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大結局

在我們決定要回宗洲後鬱秋庭恢複了本來的麵貌,雖然每個人都愛看好看的皮囊,但我覺得他是王大哥時的樣子,也很有人格魅力。

沉默著依舊能讓人感到踏實的沉穩。

陰三和犀牛隔天率眾人趕到,長長的一隊車仿佛橫空而降出現在念慈居的山腳下,浩浩****的黑衣人列隊排到山頂。

我們沒什麽行李,要帶走的隻有堂單和念慈居的神象,原本我不想挪動神明,但鬱秋庭的意思是帶回去受香火也算替奶奶盡一份心,念慈居也算是傳承了下來。

這幾年不見大家變了很多,陰三竟然學人留起了胡子,整個人看起來爺們兒了不少。

他眼睛通紅的張開手臂俯身和我擁抱,“小雲,我都想死你了!”

以前嫌棄討厭的稱呼,如今聽著也順耳了,因為喊它的人出自真心。

犀牛本就不愛表達情感,隻是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不用多言也能感覺到彼此的惦念。

“我也想大家,我回去的事情是保密的吧?”

陰三點了下頭對我回道:“都是按照爺的吩咐安排的,我讓兄弟們先把東西裝車,之後咱們就啟程。”

鬱秋庭吩咐道:“你們先裝車,我們出去一下回來後出發。”

隨後山澗響起洪亮整齊的聲音,“得令!”

不得不感歎鬱秋庭暗自培養的這支隊伍精壯強悍訓練有素,如果他不是七王隻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即便離開了穀隱宮也絕對有實力去建造第二個。

在我出門前看見小曼挎著一個籃子便知道我們要去何方,在他身邊什麽都不用我操心,大事小情都在他的心裏,他會為你安排的妥妥當當,這樣的良苦用心我現在才能理解。

他推著我來到祖墳前,回來這些年我從未敢涉足此地,我覺得自己沒臉麵對爺爺,現在要走了...的確該來說一聲告別。

爺爺、奶奶和唐爺爺的墓碑矗立在我麵前,鮮紅的字體好似被人重新描過,周圍一顆雜草都看不見。

“看來奶奶說的對,我們家人無論是活著的還是已故的人都承蒙了你的照顧。”

鬱秋庭將手遞到我麵前,原來那雙白皙的手這些年磨出了許多繭子,摸著有些粗糲的厚重感。

“我們是一家人。”他答。

小曼咦了聲,抬起頭用手去扇眼睛,“你們倆個也太那個了吧...我要哭死了!”

這五年裏我和小曼都被他蒙在鼓裏,當她得知真相的時候下巴差點沒驚掉,鬱秋庭的形象頓時在她心裏更加偉岸了。

畢竟鬱秋庭一直是她的救命恩人和偶像,她可是他的死忠粉。

小曼將瓦盆擺好準備用點火,我蹲下身接過她手中的紙錢道:“還是我來吧!”

當火光燃起時,我笑著說了句:“我來看你們了。”

周圍無數個旋風不停的在我們身邊打轉像是一種無聲的回答,我繼續道:“我要走離開古刹堡了,下次回來不知何時,我會想念你們的。

唐爺爺,紮紙匠的手藝不會斷,小路子現在紮的比我還好呢!您就放心吧!

爺爺...若是您看到了奶奶就托夢告訴我聲,若是有機會請您幫我告訴她,許多話都沒有來得及和她說,她就離開了...

自小來到裴家是你們養我育我,我沒有為家裏做什麽貢獻還總是惹麻煩,如果有來生...我還想做你們的孫女兒,希望還有機會在你們膝下盡孝,能來得及說一句感謝。

我的餘生都將為你們供燈祈福,讓燭火照亮黑夜。”

鬱秋庭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安撫著輕輕捏了一下...

我微微聳肩故作輕鬆道:“我沒事。”

等火全部熄滅要下山的時候,爺爺的墓碑上落下一隻大雁,它‘吱吱’兩聲,好像在叫大寶...

我僵在原地轉過頭去看那隻黑色的大雁,它歪了一下頭張開雙翅像極了奶奶的懷抱。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將手捂在嘴上說不出來話。

鬱秋庭攬過我的肩膀,“她很好,你放心吧!”

它扇動著一隻翅膀似乎在趕我走,正如當年我們每次離家時她裝作嫌棄的揮手,明明舍不得還是想讓她的孩子們放心去飛。

我戀戀不舍的對著她揮了揮手,剛走了兩步又轉身直接跪在地麵對它道:“今世恩,隻能來世再報了,您要記得等我啊!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來世,我還做你的大寶...”

在回宗洲的這一路上我都很緊張,雙手攥緊又鬆開反反複複,鬱秋庭細心的觀察到我的焦慮,幫我裹緊身上的毯子問道:“害怕?”

我點了點頭,“你說他們會原諒我嗎?”

“沒人會怪你,大家平安相聚才有意義。”

鬱秋庭推著我來到家門口,當他按響門鈴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就開始打鼓,‘咚咚咚’跳個不停。

姑姑大嗓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來了來了!誰呀!”

麵前厚重的鐵門被拉開時她率先看到了鬱秋庭,強擠出一抹笑來道:“秋庭?你...你怎麽來了?是來接燭南嗎?”

鬱秋庭淡淡回以微笑,姑姑這才低頭看向身前的我,愣了好一陣沒說出話來,肉眼可見她的手控製不住的抖...

沒過一陣她回頭大喊道:“嫂子!你們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說完,她一下子撲過來抱住我,哭著問,“姑娘,你去哪了啊?!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這麽多年你怎麽都不回家啊?!”

我想起小時候她曾經哭著和我說:纓禾,你要不嫌棄你就管我叫媽,我就是你媽!

這個女人的力氣總是那麽大,表達感情粗暴又野蠻,把我勒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這種感覺卻好幸福,她身上有家的味道...

那是柴米油鹽的味道。

九五聽到動靜沒穿鞋赤著腳跑了出來,頭發睡的炸起...身上的跨欄背心歪歪咧咧的掛在身上。

他跟個鐵憨憨一樣笑著別過了頭,“你這丫頭...他嗎的。”

他胡亂的抹了把臉對著我耍橫的說道:“這次的捉迷藏玩的太久了,再敢晚回家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

他身邊跟著一個白淨的小男孩,他梳著一個西瓜頭模樣極其漂亮。褪去了嬰兒肥的可愛蛻變成了標準的小帥哥。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確認是我後眼睛一亮,喊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