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喜歡宴會,不僅僅是因為甜美的酒水讓餘聯想到敵人的鮮血,更多的是對自身和部下的鼓舞。”

 Lancer弗拉德三世舉起酒杯:“勇士們啊,盡情享受吧!對吾等而言,這世上能讓人感到興奮也隻有戰鬥和美酒了!”

 滿飲!

 位列長桌兩旁的禦主與從者們紛紛舉起酒杯,盡情享用宴會上的酒肉美食。

 雖然在在一般人看來,大戰開始前如此放縱是一種輕敵的行為,但參加宴會的人們卻並不這樣認為。

 禦主且先不說,從者們生前都是天下聞名的猛士,美人、戰鬥和宴會是他們人生的大半,這樣的慶祝還遠遠稱不上是“狂歡”,頂多是大戰前後的餘興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與他人不同,葉青沒有喝酒,手中酒杯裏盛的是鮮榨的果汁,而菲奧蕾想要飲酒也被他攔下了。

 “無論如何,酒水都是讓人失去理智的東西,從者是靈體姑且不算,但禦主你可不一樣,還是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比較好。”

 “好好......這下真是搞不懂到底誰才是禦主了呢。”菲奧蕾遺憾的放棄了葡萄酒,轉而喝起了咖啡。

 “Archer太愛操心了,禦主可是魔術師啊,不過是喝酒而已,很輕鬆就能解決的吧。”阿斯托爾福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拿著整隻雞腿,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

 雖然形象是美少女,但根本上來說依舊是一名豪爽的騎士啊。

 葉青橫了他一眼,哼了一聲:“Rider你什麽都不懂......酒肉可是身材的大敵!

 你是從者,體型不會改變,自然無所顧忌。可我家的禦主可不一樣,本來就缺乏運動,萬一贅肉——”

 “你在說什麽有趣的事情呢,Archer?”菲奧蕾一臉“溫和”的笑道。

 “......不,沒什麽特別的......”葉青眼神飄忽,不敢正麵看禦主。

 清子不喜歡和太多外人待在一起,所以這種場合都是躲在葉青身體裏的,頗有一種做宅女的意思。

 除了她,所有的禦主和從者就算是到齊......不,少人了。

 “Saber和他的禦主不在啊。”葉青眉毛一挑,“去哪了?”

 “這正是餘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之一,如果說之前的試探隻是雙方不成熟的碰撞,那這第一次的正式戰鬥,總要有所謳歌才不負英雄之名。”

 主位上的弗拉德三世向達尼克點頭示意,達尼克立馬開啟了懸浮於半空中的魔術影像,這是由caster的魔偶實時傳送的。

 “無論是Saber的英姿,還是敵人的氣節——諸君,讓我們拭目以待!”

 ——

 這是一場天崩地裂的戰鬥,黃金的神槍與黃昏魔劍,兩者的碰撞震撼世界,僅僅是餘波便足以摧毀周圍的一切樹木山石!

 黑暗中閃耀著黃金的光芒和大劍的威光,兩名從者正在進行著以奪取對方性命為目的之死鬥!

 鋼之大劍與黃金的神槍經過成百上千次的碰撞,其主人卻絲毫沒有厭倦之意,倒不如說反而興致勃勃。

 雙方都在為遇到足以匹敵自身神力的強者而欣喜,毫無保留的展現著自己的力量與技巧,忘我的戰鬥中僅僅守著最後一絲底線——寶具的解放。

 除此之外,將自己的修行、勇力與苦難,盡皆傾注在手中的兵刃之中,向敵人奉上最強的一擊!

 但,終究這是一場不可能分出勝負的戰鬥,盡管在外人看來激烈異常,可本質上卻是誰也奈何不得對方的拉鋸戰。

 隨著時間的流逝,交戰的雙方漸漸熟悉了彼此的能力,戰鬥的性質也逐漸轉變為“較量”而非死鬥。

 【不解放寶具的話恐怕是無法打倒他的】

 ——兩人有著這樣的共識。

 或許,即使解放了寶具也隻能分出強弱,不能決定勝負吧。

 因為兩人都不是會因為力量而屈服的人,對他們而言沒有勝負,隻有強弱和生死!

 凡人是無法介入這兩者的爭鬥的吧,因為無論是從那一個方麵來說,這都是應該被記載於史詩中的神人之戰!

 黑之Saber和紅之Lancer的戰鬥,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於深夜時分一直延續到黎明之時。

 彼此的兵刃確確實實的觸及到了對方,但均無法給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黑之Saber的真名是齊格飛,打倒邪龍法芙納的勇者,是武藝天下無雙的屠龍者,除了超人的劍術,還有因沐浴龍血而刀槍不入的鋼鐵之軀!

 不死身的大英雄,將“屠龍者”這一意向完美體現出來的人類!

 作為Saber而言,是處於最上位的強力從者。

 寶具【惡龍血鎧】能無視所有B等級以下的攻擊,而超過B等級的攻擊則會扣除相當於B級的攻擊力之後作用於他的肉體上。

 簡單來說,惡龍血鎧的防禦力是90,低於這個數值的攻擊無效,高於這個數值的攻擊則要減去90.

 100的攻擊力穿過惡龍血鎧後隻剩下10,然後這10的攻擊造成的傷口,還會被龍血自帶的超強恢複力進一步削弱......

 因此,若要傷害到黑之Saber,需要有至少A級以上的攻擊手段——而A等級的攻擊隻有少數的一流級別從者才擁有。

 這意味著普通的從者甚至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黑之Saber——齊格飛的寶具便是如此犯規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他的被動型防禦寶具,真正的符合“劍之從者”身份的寶具——魔劍,還未真正解放。

 但既然能與Saber戰鬥到如此地步,赤之Lancer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事實上,Lancer的每一擊都能突破惡龍血鎧,在Saber的身上留下傷痕,盡管微小,但毫無疑問沾染了英雄的鮮血。

 在禦主的治療魔術和龍血的恢複力作用下,這些淺淺的傷口隻是眨眼的工夫便會消失。

 但這個事實代表Lancer即使不解放寶具,隻是運用手中的黃金神槍便可以擁有A級的威力!

 Lancer隻是借助自身的武藝和武器的基本屬性,便足以造成大多數從者用寶具都無法達到的破壞力......

 這是何等誇張的力量啊!

 而Lancer手中的那柄黃金長槍,其造型會讓人懷疑這並非是人類可以掌握的武器,尋常人連握都握不住的豪槍,在Lancer白皙的手掌中靈活舞動,展現出不弱於Saber的高超武藝。

 Saber和Lancer,僅就技藝而言,兩者是相等的存在。

 而Lancer身上的黃金鎧甲是更在【惡龍血鎧】之上的防禦寶具,同樣能毫發無損的接下屠龍魔劍的利刃。

 如此,兩人均無法給對方造成有效打擊,戰鬥便從深夜一直拖到拂曉時分。

 而葉青卻將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即使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不解放寶具的話是無法看到結局的。

 他觀察著影像中,處於戰場邊緣的一名少女。

 收束起來的軍旗,便於行動的輕鎧,超越了人類領域的美貌,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可以感受到難以動搖的堅定意誌。

 與其說是“美女”不如說是“聖女”吧,因為她身上的聖潔氣質甚至掩蓋了那不同於凡俗的美貌。

 她——ruler,便是這次戰鬥的起因。

 正確來說是Lancer來奉命擊殺她,被想要拉攏她的千界樹一方阻止了。

 Ruler(裁定者),是隻有在聖杯戰爭處於異常狀態,並由失控風險時才會被召喚的特殊職介。

 其職責是保證聖杯戰爭在“被允許的限度”內進行,也因此被聖杯賦予了可以管理聖杯戰爭的權限——各從者的詳細信息和二十八枚令咒(等同於對每一名從者擁有兩次命令權)。

 但是眾所周知,聖杯戰爭沒有哪一次是不失控的(笑),而ruler卻不是每次都能見到,所以她的出現是蠻稀奇的事情。

 當然,對葉青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紅黑總計十四騎從者,也不多ruler這一個。

 隻是在他將目光轉移到ruler的臉上時,看清楚了那端麗的容顏,神思竟微微恍惚......

 【好熟悉的臉......難道我以前認識她嗎?】

 然而在他看到ruler胸前那偉岸的高山後,心中莫名冒出了“原來不是啊”的感慨,讓他一腦袋霧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莫的頭盔是即使摘下來也能發揮效果的,隻要不發動寶具,別人就無法看穿她的真名,所以葉青即使看到她的臉,也不會有“很熟悉”的感想。)

 朝陽逐漸升起,兩名從者同時收起了武器——背後的操控者已經不想繼續這場無謂的戰鬥了。

 ——

 “ruler......那種犯規的能力,如果能成為我方的盟友是最好的結果了。”菲奧蕾有些失望的說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戈爾德叔父的想法,但可惜同盟的請求被她拒絕了。”

 “ruler本就是作為某種‘抑製’的力量而召喚出來的,使命便是維護聖杯戰爭的正常運行,加入某一方的陣營才是不可能的吧。”葉青聳聳肩,“但她至少會保持絕對中立,不是嗎?”

 菲奧蕾若有所思:“對方似乎急於讓ruler退場,甚至使用了截殺這種非常手段......為什麽呢?”

 “是啊,為什麽呢?”葉青附和道。

 “如果是忌憚ruler的能力,想要排除她也是正常的,但何必這麽心急,冒著被ruler製裁的風險蠻幹......不過話說回來,對方其實是有成功的機會的。”

 赤之槍兵,他有著壓倒性的強大,如果ruler不動用令咒的權限,恐怕很難從黃金長槍下逃生。

 一般來說,ruler職介的從者都是基本屬性極為全麵且強大的存在,更何況具有職介技能的加持,生存能力高於絕大多數從者的攻擊能力。

 這也是ruler可以“裁決”戰爭的依仗之一。

 但Lancer卻不是所謂的“絕大多數從者”......

 若不是齊格飛擋住了Lancer,戰局會如何發展真的很難說。

 葉青微微一笑:“我開始對Lancer的禦主......或者說紅方的主腦產生興趣了。我的預感告訴我,他一定是個不同尋常的家夥。”

 直感和荷魯斯之目的智慧加護,兩者的疊加讓葉青擁有了類似“先知”的能力。

 雖說沒有曆史上那些神棍那麽準確,隻是模模糊糊的感應,但葉青卻相當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