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0章陰冥經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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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昏暗的走道,朝著階梯前進的途中,張老陪堂:“現在怎辦呢?”

李元豐望向身寬掌櫃,做出提議,“五月十三你們是在後門,發現楊平屍首的嗎?帶我們去那裏。”

“………我們可以喝杯茶。隻須待在常有人進出的地方,自然就能掌握這間合安票號的氣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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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掌櫃的帶領下,前往屍首的現場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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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門旁邊是茅廁。門裏存放著掃除用具。此地青綠環闊。采光相當良好。

掌櫃彎下肥肉橫生的背部,“很對不住,自從上次的查案,這裏已無任何關於命案的東西。本來地上仍沾有一點紅跡,不過也已清洗幹淨了。”

李元豐和我走過去,觀察周遭。

距離命案已過三月餘,我們也沒預期這裏會留下什麽線索。

李元豐將手放在柴門上,輕推開又關上後,便對掌櫃說:“這樣就可以了。那麽,我們喝茶罷!”

路途時,張老陪堂用手掌撫著他白色的鬢發,“大人,事到如今,再查探這間合安票號真能有什麽新發現嗎?”

他轉過頭來,臉上掛著微笑,“有無新發現,皆隻是果。況且就算是徒勞,於我們而言也沒什麽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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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曾表示近來合安票號的客人減少許多。

的確,這棟店麵確實相當寂靜,不但走在後廚時,完全遇不到人,也有許多地方沒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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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闊房裏。

隻兩位老書生坐在靠裏麵的椅子看著古本。旁側有許多拱門形的大窗戶並列,挑高的屋頂板使得整個房閜充滿沉穩的氣氛。

在入口旁的桌子坐下後,我覺得那兩位老書生悄瞪了我們一眼。他們的目光中帶有怒意。雖然他們很是作出麵無表情,但是對於我們的闖入,似乎相當不滿。當然,這也是無可非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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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若有什麽事,盡管知會我就是。我就在櫃上。”

表示得回去的掌櫃離開後,身穿黑衣的中年仆人便上前替我們張羅茶點。他舉止殷勤,但話卻不多,亦不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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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陪堂喝著淡苦丁茶,一麵觀察著四周,一麵提出他的意見,“照這個情況來看,好像搜集不到什麽線索。”

李元豐,“不盡然。這種狀態本身就是一種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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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去問看那些老書童呢?”

“就算問了也無用罷。他們的嘴巴隻得閉緊,根本不會走現任何事。”

“那該怎辦呢?”

“我們得將重心移到根本的問題上!”李元豐環視著我們,如此提說。

“怎做呢?”曾是好奇地問。

“人冥的傳說。”

“喔,就?”

“等下………”我摻和一嘴,“我們不是已決定不討論人冥了嗎?”

“既專程來到合安票號了,也不能全然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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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陪堂以沉思的語氣說:“楊平啊………原是這般。細想來,狼王坊事件的開端,就是那起命案。”

“是啊。楊平在合安票號辦好事情離去後,就被人發現他離奇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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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開記本確認了一下。

根據陸訟師的記簿,楊平的怪詭屍首就倒在這間合安票號的後門處,是一名掃地下人在五月十三發現。終麵有人看到他,是前一日酉時末他離開合安票號時。”

“那位叫做寶才的中年下人就是通報的人。不曉得他在不在這裏呢?”張老陪堂。

“我找人問看。”曾是輕快地起身,走向剛才的那名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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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說:“寶才在,不過他隻有早上和晚上會來掃地,大概是酉時初罷,便可以見到了。”

李元豐點頭,“好,等一下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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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仍是無法相信。”曾是帶著不悅的神情,“怎可能會有虎頭象身這般的怪物嘛。”

我,“曾先生,替楊平驗屍的丁叔說。楊平已亡身三至五日了。那些皆是事實,而內容方麵,王伯也沒有說假。”

“………楊平屍首被發現時的狀況,便和王伯告知陸訟師和宋大白的一樣。”

“不是仵作誤判麽?”

“也有可能。不過也太巧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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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冥………”

“不論何等的離奇事件或謎題,皆可簡化為符號。即使目前多麽令人難信,但從心裏將此符號中‘人冥’的存在加以否定,卻是錯誤的做法。為導出斷論,我們須嚴密檢視證人所提出的‘人冥’,在整起事件中扮演什麽樣的角色,不是麽?”

“原、原來如此。是啊,知了。”曾是率直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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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豐:“首先,就像我之前提議的,我們假定‘人冥’這個東西是不存在的,隻是王伯憑空捏造出的怪物。那麽,當時他對陸訟師他們所說的各項離奇案件,又應何解呢?”

張老陪堂深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一麵思索著,“若人冥的存在是胡說,那麽陸訟師所聽信的故事,也全是虛構了咯?或王伯一開始就隻是從過去的懸案中,挑出一些能符合自己說法的案子來欺騙別人呢!”

“是的。”李元豐點頭,“另外,楊平的事件也如同丁叔的判斷,其實亡者在好幾日前就已遇害,而凶手是在五月十三才將屍首搬進安合票號裏。雖然有人目擊到楊平走進合安票號’,但也可能是犯人假扮成楊平,特意騙過店內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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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屍首是從旁處搬到這裏,不是能從屍斑的狀況判斷出嗎?”

“是啊。那時我們就認為合安票號並不是第一現場,不是麽?”

曾是的眼睛一下瞪大、一下眯起,宛如歎息般地說:“對不住,我有點被弄混了………發生在狼王坊的一連串慘劇,皆和這個叫做‘人冥’的怪物無關羅?”

李元豐點頭,“一點不錯。那些全是王伯為使自己加入‘貴客部’,捏造的假言。當然,他的目的就是受自全判之托,害陸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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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的眼睛轉來旋去,“那麽,到底哪一種說法才是事實呢?”

李元豐聳肩,“總之,我們得將疑惑一一消除。既然我們現在已在合安票號裏,就從這裏開始查探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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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豐這麽提議後,便將身寬掌櫃叫來商量。

為確認當日晚上出入的人,我們也查看了合安票號的記本,另外,他替我們查出當日值夜班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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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探的結果發現,除去楊平外,五月十三晚上在合安票號裏的人有:‘貴客部’中的五人———除去陸訟師之外、兩名下人,以及掃地工寶才。”

“這兩名下人皆活著嗎?”李元豐問掌櫃。

他搖頭,肉下巴也跟著晃動,“不。其中一位已在上月病逝。另一位是管事下人,他今晚也來。等一下應就可見到了。”

“那人是生什麽病呢?”

“呐………好像是風寒罷,怎也治不好,越發嚴重,就去世了。福爺———大家皆這麽叫他———是一位秉氣很好的老人。”

“………老家鬧饑荒後,他就一直在合安票號裏做工,雖然年紀大,常在值勤時瞌睡,不過他是個很認真的人。”

“不知是何時開始,總之應是在他的狗子不見後,就變得非常消沉。趁做工的空檔竟在街上尋過好幾遍,可皆找不到。”

“是不一隻叫做‘土巧’的小犬?”

“是,不錯。你怎知?”寬身掌櫃。

我也非常佩服,將記簿的內容記得那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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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隻狗子好像和那位叫做寶才的掃地下人,一起發現後門處的楊平屍首罷?”

“是這樣麽?這點我不是很清楚。”

李元豐微側著頭,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關於那位福爺的亡,有無什麽可疑之處呢?”

“不,沒什麽特別的地方。我是他朋友,也去參加了喪葬,撇開他瞧起來很衰弱這一點不談,其實算是走得很安詳!”

“福爺也七十歲了,從這來看,這種亡法或也不壞。秉氣淳厚,為人虔誠,我想他定得善終。”掌櫃閉上眼,在寬身前合十,似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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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客人裏,有沒有人在這三個月之內離世?”

“這個嘛………有一位。是上個月被抓丁的年輕人。鬥場之上,箭來炮炸,多是無全屍的。他在六月才成為票號客人,真是心痛啊!”掌櫃皺起眉頭,再度在心前合十,念出那位青年的名字。

我立時覺出此答案的另一層意。

五月事件發生時,這名青年仍沒成為票號客人,應無機會與‘貴客部’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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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豐稍躬,“我知了。問的就隻這些。若另有事,到時候再拜托您了。”

掌櫃挪動寬身後。

曾是神情可惜:“查探好像沒什麽用。若是真有人冥,不是嗎?”

李元豐仍舊是擔心的表情,“也不能這說。整件事越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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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了解楊平命案的查探結果、‘貴客部’六人失蹤事件的進展。終是回到了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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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曆史古老地區一隅的府長官邸,建築外觀很舊瞧,鄰近諸多店棧。

除去負責看門的侍衛外,少府長康百亦親自出麵相迎。

我們抵達後。

李元豐便成了引頭人,將我們帶到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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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百似相當友善。隻是頭發稀薄。身材碩胖,挺著一個大肚,那雙短腳走起路來活像隻螃蟹;若是再小巧些,擺於地攤上定是搶手的老不倒翁。

在詢問後得知,他今年已五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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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無論何如,若是我們一開始就知曉狼王坊的事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們便可想法子找出‘貴客部’那些失蹤家夥的下落。那間‘貴客部’的神秘主義真是使人頭痛,毫無聲響。竟弄出那麽多名遇害人。”康百的嘴巴歪成ヘ字形,他一麵捏著胡須末端,一麵忿不平地說。

他既不是北方人,也不是本地人,對‘貴客部’全無好感,幾乎皆用斥問的語氣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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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將陸訟師的記簿,送至官邸。眾吏目也在半日時間內,針對發生在狼王坊的命案,另有貴客部六人的集體失蹤事件,做出進一步的查探。

李元豐向他們詢問查探指針,“關於楊平的命案,你們有何見解呢?”

“喔,大人說那件事啊………那當然是單純的盜賊害人或是挾怨還複。”康百全不思慮的答,“我們朝著這兩條線索追查。大人可能覺得失望罷?不過,說那命案是出自什麽怪物之手,不論是用腦子,或是直覺判斷,皆是不可能的。”

“若是真采用那個想法,可得成為世人的笑柄。犯人定是有著肉軀的人。楊平的屍首是犯人從別的現場———雖然這部分目前仍無特定的目標———搬到合安票號後門處。”

“………那棟票號的院兒裏,有好幾處麵對後巷的狗洞。而犯人偷鑽進去,從那裏將屍首拖進合安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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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晚有人目擊到活得無恙的楊平。”

“喔,大人。那也沒什麽啦………”康百大勢地聳肩。“我們仔細查探過後,已弄清楚那件事。是這樣的,當晚確實有人看到楊平。是一名下人和楊平身邊的長隨,而這兩人是在票號的大門附近,和楊平擦身過,頂多也隻是照聲應而已。”

“………那麽,犯人喬扮成楊平?”

康百在答話之前,氣定悠哉地端起茶杯,“具體來說,犯人作案的順序是這樣的………”喝下一口茶水,“大家記得楊平遇害的前一日,皆是待在十裏城罷?也就是說,他那時有幾些替換衣物。而犯人從楊平的行李中拿出衣服,喬扮成楊平,旋作成無事模樣,自合安票號的大門進入,尋個由頭便從後門而出。”

“旋,犯人算準時辰,等到票號裏的人皆離開後,再從狗洞鑽進,將遮掩完好的楊平屍首給拖進去。”

“終於,將屍首拖到後門。仵作解剖屍告也支持這個推斷。表麵的屍斑有很明顯的移動痕跡,這就表示,屍首曾遭到移動或搬運。”

“楊平是被刀子刺害身亡的罷?但其衣服上卻無被刀刺破的痕跡。這一點何解呢?”

“我們認為,亡者遇害時在家中熟睡。這是為奪其財物,亦是使其身份不顯明。犯人就在房裏退下自己的衣服,旋將衣物穿在亡者身上。”

“這樣一來,犯人豈不就赤著身子了嗎?”

“房裏放著工服之類的衣物呀!犯人是穿上那些衣物,旋逃出房門。”

“以盜賊害人而言,這樣可真是大經周轉。”

“可是亡者身上並無錢袋………那定是犯人偷走的,再不然,就是犯人想使人覺得是盜匪害人。不,過這一點我並不很清楚。另,犯人將屍首搬到安合票號裏的目的,大約是想使人認為,那是票號裏的人所為罷!”

“那麽,凶手若不是與遇害人相識之人,便是熟知票號內部情形的人羅?”

“是的。我們得繼續針對這條線索查探。”李元豐,“你們找到嫌犯了嗎?”

“這個啊………唉,多的很呢!”康百含糊,“由於可疑人有好幾位,我們現在在查探他們的不在場證明和動機。我想大人應能了解,距離事件發生的時間已太久了,想確認所有的事,可得花一點工夫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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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百整坐後,拉著胡子的末端,現出一全意的微笑,“另,各位。我想這真得歸功於諸位侍衛的尋探之能,他們昨日有一重大發現喔。”

“川路附近一座名為‘古井上’的酒莊,也就是在陸訟師在記簿中提過的農家。那是在古坊命案開始前,‘貴客部’一行人野炊的地點。”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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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好消息。

陸訟師在記簿裏提到的酒莊若真的存在,那等於也間接足證此記載是事實。

康百自豪笑,“現在有了那些地形、地勢的描述,尋探上所需的線索已相當足了。”

“在查探‘古井上’後,你們有什麽發現?”李元豐很快問。

康百卻緩慢地搖頭,“這個嘛………老實說,什麽也沒發現。那裏在很久以前就荒廢了,近來也無人住過的跡象。附近的農家皆表示,這座酒莊從去年人去宅空後,就再無人住了。當然,也問不出關於那對可疑的北枯夫婦的消息。”

“………農莊之主,另有其人?”

“不錯。據說原是一對老夫婦住在那兒。現在那塊地已荒蕪了。雖然房子還在,不過家具、財物幾乎皆被清空。廚房裏仍留著幾個酒桶,不過其實隻是酒桶已用不著,才被扔在那兒。”

“據我的推斷,當時可能有人———當然,應就是狼王坊的坊主罷———使用這個酒莊罷!”

“就是說,這個地方隻是為了招待陸訟師他們才暫時使用?”

“不錯。隻不過事至此,我們也無從判斷其是善意而為,或惡意使之。”

聽完這些,張老陪堂一臉憤慨,“從結果看來,實是不好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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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長官邸能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就隻‘古井上’這座廢莊是存在的。

李元豐沉下失望的心境,向康百提求,“告知‘古井上’的位置,我們去一趟。”

“是。”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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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得加個“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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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慢些論述。

主旨是不必要的,亦說是無中心。

中心即偏移,意味著局限,那是一切偏見、淺識的誕生之地。

得論述無限的,當然,那是語言無法衡量的。

文字是頭腦認識外物的媒介,“它”製造出諸多幻象。

其中之一便是“我”。

我是誰?

思考這個問題,得問———是否有“我”?那便是根。

若是真(希望沉入這個字的深意),

所有自造之物消失,實相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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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某人說時,總得用人稱,你、我、ta。

那是不言而淺見的,也是無誤的。

一旦代入內心,就會製造無盡的幻象。

問題在哪裏?

“我”就是問題。隻要不看清此中假,其他的諸多幻象由此變換而生。

頭腦生出的念頭———“我”。本是用以處理外界危險、用來謀求生存。那是頭腦的極限。再不會多出什麽,也不會減少什麽,頭腦隻得對外界,隻瞧得見目及之物,隻聽得見近聲,隻想的到曾有之物,當然,頭腦還會自欺,甚至(若可以用“甚至”這個詞的話),那個自欺也是淺顯,隻須一思就會看清。

告訴自己,這個和那個是不一樣的。

多出了什麽,或是減少了什麽。

從開始直到終相,時間從未存在,若能深刻(不停留於此)看清這點,會發生些什麽?

頭腦的目的是使自身延續。時間本身就是頭腦製造的幻象,時間就是頭腦。

深入、探究,直至盡頭………

思考“思考者”,能帶來莫大的“豁然、廣大”(若可以用豁然、廣大的話)。

昭示著界限的消失,終於不再自固、自封、自限。

當然,思想就是無限。

旅程的終點就是無限的開端。

沒有起始,沒有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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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自騙麽?

可否頭腦運作,幻象生出,便立時(沒有時間)覺察(全副頭腦)出。

若時間仍在,一切幻象皆在———仍會有“我”,仍會有分離。

目之所及,皆是悲景。喜冒出,恐懼生、怒生、悲憫,一直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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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悲在,喜、恐、怒便不在麽?

幻象會淺、見的變,那是時間的產物,幻象就是時間。

根源一直是那。

離的遠些,待恐懼(悲、喜、怒)完全消失,合然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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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笑,苦、追、逃。那是外在的。

得看清,不分自明。

於思想(無局限),言語實在是多餘的,或可稱之拖累。

時間真的存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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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