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和地位不能強求,必須遵循一定的道路才能獲得。治理萬物的人,不是直接治理物,而是通過治理人來達到目的。治理人的人,不是直接處理具體事務,而是通過侍奉君主來達到目的。治理君主的人,不是直接針對君主,而是通過輔佐天子來達到目的。治理天子的人,不是直接針對天子,而是通過控製他的欲望來達到目的。而治理欲望,不是直接針對欲望,而是通過修養本性來達到目的。本性是萬物的根源,它既不會增長,也不會減少,隻是保持其原本的狀態,這是天地自然的規律。
就像看到**的肉,鳥鵲就會聚集過來;貓在堂屋裏,老鼠就會四散逃走;看到有人穿著喪服,人們就知道有喪事;看到有人陳列著竽瑟等樂器,人們就知道有樂事。同樣地,商湯和周武王修養自己的德行,天下人就都歸順了他們;夏桀和商紂王荒**無道,天下人就都背叛了他們。這哪裏需要他們開口說話呢?君子隻要審視自己就足夠了。
楚國有個善於相麵的人,他的判斷總是準確無誤,因此聞名全國。楚莊王召見他,問他相麵的秘訣。他回答說:“我並不是真的能相麵,而是能觀察人的朋友。觀察一個平民,如果他的朋友都孝順父母、尊敬兄長、純樸謹慎、畏懼法令,這樣的人,他的家庭一定會日益富裕,自身也一定會日益顯榮,這就是所謂的吉人。觀察一個侍奉君主的人,如果他的朋友都忠誠守信、品行高尚、樂善好施,這樣的人,他侍奉君主一定會日益得力,官職也一定會日益提升,這就是所謂的吉臣。觀察一個君主,如果他的朝臣多賢才,左右多忠良,君主有過失時,他們都爭相進諫,這樣的人,他的國家一定會日益安定,君主也一定會日益尊貴,天下人一定會日益敬服他,這就是所謂的吉主。我並不是真的能相麵,而是能觀察人的朋友。”楚莊王聽了他的話非常讚同,於是積極招攬賢士,日夜不懈怠,終於稱霸天下。因此,賢明的君主在接見有才能的人時,不僅要看重他們的才能,更要通過他們來成就大事。
事情無論大小,都是相互關聯的。打獵、騎馬、射箭、追逐獵物等事情,賢者並不是不做這些事情,而是做了之後能從中獲得智慧。不肖的君主做了這些事情卻會日益迷惑。俗話說:“做了驕縱和迷惑的事情,不滅亡還等什麽呢?”
有一個愛好打獵的君主,花費了很多時間卻打不到獵物。他為此感到愧對家人和朋友。他仔細思考了打不到獵物的原因,發現是因為獵狗不好。他想得到一條好獵狗,但家裏太窮買不起。於是他開始努力耕作。努力耕作使得家庭富裕起來,有了錢就可以買到好獵狗。有了好獵狗就經常能打到獵物了。打獵的收獲經常超過別人。不僅僅是打獵如此,其他事情也都是這樣。自古以來就沒有不先努力耕作而能稱霸的霸王。這就是賢者與不肖者之間的區別。雖然賢者與不肖者的欲望與人是相同的,但他們的行為卻是相反的。賢明的君主會仔細觀察這些事情,認為不可行的事情就不去做;認為可行的事情就去做。他們做事一定遵循正確的道路,這樣就沒有什麽能夠傷害他們了。這就是他們成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