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Archer。”菲奧蕾轉過頭來問道,“看了Saber和Lancer的戰鬥有何感想?”
“感想?”葉青推著禦主的輪椅,不解的眨眨眼,“必須得有嗎?”
“......你沒有感觸嗎?見到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之後。”
“哈?”
葉青微微皺眉:“力量?”
確實,無論是齊格飛還是敵方的Lancer,展現出的破壞力和堅固的身體防禦,都是尋常從者所無法企及的存在。
菲奧蕾是因此而動搖了吧,畢竟之前葉青和Saber的一戰相當短暫,沒有讓她真正體會到從者戰的可怕之處。
“唉,你呀......”
葉青歎了口氣,隨後笑道:“這種程度就想打退堂鼓了?”
“倒也不是......隻是,偶爾會這樣想......”
菲奧蕾的笑容有些暗淡:“軟弱、害怕、無力......像我這樣的人參與到聖杯戰爭中來真的好嗎?”
葉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推動輪椅向她的房間走去。
“你不用想這麽多,”葉青平靜說道,“我是你的從者,你是我的禦主,隻要這份契約沒有消失——我就會一直保護你!
即使感到害怕也沒什麽好羞愧的,讓你擺脫恐懼是我這個從者的任務。”
“......”
回到房間,葉青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菲奧蕾叫住了他。
“Archer,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嗯?”葉青轉動腦袋,“先說好,我不提供賽蕾凱尼對rider做的那種服務。”
“......你在想什麽呢,”菲奧蕾以手扶額,“我想拜托你幫我配一下藥。”
按照菲奧蕾的指示,葉青從房間裏找到了幾種藥粉,調配成湯劑後讓她檢查了一下。
菲奧蕾吞服了那些藥後,葉青問了一句:“這些是什麽藥?”
“緩解雙腿的痛症、提高魔術回路和身體的適應性、延緩肌肉組織萎縮......沒有具體的名字,但總而言之是種很難喝的藥。”
“雙腿?”葉青看了一眼,“不是先天性的嗎?”
雖說使用魔眼就能很輕鬆看穿病情,但患病部分是雙腿......多多少少不太禮貌。
菲奧蕾平靜的說道:“是魔術回路......雖然有變質的傾向,讓雙腿失去了機能,但卻也因此讓我擁有了更出色的資質。
如果我想治療雙腿......前提是去除這上麵的魔術回路,背負了家名的我不能——”
“這就是你托付給聖杯的願望嗎?”葉青說道,“在不放棄魔術回路的情況下,用自己的雙腳站立起來。”
作為一名魔術師,願望不是學會“法”,不是前往根源,也不是家族的傳承,僅僅是“站立”這種簡單的東西,確實有些天真了。
而且對一般的魔術師而言,肉體上的缺陷算不了什麽,菲奧蕾的表現在其他魔術師看來多半會成為笑柄吧。
“......是的。”
菲奧蕾抬頭看向葉青,有些自虐的笑道:“將這種願望寄托給萬能的聖杯,是不是很愚蠢呢?”
“誰知道呢。”
聽到葉青無所謂的回應,菲奧蕾眼神一暗,但葉青接下來的話又讓她恢複了神采。
“但是就我個人而言——貪心一點的女孩子也不錯。
有舍有得是人類的常識,但什麽都不願意放棄卻是人類無法更改的本能。想要兩者兼得或許是貪婪的一種表現,但絕對不是什麽可笑的事情。”
葉青彎下身子,將視線與菲奧蕾齊平,認真道:“我會完成你的願望的,但與之相對的,我需要你給予絕對的信任。
吾之禦主菲奧蕾,你能做到嗎?”
菲奧蕾沒有回答葉青的問題,而是用行動表示出自己的信任——她無言的張開了雙手。
【這是要我把她搬到**去嗎?】
服下藥後想要休息是正常的,而菲奧蕾也毫無疑問需要別人的幫助。
“Archer。”
她呼喚了一聲葉青。
葉青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靠了上去——
還沒有碰到的時候,絢爛的青紅色火光在房間中亮起,清子從中走了出來。
正當葉青愣神的時候,清子一言不發的走了過來,伸手將菲奧蕾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來,然後移動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還貼心的幫菲奧蕾調整好了姿勢。
一切都處理好之後,她俯身在菲奧蕾耳邊,微笑著輕輕說了一句什麽。
那聲音細微到連葉青都沒聽清楚,隻是看到嘴唇蠕動而已,但顯然菲奧蕾是聽清了的,隻見她身體驟然一僵,過了幾秒才放鬆下來。
菲奧蕾搖搖頭,清子笑容更加燦爛了,撫摸著菲奧蕾的臉龐:“好孩子。”
完成這一切後,清子踩著輕快的腳步回到葉青身邊,猝不及防在他臉上輕輕一吻,片刻不停的化作一團火焰回到葉青體內。
“......”
“......”
菲奧蕾和葉青相顧無言,過了一會,葉青開口問道:“她對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特別的。”
“哦。”
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確認菲奧蕾不再需要幫忙後,葉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啊,你果然在這裏。”葉青有些厭煩的關上門,“你還真是一有空就來呢,小心被禦主發現哦。”
在葉青的房間裏,很容易讓人誤認為是美少女的美少年坐在床邊。
“Archer?!”Rider拍了拍胸脯,“進來之前敲一下門啊,差點嚇到我。”
“進自己的房間還需要敲門嗎?”葉青無語,“這是我理所當然擁有的權利吧。”
【唔——】
腦海中閃過一絲刺痛,模糊的記憶浮現出來。
【——小玲,能讓我進去嗎?
不行!
這是我家,我的房間。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熟悉的稚嫩童音在心底回**著,葉青還沒辦法想起這名叫做“小玲”的少女的一切,但不知為何,莫名有種暖意在心中緩緩流過......
“有什麽好事發生了嗎?”
“嗯?”葉青看向Rider,“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你笑得好開心啊。”Rider點著嘴說道,“不,與其說是開心......不如說是賊笑呢。”
笑?
葉青下意識摸了摸嘴角......確實,感覺到了起伏的弧度。
他轉過頭去,牆上的鏡子映照出他的臉。
“嗬嗬......”
確實是張賊笑的臉,或許還有些滑稽的意味,總而言之不是什麽好看的表情,不過......
“這個表情好棒啊。”
Rider說出了葉青的想法。
“怎麽說呢......有一種溫暖人心的感覺?”
葉青淡然一笑——
“老實說膩歪過頭了,反而讓人覺得有點惡心。”Rider的話讓葉青的笑容僵住了。
“我家老大(羅蘭)犯花癡的時候,時不時的也會露出一模一樣的表情呢。”
“......”葉青無語,“別把我和花癡相提並論。”
“Archer先生、您、回來了。”被兩人救助的人造人男孩打招呼說道。
“嗯。”葉青看向這名年齡介於孩童和少年之間的人造人。
白銀的發色和弱氣的俊美五官——千界樹一族在人造人的技術上確實繼承了愛因茲貝倫的精髓:顏值即正義。
和外形比起來,戰鬥力反而是第二要考慮的......這或許也是魔術師的特殊美學吧,反正戰鬥力是可以用數量來累積的。
人造人與正常的人類不同,不需要“學習”的過程,在出生時便是已經“完成”的生物,所以他是具備基礎的知識的,也因此可以和兩名從者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