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方才伍天覃那副猙獰可恐的模樣與往日裏風流尊貴的風采實在大相徑庭。

雖元寶兒對那大鱉怪憎惡的緊,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人模狗樣,算得上是這輩子元寶兒撞見過的最俊美風流之人,不過,便是生了一張再好看的皮囊又有甚用,內裏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壞種,他便是生得再好看,也令元寶兒喜歡不起來。

不過,方才對方那痛苦又扭曲的模樣不斷在元寶兒腦海中閃現,倒令他一時有些好奇了起來。

元寶兒便言之鑿鑿的追問著。

不想,話一落,卻見對麵小六久不吭聲。

元寶兒將臉一抬,目光從他身上某處挪到了他的臉上掃了一眼,卻見小六此刻臉唰地一紅,臉紅脖子粗地,瞬間紅成了個猴屁股似的。

元寶兒擰著眉,隻見小六不知為何一下子眼神漂浮,紅著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元寶兒便皺著眉頭道:“問你話呢,你臉紅個什麽鬼?都是大男人,有甚好害臊的。”

元寶兒大言不慚的說著。

見小六不語,元寶兒忽又將目光一移,再次移到了小六某處,目不轉睛地盯著道:“你那玩意兒也疼過麽,多久疼上一回?如何止疼地?”

正問話間,陡然隻見小六某處漸漸,支了起來。

元寶兒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立馬瞪大了雙眼,將抵在樹樁子上的腳一收,便要湊過去看個分明,卻見小六立馬抬手一捂,紅著臉飛快轉過了身去,一把躲開了元寶兒的視線。

元寶兒便有些興奮,又一臉好奇的在他身後嚷嚷道:“小六,喂,你那玩意兒也撐起來了,是不是也疼起來了?來,快看我瞅瞅。”

元寶兒一臉興衝衝的說著,一邊要去扯小六辨個分明。

卻見小六死死捂著,臉紅脖子粗道:“寶……寶兒,別……別鬧了。”

說完,便想跑,卻被元寶兒一把揪住了。

元寶兒揪著他的袖子道:“問你話呢?你回答小爺!”

又道:“有甚難為情的,都是大男人,你說說唄。”

元寶兒大感興趣。

他是在男人堆裏長大的,說實話,那玩意兒他並不陌生,也曾見過,小時候跟黑娃鐵栓兒一起在村子裏晃**時,二人還曾當著他的麵撒過尿呢,兩人還比賽,看誰撒地遠。

元寶兒還曾羨慕過。

他若又有那玩意兒,一準比他們厲害,一準尿得最遠。

不過後來長大些了,倒是漸漸收斂些了,再加上元寶兒嫌棄,不準他們在他跟前撒尿拉屎放屁,便再也沒見過了。

後來入了這太守府,跟小六他們幾個住一屋,到底年長了些,雖日日擠在一個炕上睡覺,可小六和萬鵬兩個都是斯文人,倒是朱梁嘴裏粗鄙些許,日日“拉屎”“撒尿”不離口。

有一回元寶兒還無意撞見過他撒尿,也不小心瞄到過他那處,瞧了個大概,隻覺得跟黑娃鐵栓小時一般無二,跟個小蘑菇似的,小得可憐,虧得朱梁那小子往日裏還四處扯謊顯擺,說他有一隻大雕,無人能及。

元寶兒雖小,卻也隱隱約約知道,那玩意兒越大對男人來說越是一件驕傲又牛氣的事情。

譬如,坊間傳聞,他那處缺失,小得可憐,所以大家皆對他嘲諷奚落,諷刺他是個娘娘腔,雪媚娘。

元寶兒便知,那玩意兒大才是威猛無比,若小,便是窩囊無用。

雖至今元寶兒還不知緣何有此一說。

一時,便又想起方才在淩霄閣時目瞪口呆的那一幕,彼時除了那伍天覃麵部扭曲,神色嚇人,舉止怪異以外,更嚇到他的便是他那玩意兒呢。

隔著料子,他雖沒有親眼目睹,卻也隱隱約約察覺到對方那玩意兒大得駭人,跟個大茄子似的,囂張得厲害。

遠非兒時的鐵栓黑娃,以及如今的朱梁那廝能夠比擬的。

完完全全就是小巫見大巫,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一時驚得他瞪大雙目,目瞪口呆的杵在了那裏忘了離開。

按理說,被人撞見了,那大鱉怪該得意囂張才是,緣何惱羞成怒,氣得火冒三丈,莫非,那玩意兒不可大不可小,得適中才成?

太大了,便疼得越發厲害?

便會容易有隱疾?

是個有問題的?

元寶兒撓了撓腦門,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卻見小六臉脹得都要發紫了,隻不斷掙脫著想要逃,嘴裏支支吾吾說著:“寶……寶兒,你……你如今還小,再……便長大些了,你便……你便知曉了。“

小六臉紅得滴血,吞吞吐吐,含糊其辭地說著,試圖打消元寶兒的疑惑。

不想,元寶兒卻將下巴一抬,將頭一仰道:“我現在就要曉得。“

說著說著,隻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便抬手直接將人一擋,上上下下掃了那小六一眼,道:“行了,別墨跡呢,回答了我幾個問題你愛去哪兒便去哪兒,小爺不看你那玩意兒了便是。”

說著,元寶兒癟了癟嘴,衝著小六伸起了第一根手指頭道:“第一個問題,你幾時開始疼得?打小還是……還是長大了後呢?”

元寶兒挑眉問著。

小六被元寶兒纏上了,看他這不依不撓的模樣,便知他對這個話題感上興趣,元寶兒的性子他是知曉的,若不得到滿意答案,誓不罷休,便是不從他這兒得到答案,一準扭頭便去追問旁人了。

小六無法,隻得局促尷尬的將臉一別,別過了他的明晃晃的視線,紅著臉,支支吾吾道:“十三……十三四歲……”

說完,臉便又脹紅了幾分。

“那不就是我這般大的時候麽?”

元寶兒聽了竟暗戳戳的有些高興。

小六飛快轉過臉往寶兒臉上瞧了一眼,見他一臉歡樂,便有些別扭和無奈。

隻覺得他壓根就是個孩子似的。

頑劣又淘氣得厲害。

原本還尷尬別扭得要命,這會兒見他一臉天真無邪,便又覺得自己齷齪了,心中的羞恥便淡了兩分,可見寶兒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甚至霸道蠻橫的模樣,卻不知為何,身子微微一抖,疼得更加厲害了。

小六耳朵都脹紅了,複又飛快將臉別了過去,便見那寶兒繼續興衝衝的問道:“莫不是被尿給堵住呢,撒不了尿了麽?那如何止疼緩解呢?”

元寶兒一時回想起方才那大鱉怪的舉動,分明就是堵住了,疼得他臉上,身上青筋都爆起了。

定是連尿都撒不了呢。

這才疼得罷。

元寶兒一臉興奮的問著,心裏甚至暗罵道:最好日日堵,夜夜堵,堵他一輩子,憋死疼死那大鱉怪才好!

說著,又連連催促著小六,便見小六支支吾吾,目光躲閃道:“揉……揉揉就好了。”

說完,小六覺得羞恥,話落便要往回闖。

“哎哎哎。”元寶兒立馬攆了上去,嘴裏還在飛快問道:“那緣何會疼呢?多久疼一回呢?有沒有疼死人的?”

元寶兒追著小六一路興奮問著,這一回,小六卻是脹著臉如何都不回答了,隻難得抬手將元寶兒輕輕一推,支支吾吾道:“你……你莫要再問了,也……也甭再闖禍呢,我……我先回了,日後再去尋你。“

說完,捂著身子跟陣風兒似的竄進了廚房。

因竄得太快,身子一個踉蹌,還險些不小心摔了一跤。

元寶兒盯著小六倉皇而逃的背影,在小六身後罵罵咧咧道:“躲甚躲,大老爺們的膽子比老鼠還小,老子又不會吃了你。”

元寶兒不滿的盯著小六消失的方向嘟嘟囔囔著。

話一落,又歪著腦袋嘟囔道:“揉揉?”

也是,方才那伍天覃不就在自個兒動手給自個兒揉麽,一副痛不欲生,又飄飄欲仙的模樣。

難受,又舒服得厲害?

哎,這男人還真是麻煩,元寶兒還是頭一回知曉那處竟會疼成那個樣子,一時低頭瞥了自己下頭一眼,他最怕疼呢,如今看來,倒是躲過了一遭。

“憋死你個大鱉怪。”

“疼死你個小癟三。”

話說元寶兒一邊暗自將那伍天覃咒罵著,一邊罵罵咧咧的往回走,走了半晌,驟然反應過來,對了,自個兒不是要去廚房拿銀子麽,怎地又往回走了,這麽一想起,元寶兒便又掉了個頭,預備尋個地方重新翻牆進去,不想,方一走到廚房外頭,忽與西院馬廄那方胖子碰了個對著。

方胖子看到元寶兒立馬雙眼一亮,道:“喲,這不是咱元小爺麽?”

說著,方胖子四下探了一眼,立馬鬼鬼祟祟的湊到元寶兒跟前,壓低了聲音邀請道:“一個多月沒見咱寶大爺呢,怎麽著,去玩兩把?”

方胖子癮大的邀請著元寶兒。

元寶兒卻白了他一眼,道:“去去去,大白日的誰敢賭。”

方胖子卻道:“就咱倆,你不說,我不說,哪個曉得?”

胖子暗戳戳的說著,見元寶兒臉色有些鬆動,便裝模做樣唉聲歎氣道:“哎,最近手氣不行,輸了幾個月的月錢呢,還想著從你這會兒扳回老本呢,你若實在不願便罷了,俺找俺白叔玩去。”

胖子說著,垂頭喪氣的往西院走著。

元寶兒聽他手氣不好,又一想自己被罰了一個月的月錢,便將牙一咬道:“走,玩就玩!”

“輸得脫褲子了甭求爹爹告奶奶的。”

元寶兒說著,將袖子一擼,吭哧吭哧跟胖子一塊鑽進了西院。

他非得將他這個月月錢搞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