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嘞呀嘞,這不是rider大人嗎,為何孤身一人在這種偏僻的角落呢?”

 正在神遊物......冥想的rider被打斷了思緒,不爽的看向發出聲音的人。

 “跟你沒關係吧,caster。不去調整聖杯,來這裏幹什麽?我可沒那個耐心和你辯論。”

 “不要那麽見外嘛,rider。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具體想法如何而已。”

 “......你這家夥,難道是來試探的嗎?”

 “既然是大英雄,就不要在意這種小事了。”

 “沒什麽特別的,隻不過有件必須要去做的事情。隻要那家夥——天草四郎時貞不來妨礙我,我就不會故意和他作對的。”

 “是嗎,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caster笑道,“畢竟像你這種舉世無雙的勇士,要是因為無聊的理由就退場,那這出戲劇就徹底爛到家了。”

 “對了,你們到底在幹什麽?改造聖杯什麽的......聖杯不是早已經完成了嗎?”

 阿喀琉斯將疑惑的目光投向caster。

 “哦,這件事啊。很簡單,我們......”

 Caster忽然露出了仿佛陰謀家一樣的誇張笑臉。

 “在創造夢想!”

 “夢想?”

 “是的,在下雖然是【caster】但卻無法行使任何魔術。不過在空想和調整流程方麵卻頗有心得。

 幫助master進行聖杯的調整——這是我在這次的戰爭中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唯一......真虧你能毫不臉紅的說出這種話啊。”rider嫌棄道,“如果是我說的,肯定會立馬自殺以謝天下的。”

 明明是從者卻毫無戰力,莎士比亞應該說是作家係從者的代表吧。

 他們不是魔術師或者德魯伊,無法在戰鬥中活躍,也幾乎不能起到軍師的作用。

 他們所擅長的僅僅是描繪故事,而不是運籌帷幄。

 筆下的英雄和賢者或許有著超越凡人的才能,但創造出這些形象的作家——本質上就是凡人。

 如果是在一般的聖杯戰爭中被召喚出來,那莎士比亞毫無疑問會被淘汰掉,幾乎......不,是絕對沒有勝利的希望!

 但幸運的是這次聖杯大戰對他的戰力沒有要求,反而成為了天草四郎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位聖人所需要的,便是caster以“筆下的命運”來引發奇跡的特殊性質。

 雖然聽起來更像是唯心主義,在從者資料上也看不到相關的技能和寶具,但四郎認為這確實存在!

 “我說caster,你為什麽要協助天草四郎那家夥啊?”Rider無法理解caster的思維。

 Caster是除了賽米拉米斯以外,最初知道四郎計劃的從者。他和四郎從戰爭的一開始就達成了某種協議,並且一直盡心盡力,毫不懈怠的幫助著四郎。

 ......rider所不理解的就是這一點。

 因為caster這家夥怎麽看也不像是喜歡做好事的人!為什麽會如此堅定的支持天草四郎呢?

 難道連他也被四郎觸動到了內心嗎?

 Rider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caster不是有正常價值觀的人,他絕不會因為夢想和憧憬之類的事情而感動。

 老實說,rider很討厭caster這樣的家夥。

 雖然對“caster其實有點用”這件事感到驚訝,但仍然無法讓他改變對caster的看法。

 而對rider的問題,caster攤手聳肩:“理由?沒什麽,我既是單純的想要看到結局,僅此而已。”

 “......哈?”

 “【人生就像是被重複敘述的故事一般無趣】——雖說如此,但我果然還是無法壓抑自己觀測人類的衝動!

 Master‘天草四郎時貞’,他是被人背叛的悲劇人物,曆史上的英雄與傳說中的魔人,兩種截然相反的印象混雜成了人們對他的觀感。

 這樣的一個人物,在降臨到現世六十年中不斷的思考,最終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哦~對錯且先不論,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的結局嗎?

 難道你對這個計劃完成後的世界不感興趣嗎?

 難道你不想看到聖人的終末嗎?

 我想!

 我很好奇!我很有興趣!”

 “這麽說,你對這件事的善惡對錯並不在乎?”

 “善惡?唔——噗!噗噗噗!”

 莎士比亞捂住肚子,發出具有時代感的滑稽笑聲。

 “明明是殺人無算的大英雄,竟然在意這種小事嗎?

 在殺死特洛伊守城一方的英雄赫克托爾、亞馬遜女王,並侮辱其屍體的時候。

 我們的rider大人難道考慮過善惡和倫理嗎?”

 “你這家夥!”

 “啊啊啊,請把槍收起來,在下這種嬌弱的文人,可受不起大英雄的突刺。

 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本人實際上對您可是很尊重的。難道說聞名天下的阿喀琉斯連一兩個吟遊詩人的歌謠都忍耐不了嗎?”

 “......切,讓人作嘔的家夥。”

 rider收起了長槍,不耐道:“那你對這個計劃的看法到底是什麽,拋開自身的惡趣味,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就算你這麽問我......”caster正色道,“全人類的不老不死——這是此前從未出現過的全新概念,連一次嚐試都沒有過的東西,怎麽能判斷好壞呢?

 在飛艇和熱氣球出現以前,天空可一直都是神明的領域,伊卡洛斯的故事難道不是神官和祭司們對凡人的警告嗎?

 但如果人類因為宗教的原因一直對天空保持敬畏,那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空中運輸體係。

 而且......我們真正要關心的,不是這個計劃,而是計劃實行後的世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吧。”

 “真是受不了,你這家夥是隻要事情發展的富有戲劇性,此外就什麽都不管的類型......徹頭徹尾的無能之人呢。”

 無能,不是什麽都做不了,而是選擇了袖手旁觀,甚至推波助瀾。

 “是的,吾輩便是無能之人。

 既不是生產者也不是創造者,隻是單純的記錄下事情的始末,稍微進行一下藝術性的進行加工而已......所有的戲劇都來源於真實,但隻有真實之上的東西才會被傳唱!”

 “如果失敗了呢,世界如果被毀滅了,這一切就都沒意義了吧。”

 “那就不是吾輩所能幹涉的了,在計劃結束之後,master將一切都交給了女帝陛下打理。

 而且......毀滅其實也是結局的一種。就算迎來毀滅,吾輩所能做的也就是將末日景象描繪在紙上而已。

 那位無欲的大人很信賴欲望化身的女王,而女王也十分樂意接手這份麻煩至極的工作——哪怕她知道所謂的‘真相’是什麽。”

 “竟然有點可愛的感覺?

 那個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意外的很笨拙啊!”

 “說的是啊!”caster的興致也高昂了起來,“簡直就像是熱戀......不、默契無比的搭檔一樣呢。”

 “啊啦,結局的時候要不要送上一曲讚歌呢?”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順便再加上漫天的花瓣好了,我覺得黑色曼陀羅不錯。”

 “?”rider撓撓頭。

 “花語是【無間的愛與複仇】。”

 “這不是最適合那個女人了嗎,你果然很博學啊caster,對你刮目相看了哦。”

 兩個人的話題似乎從嚴肅的地方滑落,漸漸不正經了起來。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rider和caster,雖然性格輕浮,但再怎麽說也是從者,背後說人壞話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既然要調戲別人,當然是當著本人的麵說了!

 Rider將視線轉向一側,穿著黑衣的成熟女性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空氣似乎都被她發出的氣場凍結了。

 正是解除了靈體化,露出真身的赤之assassin賽米拉米斯!

 也是rider和caster調侃的主角。

 一貫的從容已經消失不見了,擅於挖苦別人的嘴唇也緊緊抿著,力道之大讓皮膚褪去了血色。

 幾乎無法抑製的怒氣......或者說羞憤?

 總而言之,微微抽搐的眼角表達著女帝大人的氣惱。

 Rider笑了,相當開心的笑了。

 平時都是處於被assassin諷刺的立場,這一次終於抓到了這個女人的死穴。

 “咦?女帝大人竟然在這裏啊,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我竟然都沒有發覺呢。”

 騙人,區區C等級的氣息遮蔽,怎麽可能瞞得過rider這種等級的強者。

 “哦~嗬嗬,在你們說得最開心的時候,吾正好來到......撒,那就讓吾來問問汝等,剛才是在說什麽事情,竟然能讓你們兩個如此愉快呢?”

 劈裏啪啦~

 耀眼的閃電在assassin身上 跳躍著,空氣中傳來一股相當危險的焦糊味。

 “哎呀不好!”

 caster一拍腦袋,一改嬉皮笑臉,十分嚴肅的說道:“吾輩突然想起來還有原稿要趕,不得已隻能先行告退了。唉,被讀者歡迎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是吾輩的宿命也是悲哀——就這樣,再見了!”

 “喂,你——”

 Rider剛伸出手指便僵住了,caster逃走的速度就連他也要為之瞠目結舌。

 【自我保存】,這是caster引以為傲的固有技能,依靠它,caster可以在察覺危險的時候迅速逃離。

 ......大概是生前寫書得罪的人太多,在躲避仇家的時候鍛煉出了這項能力。

 “嗬,做好覺悟了吧?”

 “等一下女帝!”rider伸出手,“起碼要說明一下罪名為何。”

 “問答無用!”

 賽米拉米斯一揮手:“就當是懲戒【妄言之罪】!”

 壓縮到極致的雷電擊穿了大氣,但rider的反應速度要遠遠超過assassin,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但女帝沒有收手的意思,瞬間便準備第二道威力更大的雷擊——她是認真的。

 “......來真的啊,真是個開不起玩笑的女人啊。輕柔的拳頭且先不說,這種激烈的掩飾害羞的行為,可一點也不可愛哦。”

 輕鬆避開第二道閃電,rider隻留下調笑的話語便靈體化消失了。

 “嘖!”

 女帝望著虛空,咬牙切齒的想著該怎麽懲戒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