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瓊姒的過往

十一歲?!

她這是什麽意思?

我愣了半晌尷尬的笑了笑,撓頭道:“也許隻是巧合呢!不能因為一個時間點,或者我們長得有一點點相似,你就認為我是她,對吧?”

她點了點頭,“對,可能就因為有這樣的猜測,我真心的拿你當我的親人一樣。

我希望你是她,又希望你不是她。

我從沒拜過穀隱宮任何一位神明,我隻對她的畫像下過跪,她是我一生所追逐的神,憑什麽要再一次淪落到人間來受苦!”

花舊是她一生所追逐的神,憑什麽再一次淪落到人間來受苦?!

瓊姒說到這句時眼淚唰的一下滑了下來,這還是她醒來以後第一次表現出自己的脆弱,我心裏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心疼,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說不出來。

“纓禾啊!

這麽看來我還是沒你勇敢,你能為了宮主毫不猶豫的有了燭南,而我呢?

自己的親生骨肉跟著我一起遭了殃,你說我這看著風光,可骨子裏卻糟透了,過著煎熬腐朽的一生,多悲哀啊!”

“瓊姒,其實你搶救那晚...西乘來了。”

她聽到西乘名字的時候神色一怔,轉瞬即逝換了一副淡漠的表情,愛了十幾年的人怎麽可能說忘就忘?

隻不過選擇埋在心底的最深處罷了。

“我並沒有告訴他我懷孕的事,隻不過在我得知以後我找過他,我問他,你娶我嗎?

你猜,他怎麽說?”

我心疼的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

“他說,他祝西乘從來就沒有過想要娶我的想法,這輩子不可能有,下輩子更不可能。

我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去死,你信嗎?

他說,你這樣貪戀權勢風月的女人,能幹出那樣的事,我一定給你豎個大拇指。”

在我聽來這段對話像是兩個硬剛的人嗆到了一定的氛圍在互相甩狠話,西乘大概率隻是不會服軟,說了些言不由心的反話。

而瓊姒聽到心裏是那般的刺耳,愛人在吵架時說出的話要比外人要狠一百倍,因為太了解對方,知道刀.紮在哪裏最致命。

“我一直都不明白,他是不愛你嗎?還是...

如果不愛,怎麽會和你糾糾纏纏這麽多年?

如果愛,他為什麽又不肯娶你呢?”

“祝西乘一直認為他父親的死,與我花家有關。

我認識他的時候就喜歡他,一見鍾情。

可我們倆家原來有些利益爭執,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父親和我祖父明爭暗鬥很多年。

祝叔叔的死是個意外,可他祝西乘就是不信,他認為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每一場意外背後一定有陰謀,我十六歲掌家他把所有的原罪自然都怪到了我身上。

也許是為了報複吧!

我倆走到了一起,但都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就跟他的一件衣服一樣,喜歡了穿穿,不喜歡就丟了。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證據來證明是我花家做的,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他是那麽自負的男人,思維縝密,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承認是自己當年預想錯了?

所以...

即便他腦海裏閃過猜錯了的念頭,他也絕對不會低頭的。”

“那你呢?你打算怎麽辦?”

瓊姒苦笑了一下,微微揚起頭顱驕傲的說:“我可是四姑娘,隻要我說想嫁,排隊娶我的男人能從這家醫院排到我花舊樓門前,你還需要擔心我嗎?”

“可那樣你快樂嗎?”

“不用快樂,不疼就好。

祝西乘有句話說的對,我是一個沉醉於紙醉金迷生活的人,我這一輩子除了家族使命隻談風月。

以前我想肆意灑脫的活一生,直到我走投無路跳下那冰冷的池子那一刻我才知道,一切的肆意灑脫都是偽裝出來的。

我還是害怕家族蒙羞,還是承受不了那個男人不肯娶我的事實,我還是不能丟下我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祖父說,也許我是花家這代唯一的希望,花家會繼續傳承下去,我得給花家的下一輩打下更堅固的基礎。

纓禾,我突然覺得愛情沒那麽重要了,我放不下的也許不是他,是那個曾經炙熱愛過的那個愛他的自己。”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我等你重生歸來,等著看所有人依舊恭恭敬敬的低頭喊你‘四姑娘’。”

瓊姒離開醫院那天拒絕了別人用輪椅推她,她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襯得她的臉比雪還要白,挺直背脊在一群人的擁簇下上了花家的車。

我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和冷峻的臉龐,在心裏問自己,西乘以後會不會後悔呢?

如果他後悔了,瓊姒還會接受他嗎?

我猜不到答案,日後的事,誰知道呢!

我回留願居的時候見蔣諾婕和可星都在家,納悶兒的問道:“怎麽沒去上課?”

蔣諾婕一臉愁容道:“可星生病了,我這不是得在家照顧她嗎!”

我連忙走到她床邊坐下,問道:“生病了?怎麽了?”

可星臉色蠟黃的回道:“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好像感冒了吧!”

我摸了下她的脈搏,門口窗口貼著我讓歡喜送來的符,怎麽還會這樣呢?!

我在醫院守著瓊姒,那小鬼知道去那鬧有些難度再沒有去過,祝西乘是個命格硬的,小鬼靠不近身,這會兒來找可星麻煩了?!

真是難纏!

我幫她掖好被角,“你繼續睡會兒,醒了病就好了。”

可星委屈的掉眼淚,一般招到.髒.東.西心裏就會特別委屈,莫名其妙的想哭,一點小事就心煩意亂想要發脾氣,她現在這些反應基本對症。

“我難受...”

我幫她將頭發掖到耳後,“知道你難受,冷不冷?”

她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拿熱水袋過來放在腳下,空調也給你打著,你好好睡,等醒了我帶你去吃大餐。”

我哄了半天這丫頭才肯睡,我趁她睡著在她頭頂升了一張聚魂單。

蔣諾婕把我拉出門外,站在寒風裏瑟瑟發抖的問道:“她這不是實病啊?”

“沒什麽大事兒,你穿上點外套,不然下一個生病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