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統的牙狩曆史中,這場戰鬥是各大獵魔人組織聯手才驅逐了德古拉,從而奠定了牙狩形成的基礎。
但鮮有人知,在德古拉興致缺缺的撤離後,一群不被主流獵魔人接納,被稱作“異端”的問題兒童,在某個荒涼的山穀,對創世十三長老之一的德古拉進行了決死狙擊!
幾乎所有人都超越界限的使用了“複合屬性血法”,以燃燒生命的形式短時間內獲得了巨大的力量,甚至對高高在上的十三長老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但代價也是巨大的......
“範海辛”全員戰死!
有幾人甚至是在察覺到自己將會“異變”而無法回頭時,果斷的選擇了對德古拉進行類似自爆的攻擊。
創世十三長老終究是被稱作“完美”的生物,即使受到這種等級的圍攻,也隻是“受傷”,依舊存活了下來,並為了泄憤對“範海辛”這個名字下了詛咒。
除了德古拉,從那座荒山中唯一走出來的便隻有被拆得破破爛爛的“處刑者”而已。
大概是高傲的德古拉將他無視了吧......
其後他在世界上遊**了百年,“心”的雛形也漸漸浮出。
因為害怕孤獨,所以偽裝成人類,努力學習人類的舉止,就連進食也要裝得有模有樣。
有那麽一段時間,他在某個小鎮安居下來,淳樸的鄉民接受了他,盡管隱隱約約察覺到他的異常,但隻將他當做有些怪癖的好人,並不以異樣的目光看待他。
三年的時光,他活得“簡直像個人類一樣”,甚至曾經有過一段朦朧的戀情......
但在這份戀情還未開花結果的時候,成群結隊的血界眷屬襲擊了小鎮,他為了保護鄉民,奮不顧身的站出來抵抗。
他很強!
繼承了範海辛之名,各種精妙的血法奧義對他而言就像是本能,可以輕鬆施展出來,即使是長老級血界眷屬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當他驅趕走敵人後,轉身看向自己眷戀著的姑娘時,她眼中卻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他怔怔的看向自己血腥累累的身體,模糊的血肉下是非人的異形機關,大量使用血法,讓他的身體喪失了人之形......
“啊,是這樣啊......原來我不是人類啊。”
這三年的時光過於幸福,讓他產生了自己是個人類的錯覺,真是......太天真了。
在愧疚、懷念、幸福之後,他的“心”又懂得了什麽叫作傷心。
他離開了小鎮,繼續遊**,但無論他去往什麽國家、地區,隻要在一個地方停留三年,就一定會有大量的血界眷屬找上門來,而他也不得不離開。
後來他明白了,這就是德古拉的詛咒。
永遠的孤獨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得到之後失去,每一次都要重新認識孤獨的含義,當你擺脫掉它,它會在你最幸福的時候再次回來。
永永遠遠,沒有止境......
他放棄了“人類”的人生,決心作為牙狩活下去。
在追殺吸血鬼的道路上,他撿到了幾名孤兒,都是被血界眷屬奪走了親人,都背負著仇恨。
他就像普通的牙狩那樣,將他(她)們收為了弟子,撫養其長大並傳授血法。
他們離群索居,獨來獨往,與其它牙狩組織涇渭分明,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他本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讓厄運終止。
然而,待在他身邊的人總是會以悲慘的方式死去,或在戰鬥中被殺,或染上瘟疫,或被血界眷屬變為血仆......
德古拉的詛咒賦予了他超遠一般長老級血界眷屬的不死性,而“範海辛”的血則變成了影子一樣的東西,和他密不可分,讓他變成了無論如何都死不掉的怪物!
他將孩子們親手養大,又因自己的“不死”,隻得親眼看著他們受傷死去,或者慢慢衰老而死......
終於明白了,這詛咒是概念性的存在,光是“不死”這一點便會讓他陷入永恒的孤獨,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他而無能為力。
更不用說他自身就相當於“厄運”,會給周圍招來災難......
他想要去死——在最後一名養子在戰鬥中犧牲後。
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在那之後數百年,他在無窮無盡的孤獨與痛苦折磨中,尋找著能了結自己的方法。
......然而什麽也沒有找到。
他的存在方式已經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傀儡了,在不死性上僅僅低於創世十三長老,由於沒有“真名”,想死都死不了。
自殺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他沒有能力破除不死性,從設計之初,核心術式中就被寫入了“自我保存”的命令。
甚至,遇到敵襲還要全力以赴......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與他戰鬥並無視不死性,連續擊殺他呢?
他就像一個幽靈一樣,徘徊在世界各處,尋找著能夠殺死自己的存在。
跳過富士山、自沉進大海溝、進過梵蒂岡、去過耶路撒冷......然而一無所獲,所謂的“聖水”與自來水的差別隻是更難喝一些。
將自己搞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卻依然活著,讓人絕望的活著!
最後,他將希望寄托於交界都市HL的最底部——永恒虛空。
或許,異界存在著能殺死他的方法,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找到血界眷屬的巢穴,一直戰鬥到世界末日吧!
然後,在經過某條地鐵線時,他無意中見到了傳說中的神之義眼和現任持有者,跟著他又找到了一名有著奇怪魔眼的年輕人......
他如願以償得到了死亡,除了最初的銀質十字架和背後的刻痕外,什麽也沒有留下,像泡沫一樣消失在了永恒虛空的濃霧中。
他是道具、傀儡、處刑者,從始至終沒有真名。
盡管範海辛眾人將他當做可以信賴的存在,但卻沒有賦予他名字,隻是稱其為“處刑者”。
不過......雖然沒有名字,但卻有著“道具名”。
就像椅子、桌子、茶杯這些名字一樣,給道具賦予專門的名詞,用以區分。
用這個名字來稱呼的話,他叫作——
【範海辛的遺物箱】
終究,那些自認為“沒有什麽值得留下”的年輕人,還是留下了屬於自己的遺物箱——世界還是記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