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老鬱失態

蔣諾婕拿出一個杯子放在我麵前,正準備倒酒被我伸手壓住杯口,她小臉紅噗噗的說道:“我倆嚇壞了喝點酒壯壯膽,眼看著天就亮了,你今晚也別回去了,喝點不礙事的。”

我搖了搖頭,“不行,我陪你們待一會馬上就得回醫院。”

蔣諾婕深深的歎了口氣,不滿道:“鬱秋庭是不是拿你當鐵人使了?這麽大的穀隱宮就你一個人能用是吧?

你天天這一趟那一趟的,我看你不比瓊姒的臉色好多少!”

我聳了下肩,無奈的說道:“可不就我一個人能用嗎?而且守在瓊姒身邊是我自己的決定,跟別人沒關係。”

蔣諾婕撇了下嘴,“你就護著他吧!”

“我說的是事實,明天我讓歡喜送些防護的東西過來,你們倆晚上少出去,家裏有事別大意,無論多晚都要給我打電話。”

可心有些內疚的問道:“纓禾,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怎麽會呢!你就安心在這住下,沒事最好,有事無論你在哪我都得管你!別多想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門口的木門發出一聲巨響,‘嘭’的一聲嚇得我們幾個同時起立看向門口。

隻見鬱秋庭穿著一身睡袍出現在門口,胸前起伏很大目光尋找我的身影,一雙眼睛裏充血似的紅,在見到我的那一刹那有了一個鬆氣的動作。

蔣諾婕小聲驚歎道:“這位爺大半夜的穿成這樣過來幹啥?”

可星:“百年難得一遇!”

我朝他走了過去,離近時聞到他身上沉香的味道立刻撲麵而來,他微微抿了下嘴唇,一把把我撈進了懷裏,手臂越縮越緊,好像稍微鬆一點我就會跑了一樣。

蔣諾婕犯了花癡病一樣,在身後跺腳的小聲道:“我靠,我靠!幹嘛呢他倆?!好喜歡,好Man!”

我掙紮了一下,他禁錮的更緊了,我臉上發熱磕磕巴巴的問道:“這麽多人看著你要幹嘛?”

他在我耳邊聲音暗啞的回,“還好你沒事,還好。”

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自責,我一頭霧水,我能有什麽事?還至於他大半夜不顧形象的瘋跑過來,還一腳把門給踹壞了!

後來我才知道有人拿著視頻去穀隱宮討賞,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病號裙的女人披散個頭發在冰雪寒天的雪地裏赤著腳行走,目光呆滯最後停在留願居前麵的十字路口。

她手裏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沒過一會兒我的車就從那個男人的鏡頭裏出現了,鬱秋庭看到後跟瘋了一樣直接衝出主殿,親自駕車趕往這裏,見到我沒事才算心安。

第二日歡喜和我講述完整件事情的經過,結尾還不忘拍馬屁的加了句:“師傅,我還從沒見過宮主那麽失態的模樣,您在他心裏一定很重要,你就不要多想了。”

我拿出手機發信息給他,“鬱秋庭,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們聊聊吧?”

他隻回了一個字,“好。”

我收起手機的同時又一條短信進入,依舊是他,這次的字數多一點,“萬事小心。”

我不有自主的勾起了唇角,手指快速的在手機上打道:“照顧好我兒子。”

瓊姒醒了。

當時我正全神貫注的看著筆記本,篩查提供信息者發來照片的真假度,隻聽前方有一抹很小的聲音幾乎撕裂的叫我,“纓禾。”

我手指僵在鍵盤上,愣了好幾秒才抬頭,她躺在那微微側頭看著我,眼眶紅紅的對我微笑,可那雙黝黑透亮的眸子裏卻沒有半分感情,我在裏麵隻能看到我自己。

我丟下電腦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拉著她的手道:“你等我,我去叫醫生。”

她搖了搖頭不肯讓我走,虛弱的說道:“我已經沒事了。”

其實她就能夠醒來,可醫生說是她自己不願意醒,我們誰也沒有為難她,她的身子虛狀態也不好,幾次大輸血身上的血幾乎換了個遍,想醒來也沒有力氣。

我有些無措的問道:“那你有沒有想吃的?或者渴嗎?我去給你燒點水?”

她再次搖頭,“纓禾,謝謝你。”

我喉嚨一堵,心裏泛酸的厲害,“你曾經不是說過嗎?我們之間不用說謝。

我讓他們去給你買點橘子罐頭來好不好,可甜了,我小時候隻要一生病就會求我奶奶給我買來吃,那時候總是盼著生病,想想也挺傻的。”

她被我逗笑,這次點了點頭說:“好。”

不知她是虛弱的原因,還是這次的重生使她變了,她恬靜許多,身上那些淩厲的狀態全然不複存在。

以前的她就像一個大軍.閥最得寵的姨太太,而現在到有幾分像個鄰家姑娘。

我還是喜歡以前的四姑娘,烈焰紅唇,複古式大波浪的卷發,曼妙的身姿被古典的旗袍裹身,手中拿著一杆極細的煙袋,眼波流轉間盡顯風情。

那時的四姑娘隨便一句話就能攪動這宗洲的半邊天,可現在她無欲無求的樣子讓人感到害怕。

她是重生了,還是已經死了?

我並沒有提起最近把我們搞的焦頭爛額的那些事情,隻希望她能快速恢複過來原本的狀態,醫生說她現在的狀態可以回家休養,花家立刻決定帶人回去好好補補。

哪個大家族沒有自己的私人醫生?

隻不過當時瓊姒的狀態需要醫院那些儀器,現在不需要了自然還是回家比較舒服。

在她被接走之前和我談了一次,她的頭發沒有做造型垂直的散落在肩上,身上瘦的跟麻杆一樣,不足八十斤,巴掌大的臉近乎透明。

“纓禾,在我做手術那晚你來手術室陪我,我都知道。”

她是在告訴我,她那晚所說的不是神誌不清的話,我專注的看著她等待著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她看向窗外,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緩了一陣繼續說道:“你和她好像,真的好像。

其實老祖的畫像不僅穀隱宮有,我家裏也有,不是帶著麵紗的那一張,還有一些是我小時候畫的,沒想到和她一模一樣。

十歲那年是我最後一次夢到她,她跟我說她要走了,讓我照顧好花家,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夢到過她。

而我,剛好大你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