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0章陰冥經其它

安丘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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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說的哪裏話,蘭蘭既許了你,我們便是一家人。你與蘭蘭在為伯這裏住上些時日又有何幹係,我觀你與蘭蘭尚未完婚,這來回奔波卻也不便。”

蘭蘭的頭型、穿著依舊是往常扮相,想來二人尚未成親。

“伯父言之在理,那小侄便聽憑安排了。”蘭蘭聞言覺得這個安排頗好,雖是心念三叔,可是聽得伯父的話,她也不敢使阿鐵兒去犯險,當然她仍是向鐵鍋兒投去目光。

阿鐵兒覺得王元此人頗為意誠,且自己也想好瞧這城鎮,熟悉一下周遭,便也答應。

他本想說一切用度自行承擔,又恐王元不喜,故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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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這才是,我馬上使你伯娘預備一下,阿鐵兒賢侄,今晚當請你小酌幾杯,也好謝過你搭救之舉。”王元見阿鐵兒痛快答應,顯得很是歡喜,當下笑滿麵的言說。

“小侄分內之事,不敢當謝。”阿鐵兒拱手一示,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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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蘭蘭爹娘眼光實在不差,也是蘭蘭之福,你們暫且稍座,我去收拾一下廂房。”王元對阿鐵兒的印象甚好,連說幾個是字之後便入裏屋安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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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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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也在家中好生招待,弄得不少酒菜。

阿鐵兒也算是吃得一頓妥當的客宴,這些酒菜多以炙烤、燒煮為多,味道他很是合意,就是對於跪坐進食的規矩很不慣。

在他瞧來,這樣根本無甚益處,一頓飯下來雙腿亦是酸疼。

席間,王元很是熱絡的問起阿鐵兒家中情況。

他隻得言道自己乃是鄰村獵戶,家中便獨一人,飛術精良,卻是家境尚。

一番談論下來,王元倒覺得這個阿鐵兒頗具風度,不似個山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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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兩人未成親,王元自然給他們安排兩間廂房。

蘭蘭的那間原來放些雜物,臨時收拾出來。

阿鐵兒則可住在原來王年所住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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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皆在山林之中,如今終於有炕可躺。

這一夜阿鐵兒倒是睡得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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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雖是一早便醒,可身在別人家中,卻是不好造次,直到王元前來相邀方才出屋。

用過早飯之後便說起帶蘭蘭往城中一觀,順便購置一些日常物什。

王元心說這原也是理,自己卻得往學中收徒不便相陪,隻得指點了他幾處地方,就使二人前去,日落之前必回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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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蘭蘭直到半夜困甚方才睡去,今日能與鐵鍋兒外出自是心中歡喜,一路上與阿鐵兒歡快的說個不停。

他們二人皆是頭一回來到安丘鎮。

周遭事物瞧在眼裏,也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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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丘鎮地處北境,也算的上是一個較大的城都,氏族大戶不少,商市頗為發達。

除去專門的坊市之外,至大的那條街道上亦有不少商家,商品也頗豐。

蘇州的刺繡,德新縣的蜀錦在此處皆可以瞧見。

道上行人也稱得上熙攘,空氣清新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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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販賣的這些商品,阿鐵兒至覺有興的便是那些玉器。

自記事起,那金玉匕首便懸於他的頸間。

孤浪之年,他曾親眼得見,一塊璞玉換得三百文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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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器也算是貴重,隻有那些氏族大戶方才買得。

一開始,夥計瞧得阿鐵兒的裝束很是不以為意,可見他瞧玉的眼光才有些另眼。

這個客人所擇的皆是店中上品之選,沒點家世根底是不會有如此眼光的,當下也顯得非常客氣、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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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挑半天,阿鐵兒卻是頗為失望。

在這店中,他尋不到一塊玉質能與懸於頸上的那塊相比,不過其中一對玉玦卻是巧工精致,便想買來於蘭蘭一人一個,也使小姑娘名副實。

這邊瞧好卻要問價,忽聞外間嘈雜起來,街上行人紛紛奔走,隱有馬嘶之聲,阿鐵兒與蘭蘭不由好奇的來到門口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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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與蘭蘭來到門前,卻見大街之上一輛馬車狂奔而來,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路人紛紛躲避,一時間人飛灰起,不少人躲開之後便是張口大罵。

可瞧清之後卻又閉嘴不語。

瞧那坐與車頭之人二十許年紀,是麵帶笑容,一張臉孔卻是酡紅,想來是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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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這輛馬車便由遠及近,而店門前卻有一個七、九歲的孩童傻站在街中,似乎是嚇呆了,躲避不得。

這時一個身影衝進來攔在他的麵前,卻是一個青衣婦人,她的動作顯得矯健非常,可剛要使孩子退出,奔馬已至眼前。

圍觀眾人不禁皆閉眼,不忍親眼目睹這一樁人間慘事,想來這對母子定得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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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料之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傳出,又一條身影就在千鈞之際,閃電般奔至馬車與母子之間,雙掌前頂,撐在奔馬的頸項之間。

這兩匹駿馬狂奔而來,本身之速加上衝勢何止千斤?

可在此人麵前卻是四蹄頓滯,仰首嘶鳴,難做寸進。

眾人睜開眼睛,這才瞧到一少年站在街心,雙手前頂奔馬。由於勢太猛,上身衣破,雙腳也是踏裂街上的石板,卻是半步也不曾後退。

他身後半步便是那對母子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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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之人,自是阿鐵兒了。

方才亦是他的身體做出自然反應,饒是他勁大同虎,可這雙馬狂奔所帶來的萬鈞大勢是使他周身一陣麻顫。

但身後便是那二人,他隻得抗,不能借著後退抵消來勢,這下衝擊甚猛,上身衣衫才破。

本來以阿鐵兒體內的玄息雖能擋住奔馬卻未必能立於原地,幸得馬兒本能的其有著一種畏懼,腿腳稍發軟。

不過,即使這樣也是甚是不易。

街中諸人哪裏見過如此神人,稍愣片刻之後不知是誰人帶頭,叫好之聲連同掌聲響成一片。

蘭蘭反應過來也是立時奔上前去查瞧,方才她隻是眼前一花,鐵鍋兒已不見蹤影,現在見了,心中甚是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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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孩子無事罷。”阿鐵兒見馬兒已服帖,瞧著關心於言表的蘭蘭微一笑,便轉身對著那二人言,全未理會那駕車之人被反衝之勢所致,而狼狽的摔在地上。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餘兒,不給公子磕頭。”青衣婦人險還生,對這少年甚是知恩,當下跪倒在阿鐵兒麵前,拉著孩子一處。

阿鐵兒自是急忙上前一步將二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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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陣腳步聲響起,數十個家丁扮相之人飛奔了過來。

他們一到,叫好聲與掌聲立時靜下來。

見那年輕人趴在地上,一眾急忙上前相扶。

這一跤可是摔得頗重,那人滿麵紅,似乎牙齒也掉下幾顆,一眾家丁錘心頓足,片刻之後方才醒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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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來的野小子,竟敢擋你少爺的路,啊………”可能這一跤也將那年輕公子跌醒了,清醒之後心中惱嗔無比,又見隨從到,膽氣熊起來。

用力推開扶著他的家丁,對阿鐵兒大聲喝說,氣勢卻是少牙走風,說的含糊不清。

話剛說完,便見眼前身影一晃。

腹部劇痛傳來。

竟被踹的飛身而出,帶倒了一片家丁,咳嗽幾聲之後急忙用手捂住,怎知竟又吐出紅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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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叫花子罷,二世少爺也罷。

阿鐵兒實在瞧見不得。

如今這公子王口便罵,他可顧不得此人是何身份,飛身上前便是一腳。

與工寧、秦合相處八日下來,阿鐵兒武學大進,即使在這之前,他的身法也為二人所稱,每次交手皆是凝神細防,又豈是這個公子能躲得過去?

“甚麽東西,老子今日就揍斥你。”阿鐵兒寒聲說,這已是他留手。

他深知自己的拳勁,此人雖是可惡卻無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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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全瞎眼了,給我上,屍首這個小子。”年青公子身出城中大門,一向是跋扈慣的,今日這苦頭可吃的大了,直是平生大恥,也顧不得許多,當即使下人動手。

那些家丁稍一猶豫,他亦是張口大罵,隻得對著阿鐵兒衝過來。

二十來人一同發喊,有數人弄著長棍,一時之間威勢倒也頗駭。

阿鐵兒一笑,這些家丁比之張高的下人尚不如,亦不說比之小村中那些差兵了。

如今以自己的身手,敗下這二三十人就不須半柱香時間。

自己已留手,此人要尋揍,怎能不使他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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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便在一人縱馬而來,口中大聲呼喝,吼聲之中中氣十足。

阿鐵兒定睛細瞧,來人似有五十上下年紀,麵色威嚴,須發斑白,可卻是神莊矍鑠,坐於馬上的身軀也甚為朗踏。

此人一出聲,這些家丁立時停下腳步,垂手而立。

路人也議論紛紛。

阿鐵兒聽得路人言語,麵前這老人似乎在城中甚是出名,人人皆以徐家主稱之,想來定是這安丘鎮中大戶世家的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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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爺,這小子踹我,不將您老放在眼裏,這城裏誰人敢不敬您老的名聲,您可得給孫兒作主啊。”那年青公子一見老者出現,立時跑到他馬頭之前泣聲,一副受委屈的可憐樣子。

“徐家主,此間出了何事,可需在下幫忙?”這時又有一幫侍衛跑來,想是方才馬車狂奔之時動靜頗大驚動了他們,如今見老者前來亦是心頭一詫,領頭之人上前抱拳,客氣的說。

這一切阿鐵兒冷眼旁觀,瞧著些侍衛與路人的模樣,想來這老者來曆非同小可,不過他當然不懼,隻是回身使蘭蘭將那得救二人攙到街邊。

蘭蘭擔心之色甚重,可見得鐵鍋兒的臉笑又覺安。

倒是那青衣婦女滿麵愁,身在安丘鎮中,她自然知這老者的身份,如今人家救下自己的命,可眼前便有麻煩。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告知阿鐵兒這個老人就是城中大世家徐家的主事之人,其家於此已傳十數代,家中不光富商,衛所隊差也是不少,便是安丘鎮府長大人對其也甚是敬重。

阿鐵兒聽後卻是毫不在意,笑著擺手使她放心便是,就算此人勢大,若是自己想走,恐無人能攔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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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郭陪堂好意,此事老夫自行處置便可,徐亙,速給我滾回家裏去。喝點酒你就敢如此………丟我徐家的臉麵,來人,送他回去。”老者對郭陪堂略一拱手,說完便對立於自己馬頭的年青人喝道。

瞧來,這徐亙對老者甚是畏懼,當下不敢出言,旁邊也立時有家人過來將他帶走。

而郭陪堂聞言也是一拱手,便帶著侍衛們離去,老者的目光已瞧向阿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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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便是你擋住馬?又傷了我的孫兒?”老者寒聲問說。

“徐家主,方才實是不怪這位小哥,是………”此人雖老,可卻是目光如電,阿鐵兒卻待出言,是那青衣婦人奔到老者馬前跪倒,將此事去脈說個清楚,雖是尋常婦女可也知恩。

“這是徐亙頑劣,你不必如此,來人,這些銀錢你且拿去,算是老夫向你二人賠不是,回去好生歇息罷。”麵對這婦人,老者的語氣出奇的安和,使下人卻來銀子送上,也將他們扶到一麵。

那婦人言未盡,可也難以再說什麽,隻得謝過之後,擔心的瞧著阿鐵兒。

阿鐵兒倒是點頭報以笑,這婦人敢於出麵說清此事已使他心中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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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主,令孫於鬧市縱馬疾奔,差點傷了人命,卻是不以為意,傲然出言,著才出手訓斥。”阿鐵兒毫不懼的迎著老者的目光說,瞧此人倒非不講理之人,剛才對待那二人的態度並不是作偽,語氣之中這才頗為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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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安丘鎮徐雄,今日之事過在徐家,你雖然出手傷人卻也免去了徐亙一番過失,兩項相抵,老夫便不再追究。”

“………不過年輕人你終是氣盛,以後望深思而行,莫以為你一身武式我便奈何你不得。”老者坐與馬上高聲,言語之中有告誡之意,不嗔自威。

“此事不勞家主費心,告辭。”

終於身在安丘鎮中,卻怕給蘭蘭的家裏惹上麻煩,當下微一拱手,說完之後轉身便走。

“站住!年輕人你姓甚名何?”就在阿鐵兒轉身而行之時,老者卻像是發現了什麽,大聲喊,語氣之中竟然帶著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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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轉身要行,忽聞徐雄又在背後喊他,並問起自己姓名,不由心中略氣。

難道此人隻是嘴上說的漂亮,實則是要暗中對付自己?

他自然是不懼,當下轉身冷言:“在下五金村阿鐵兒,不知徐家主有何見教?”

說完,方才發覺老者似乎神情不對。

“五金村,那你今年多大,父母又在何處?”徐雄聞言似乎亦為大動,竟是飛身下馬來到阿鐵兒麵前,這下問得就是越發仔細了。

“在下自幼孤浪,至今亦不知自己年歲,家主何故有此一問?”見這徐雄表現的頗為怪異,阿鐵兒本不想回答,可不知為何,當徐雄接近之後,自己的身體卻不生出任何的警覺,竟然有一些熟悉。

話出口的語氣也變得較合,他亦是有些奇怪。

“自幼孤浪,是,是,小兄弟勿怪,老夫不是那個意思………今日老夫見到小兄弟覺得頗為投緣,不知此番來到安丘鎮居於何處,可否請小兄弟隨同老夫往家中一行?”徐雄聽得阿鐵兒的話語,竟是連聲稱是,後來立時覺出言不妥,連忙致歉,後又瞧得周圍的人群,似是言半又止,隨後便問起阿鐵兒的住處,並邀請他往府上一行。

“這,既是懇誠所邀,在下卻之不恭,不過午後尚有要事,不如賜告貴宅何在,在下晚間前去拜訪。”阿鐵兒心中亦為好奇,瞧這徐雄的神情絕不像是想對付自己,否則不會公然邀約。

當然,他並不懼這點,不過終是小心為上,卻得將蘭蘭安頓好,他便無所掛礙。

當下並不談及自己住處,而是言晚間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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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夫今晚便在家中設宴靜候小兄弟,望勿食言,老夫家宅便在城東,城中無人不知,小兄弟一問便曉。”徐雄開始見阿鐵兒出言似有推辭之意,失望甚是,後又聽他言道晚間前來,這才麵現喜色,急忙說出自家所在,語末生怕阿鐵兒食言。

“一諾無二,阿鐵兒自不會食言,告辭了。”阿鐵兒微一拱手,轉身叫上蘭蘭即便離去。

徐雄卻是站在街中一直瞧著二人身影消失,方才轉身上馬,踏鐙之時竟踩空了一下,心境像是大動之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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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鍋兒,我瞧這徐家勢大,你揍了他家的公子………莫去了,我回去和族伯說一聲,我們今日便離開安丘鎮。”阿鐵兒與蘭蘭在街尾的一處衣店中。

方才阿鐵兒衣破,需要買上一件,蘭蘭已向路人問得徐家的來曆,知他們在安丘鎮中甚有勢,便格外擔心起來。

“嗬,丫頭,鐵鍋兒豈是無信之人?且我瞧這徐家主並非小人,即便他有意為孫子還複,鐵鍋兒也定不懼他。放心便是,隻他的言語頗為怪哉。”阿鐵兒聽得蘭蘭的話語不由心合,當下微一笑,出言說。

“是,方才路人也說這徐家主事之人頗有善名,可是鐵鍋兒須小心才是,我瞧他初始並無異常。隻是鐵鍋兒側身之後,眼光落在鐵鍋兒頸間方才出言。難道是瞧到了這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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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事緊,她觀察的很是細心,故才言說。

阿鐵兒頸間懸一玉石,瞧樣子是一匕首。

這是蘭蘭隨他進山後,前往吳村之時方才發覺。

當時蘭蘭覺得好奇,阿鐵兒隻說這玉是自小便有,隻是形狀比較獨特,卻已忘在一麵,未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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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聽蘭蘭這麽一說,再將方才的情形複想一遭,結合徐雄的話語與神情,一個想法瞬間在腦海中顯現。

難道徐雄的表現是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想到這裏,卻是越想越覺得在理,阿鐵兒不禁興然起來。

心下堅定了往徐府一行的念頭。

“是蘭蘭細心,阿鐵兒得好生謝謝你呢?走罷。”

有了身世來曆的端倪,阿鐵兒此刻的心境頗為大動,蘭蘭可是頗具功勞,若不是她提醒自己,也想不到這個可能,當下出言說。

“鐵鍋兒你和蘭蘭這般,不用說謝的。”蘭蘭聞言卻是有點不惜,語氣之中頗為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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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鐵兒聽她語氣也明白了,當下抓手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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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蘭蘭將今日買的一些物什送給了伯娘。

王氏見了也是頗為合意,她本來對丈夫留這二人一住個月,心中有些不滿,如今瞧二人如此機靈,贈物又是不菲,那點不滿也煙消雲散了。

這當然是阿鐵兒的主意,說道察言瞧色,討百飯、識千人的他可很有心得,昨晚用餐之時他便瞧出王元是真心相待,王氏卻是略有微態。

見伯娘笑逐顏開,蘭蘭亦是心中佩服阿鐵兒的見識,當下也問起安丘鎮徐家。

王氏之言與路人並無二致,聞聽徐雄請阿鐵兒赴宴之後,態度變得亦為熱絡,弄得二人頗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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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黃昏之時,阿鐵兒便出門前往徐府,蘭蘭一直將他送到門口,怎叮萬囑定得小心為上。

阿鐵兒自然連聲說好,王氏見自己家這侄婿竟能和城中大門拉上關係,態度立時逆轉,特地派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小紅帶路。

徐府據此並不太遠,阿鐵兒趕著馬車在小紅的指引之下,不過一炷香時間便來到徐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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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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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世戶與尋常人家果然區別不小,光瞧徐家這處大宅足稱得上是一處莊園,大門高兩丈餘,分為三門,很是氣派,門口尚有數名家丁瞧守。

這邊,阿鐵兒剛剛下車使小紅回去,那邊已有一個老家人迎了上來,此人已是須白,瞧其穿著卻不似一般下人。

到得阿鐵兒麵前後,仔細掃量著他的麵龐,眼中亦有著興然的光芒。

“公子可是姓阿?老朽是徐府管家徐慶。”老管家麵對阿鐵兒,細瞧後,出言時的態度甚是恭敬有示,帶著幾分歡喜。

“在下五金村阿鐵兒,今日乃是受徐家主之邀前來。”見這老管家亦是這幅表情,阿鐵兒越發相信自己的身世定是與這徐家有所幹連,當下也是客說。

“果是阿鐵兒公子,老爺已恭候多時了,快請,徐十一,你將阿鐵兒公子的馬車安頓好。”徐慶聞言喜形於臉,連忙命人為阿鐵兒停好馬車,並恭敬的引著他從中門而入。

阿鐵兒未覺有異,守門的家丁卻是神情有點詫訝。

這入門是有規的,貴客方得從中門而入,瞧這個年輕人容貌衣著皆很平常,想不到也被家主待為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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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門之後,先是一個敞大廣場,兩邊各堆著一斛穀物。

再進一門便是穿堂,花、草、樹、鴉俱是錯落,家丁來往忙碌著。

過得穿堂,便是府中的前花園,此處方有丫鬟出現,瞧樣子皆是標誌,見了徐慶紛紛上前見示。

瞧來這老管家在徐府之中亦是地位不低。

再走過一襲長廊,院中樓閣林立,假山布局精妙,安丘鎮世家果傳名不虛,阿鐵兒頓有大開眼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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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片刻,便來到堂前的內院。

此處是一個很敞寬的演武場,各種兵器齊全,堂前空地上單腳穩站著一公子。

卻是日間縱馬狂奔的徐亙。

想來這便是他的懲罰。

瞧見管家引著阿鐵兒進來,他麵上立時顯現不信的神色,又見徐慶對這人很是恭敬,當下不敢造次,隻是重瞧了阿鐵兒一眼。

阿鐵兒見之隻是淡一笑,並不以為意,大堂之中的陳設亦是氣派,桌椅稍眼便是名貴物什,牆上卻是掛著書畫、弓箭,瞧上去很不協調。

跟著徐慶來到一處靜室門前,徐慶稟報之後,徐雄的聲音自內傳出,請阿鐵兒入內,老管家推開了門,肅手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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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緩步入內,這間靜室想來應是一間書房,徐雄襟坐在房中,見他入內立時起身相迎,麵上全是欣喜之色。

“小兄弟果然是守信之人,老夫等候多時了。”徐雄言說。

“老先生請在下來此,不知所為何事?”阿鐵兒照麵直言,他心中認定徐雄與自己的身世有關,言語之間也甚是有示,變了稱呼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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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且使小兄弟見一物,想來便會有所得。”徐雄說完竟是動手解起自己衣衫,阿鐵兒頗為奇怪,可當徐雄將頸懸之物呈出之時,旋心中了然。

原來,這老者竟有一塊與自己同般模樣的玉石,?便連細紋也無絲毫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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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眼前的一切,阿鐵兒雖是早有預備,卻仍是有點大動。

且說眼前發生的一切也實在是巧。

“這個金玉匕石是我徐家嫡長一係的信物,且仔細瞧起來,你確與山兒的輪廓甚是相像。阿鐵兒,我今日喚你前來就是證明,你便是我徐家的嫡孫。”

徐雄背對阿鐵兒站立半晌,方才轉過身來,複將上衣穿罷,穆說,言語之中興然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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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人物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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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帝上)。

易仙(天下武門之主)。

王的傻(不提也罷)。

衛布善(商萬百)。

李元豐。

李陌一(【全不指外】“我”想達成什麽———隱示不足,於是終局已定。勝敗同一。目標、願望是加入時間的衝突,對手即自己,成否即勝敗,終是得敗。)

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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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