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道令咒強化的A+等級對軍魔劍,加上能削弱B+等級(寶具)攻擊的惡龍血鎧,而saber自身也具有A等級的耐久。
重重疊加起來,saber以其傲人的防禦力從雷槍的攻擊中存活了下來。
這並不是指弑神槍的威力不足,相反,能突破這種程度的防禦,足以看出Lancer寶具的非凡威力。
如果是一般的從者,即使是集齊七騎,合力也不能從這神槍之下逃生吧。
Saber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其作為從者的防禦力已經到了匪夷所思地步的原因。
但即使如此,saber的身體也遭受了不可逆的重創,生命岌岌可危。
Saber將視線移向rider,輕輕說道:“兩位禦主的安全就拜托你了,rider......去吧。”
他的聲音已經小到了微不可聞的地步......果然,傷勢已經重到了連呼吸都困難的地步了嗎。
Rider想要幫助同伴,但直覺告訴他,插手兩人的戰鬥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
“啊......我知道了,saber。”
和菲奧蕾兩人一同離開,在越過大門的那一刻回頭。
“不要輸啊,saber!”
——
齊格弗裏德習慣性的握緊大劍,隻是稍稍用力便讓雙臂滲出了殷紅的血液。
他聞到了肉體被燒焦的臭味,也知道自己的內髒已經大半化為焦炭,但他的眼神和威風凜凜的姿態沒有一絲改變。
劍還在,手臂也還在,雖說有些遲鈍,但大腦依舊能思考。
斬殺Lancer的要素仍然存在,這場戰鬥saber還沒有輸。
Saber堅定的向著Lancer踏出了一步,劍與槍之間再次擦出火花!
黑saber清楚的知道對方有多麽強大,因此壓榨著自己衰敗的身體,努力的揮動大劍,格檔黃金的豪槍,每一次的呼吸都代表這生命的削減。
充盈著龍血的心髒回光返照般激烈跳動著,以違反生物常理的生命力向身體各處輸送血液,極力維持著肉體。
......嘴裏就好像含著一口幹燥的砂礫,喉嚨幹渴如同驕陽下的戈壁,就算是拚死揮出的劍,也遠遠沒有以往那種掃清一切的氣勢。
Lancer改變了自己的戰鬥方式,雖然在身體上的情況優於saber,但沒有了黃金甲的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揮槍。
而和他不同,saber的【惡龍血鎧】是肉體本身,和身體的傷勢無關,無論何時都不會失效。
因此,盡管saber的攻擊不複之前的鋒銳,Lancer卻必須做出防禦和躲閃的動作。
迦爾納的內心在躁動,沒有想到受了如此程度的傷害,saber竟還能進行如此英勇而決絕的進攻,將掙紮與堅毅以最為雄壯的方式展現了出來!
豪槍刺中的saber的左胸,但這位老道的戰士隻是改變了一下姿勢便彈開了這次攻擊。
大劍劃過了Lancer的胸口,雖然隻是劍尖淺淺的刺中,但Lancer身上卻出現了狹長的傷口。
這是拖著殘軀的saber能與Lancer糾纏到現在的理由——失去黃金甲的Lancer,已經不再是刀槍不入的不死身英雄了!
隻要確切的一擊就能讓他受到致命傷害,而耐久值較低的Lancer無法像saber一樣頑強掙紮。
而saber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所以一直在用自殺式的攻擊試圖重創Lancer!
隻需一擊,一擊便好......saber就可以完成作為從者的責任。
Saber用稍顯無力但行雲流水的熟練劍技糾纏著Lancer,尋找那可能存在的一線之機。
但現如今兩人體力之間的差距是絕對性的,Lancer向後跳躍,輕鬆拉開了和saber之間的距離。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能接受失敗的結果了。”
紅蓮的火焰重新覆上了黃金豪槍,Lancer擺出準備刺擊的姿勢,炎屬性的魔力在槍尖上聚集著。
‘哦,這樣啊......’
Saber明白Lancer為什麽要拉開距離了。
因為他要解放寶具!
那不是對人寶具的規模,而是足以屠滅軍隊、城池乃至一個國家的對國寶具。
如果還穿著黃金甲,那無論在什麽時候解放都無所謂,但是現在的話,他必須保持足夠的距離才能避免自己也被卷進去。
‘既然如此——’
在Lancer的寶具發出光芒的那一刻,saber的大劍身上也重新染上了一層薄暮的光輝。
大腦一片空白,既沒有遺憾也沒有執念,saber釋放了最為純粹,不含任何雜質的寶具。
“【幻想大劍·天魔失墜(Balmung)】!”
“【梵天啊,詛咒我身(Brahmastra Kundala)】!”
兩件寶具再次相遇,而赤色的光芒卻在瞬間壓製了黃昏——這很合理,因為saber沒有足夠的體力發揮出寶具的威力,真以太也消耗過多。
太陽很快便消滅了黃昏,紅蓮的焰火一直貫穿到決鬥場的另一端,將庭院的牆壁一同摧毀。
但同時還發生了另一件事,在寶具戰中獲得壓倒性優勢的Lancer被一股力量擊中,連著後退了三步!
“原來如此,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啊。”
Lancer將視線轉向下方,發出宛如命運一般的歎息。
在泛紅的視野中,一把大劍——saber的魔劍插入了他的胸膛。
而saber本人則像是燃盡的木材一樣,渾身都覆蓋上了黑色的灰燼,隻有雙手緊緊握住劍柄不放。
Lancer嘴角留下血跡,歎服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事實已經很明白了,在剛才寶具互相衝撞時,saber主動放棄了這次對抗,轉而以僅剩的力量推動身體,以聖劍的刃部為前鋒衝入了火焰之中。
Lancer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saber的確穿越了足以燒卻森羅萬象的太陽之火,並將大劍刺入了Lancer的身體。
但也拜此舉所賜,他強健的身體已經完全毀滅,留下來的隻是徒具人形的焦炭而已。
那引以為傲的【惡龍血鎧】全然失去了作用——如今的他,已是將一切都燃燒殆盡了。
難道僅僅是以意誌便做到了這件事嗎?!
迦爾納無法想象一個連呼吸都極為困難的重傷員是怎麽衝破火海的,他的力量究竟來源於何處?
迦爾納不知道答案,但他確信,那一定是連高高在上的天神都不能理解的究極之【神秘】。
人的意誌,靈魂,還是......心?
這些虛無縹緲的概念放在平常或許會引人發笑,但此刻卻讓人震撼無言。
Lancer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這些。
他的胸口被刺穿了,雖然極力保護了靈核,但受到的傷害仍然是致命性的。
因為剛剛投擲了寶具,沒有太多的餘裕,而saber以戰士的直覺和經驗抓住了這個機會,所以才能擊中Lancer。
能走到這裏已經是saber的極限,如果兩人相隔的距離再遠上十多米,那麽結局就會完全不同了吧。
但現在說這些也毫無意義......
“看來,我終究、還是輸給了、貴公......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Saber的眼睛中交織著喜悅和滿足。
克服了足以弑神的豪槍,在太陽之子的身軀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但最終還是免不了敗亡——這是一個令人遺憾但心滿意足的結局。
迦爾納能夠理解眼前的男人,因為他有著類似的經曆,一想到曾和他一同戰鬥,就感覺自己的前世與之相比實在過於空虛。
雖然不可能,但若是在生前就能遇上這位戰士,或許迦爾納就能對一切的不公感到釋然,而不是推脫給命運。
“啊,確實是我贏了,但也隻是因為天平傾向於我了而已,你的劍確實觸碰到了我的身體。”
Saber的身體開始漸漸變得透明......
閃耀的太陽也好,燦爛的薄暮也好,逝者如斯,一切都終將逝去,留下的隻有這場戰鬥的記錄。
寫在紙麵上,不過寥寥數字,誰勝誰敗——如此膚淺的記錄罷了。
“再見了,saber,能和你交手是我的榮幸。”
“......啊,感謝你,Lancer......”
說完這些,saber便消失了。
Lancer看著殘餘的靈光在虛空中消散,緩緩說道:“以太陽的名義保證——您,將化作榮耀之光。”
一切都結束後,留給Lancer的隻有被**到不成樣子的決鬥空間,還有胸口傳來的劇痛。
鮮血還沒有停止湧出......
Saber是前所未有的強敵,能在和他的戰鬥中取得勝利,這一定是自己無意間創造的奇跡——Lancer如此判斷。
想要恢複這個傷勢極為困難,尤其是對耐力較低的Lancer而言。
他坐在地上,回味著戰鬥的餘韻,一邊用古老的呼吸法調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