情,他似乎也有些解釋不清了。

“我需要一個解釋。”

同樣的話從血虎嘴裏說出來完全不是剛才的意思,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把匕首,抵在賭桌上,劃開綠色的絨布,刃口閃著寒光。

“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沙羅知道血虎不是說假話,他曾經親自看到過血虎切下一個出千賭客的手指。

從動刀到切下手指,隻用了一秒不到,骨頭上麵的骨膜都幹幹淨淨。

他相信血虎說到做到。

“這張牌,是我剛才準備的……沒想到,和他拿出來的撞上了……”

沙羅的聲音都在打顫,周圍的人也有些訝異。

“居然就這麽簡單承認了?”

“說好的不會出老千,沒想到是賭場的人自己出老千。”

“這件事情我們也要一個說法!”

一個人鬧事,他們不敢出手,但這麽多人合在一起,還是敢隨意喊兩聲壯壯聲勢,反正血虎也不可能把他們全殺了。

血虎臉色發黑,點點頭。

“這件事情是我們處理不周,但現在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等我回來一定會和大家一個交代。”

眾人也不願為難血虎,讓開道路請他去辦事兒,反正賭場就在這裏,他也不可能跑掉。

“走吧。”

血虎揮揮手,身後有人立刻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從賭桌後拖出沙羅。

這時眾人變了臉色,明白血虎說的辦事是要做什麽。

可是沒有人幫著他說話。

天知道沙羅在和他們賭的時候有沒有耍詐,他們巴不得血虎早點處理了沙羅,最好是直接讓他變成東京都海底的水泥桶,再換上一個新的莊家,這樣他們還有贏的可能。

血虎動手,拖著沙羅的頭發朝外麵走去。

路過人群冷冷看一眼:“怎麽?還想跟我過去看看怎麽把他削成人棍麽?”

“不敢!不敢!”

“我們就不打擾您的正事了。”

“血虎大人您請!”

眾人臉上堆笑,讓開道路。

看著血虎拉著人出去,黃昊英皺起眉頭:“這不對勁,一個賭場的賭台負責人不會這麽輕易就承認自己作弊的,這太反常了。”

“所以?”半兩金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這是演戲?”黃昊英恍然大悟。

“差不多。”

唐奇勝沒有肯定,卻也認為這裏麵有貓膩。

“等等。”

寧帆喊住他們,一臉鎮靜。

“客人還有別的事情?”

血虎也不想得罪寧帆,停下腳步。

“剛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還算數嗎?”

“啊?”

一小時後,寧帆帶著幾人走出這個賭場,身後是王多魚派來拿東西的人。

聽到這裏出事情,王多魚親自帶人過來。

秋漱鶴子還專門派人過來掠陣。

看到這裏的情況後,秋漱鶴子的宮人臉色格外陰沉:“五攝家在王室腳下都敢公然做這些事情,王室看不到的地方又是什麽樣子?”

血虎幹脆不說話,問什麽都是一句他並不清楚,隻是負責這裏安保,具體的事情要找上麵人了解。

秋漱鶴子的宮人也不為難他,撥了通電話就跟隨寧帆幾人出去。

很快就趕來一群特殊的督查封禁這裏,裏麵所有人全部接受檢查和問詢。

所有賭客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有人在督查麵前表示自己有很牛逼的背景。

可看到這些人身上的重**紋徽章後全部嚇尿了褲子。

他們的後台可以在督查麵前放肆,卻不敢對王室守衛無禮。

好在王室守衛並不是想來找出他們的罪證,而是檢查這裏有沒有五攝家留下的其它的東西,這些人也才幸運地從鬼門關活著走下來。

“寧大師,這些東西,是不是很不錯?”

王多魚一出門就衝到寧帆身邊,眼巴巴看著送出來的東西。

“你們可不知道,那個秋漱鶴子是真的窮啊!”

說著話,王多魚特意看了眼秋漱鶴子派來的人沒有注意到這裏:“每天就吃那麽點東西,喂鳥似的,真的不夠吃,還說什麽很有營養,真的是餓死我了。”

“還有那家裏麵的東西,我看了一圈,連我們家收藏的一半質量都沒有,難怪要還給他們那個棋墩都那麽激動,在她那邊算是至寶了。”

“這麽慘?”

唐奇勝幾人也是在直播中見識過秋漱鶴子和九條家的情況的:“不敢想象這是是什麽場景。”

“別想!千萬逼向,想了都覺得這個事情太難接受。”王多魚搖著頭:“要不是為了我們的大事,我早都憋不住出來吃好的,順便看看好東西了……”

“行了。”寧帆搖搖頭:“說這麽多不就是想看這幾天樣東西麽,給你說了就好。”

寧帆拿過第一尊鬥彩出戟瓶。

“這個是明代的東西,工藝什麽的都是官窯所製,不算是特殊,隻是東西去處不簡單。”

“這有什麽特殊的?”

本來以為這是禦用或者其它有曆史意義的東西,眾人還有些不敢看,可聽到隻是明代禦用,眾人都來了心思。

看著東西半天研究不出來。

“青旅釉、飄紅、白底……器型也是正常的,我沒有看出來什麽問題啊。”唐奇勝是老專家了,這眼神沒有看出來說明問題不大。

黃昊英和半兩金兩人算是半吊子,索性沒有說話,隻有王多魚還不肯放棄,找來放大鏡仔細檢查半天,神色嚴肅。

“我知道了!”

“哦?”唐奇勝有些驚訝:“說說看?”

“這個東西,年代不對!”王多魚自信滿滿翻轉瓶子:“一般的落款都是用的明代正字落款,這個沒有落款,很不正常。”

“……”

唐奇勝心口憋著老血差點心梗過去。

瓷器底款雖然是必要的,可也沒有聽過沒有底款東西就一定有問題的說法。

這話要不是王多魚說的,他高低要陰陽怪氣幾句不學無術的東西。

不過發生在他身上。

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不是很正常麽?

“寧大師,我說的對麽?”王多魚環顧一圈,還不知道他的形象又低了幾分,還在得意邀功。

“不能說完全正確,隻能說沒有一點關係。”

“……”

王多魚表情變化格外迅速,臉上顏色豐富,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我……不……不能夠啊!”

“連中東的文字都不認識,還是要多學習才是。”

寧帆轉動出戟瓶,在雲紋和中間的紋路中輕點幾下:“這裏,仔細看看。”

“花鳥篆書的中東文字?”

唐奇勝和黃昊英到底是接觸過太多文物,看了幾眼竟然看出點名堂,可還是不能理解。

“這東西,怎麽會出現在明代的東西上麵,還是官窯燒製的?”

“你們能看出這文字的內容麽?”

寧帆再問,兩人搖頭。

花鳥篆書本身就不好辨認,更不用說還是中東文字,他們完全認不出來。

“締約貢奉,永世安好。”寧帆緩緩開口:“這是當年進貢後皇帝賞賜給中東王室的回禮,全世界也隻有這一件了。”

眾人這才變了臉色。

這東西的價值,恐怕遠超一般的明朝瓷器,甚至元青花都比不上了。

“那後麵的東西,豈不是更厲害?”王多魚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