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石板路在村裏七拐八繞地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才從舊村裏出來。村裏的路就跟一個迷宮一樣高高低低,彎彎繞繞。外人進來不迷路都怪了。估計以前他們也用這種天然優勢來防禦土匪。畢竟建國以前這裏也是匪患的重災區。隨後張海明帶我們開始上山。腳下幾乎已經沒有路可言,植被茂盛,而且山上大型樹木不好存活,全是一些低矮的酸棗樹遍布荊棘。一不留神衣服就被掛住。現在想幸虧那個大哥給了我一件外套,不然穿著半袖進來跟滾釘板沒啥區別。可即便如此身上也被劃了好幾個小口子,此時又疼又癢。
張海明用柴刀和山斧在前麵開路,回頭看到我們一個個氣喘籲籲不由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沒我一個老家夥耐受。真要是讓你們來這裏抓賊你們能抓得住麽?”
李益民打岔道:“賊也跟我們一個水平,大家誰也不要笑話誰。”
此時張海明說道:“西頭的老張也掉錢眼裏了。他上來采藥光這些圪針他怕都要砍好幾天才能上來。有這功夫去城裏打個零工不比這強?”隻是他剛說到這裏就回頭跟我們說道:“你看前麵的樹茬是用油鋸給鋸斷的,這是下了多大功夫。”隻是說道這裏他又說道:“不對啊,他啥時候買油鋸了?”
這個時候我被酸棗樹掛到了褲腿,低頭撥開樹枝的時候看到了草叢裏有一個煙頭。煙頭還很新,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留下的。看牌子竟然是中華煙。我伸手給老陳指了指,老陳蹲下一看臉上瞬間漏出了一抹喜悅神色。
我把煙盒掏出來把裏麵的煙塞給了老陳,然後用樹枝小心翼翼把煙頭夾起來放到了空煙盒裏。然後起身說道:“得跟上麵匯報一下。這地方太複雜,萬一他們真在裏麵,就我們這幾根老蔥未必能搞得定他們。”
老郝跟老陳都紛紛點頭。畢竟這不是演電視劇,我們依靠的還是人多力量大。
老陳此時問張海明道:“再往前走是什麽地方?”
張海明說道:“前麵有個緩坡,90年前後村裏為了增產在這裏也建過窯口。後來下雨山崩了把那些窯口給全砸了。後來就給廢棄了。”
老陳問道:“那前麵還有什麽能藏人的地方麽?”
張海明斬釘截鐵地說道:“有的。過了那個緩坡再往前走約莫一個小時的路程就到了一線天。順著那裏往上爬一個半個小時就是地崖洞。”
老陳聽完愣了一下說道:“這裏能去了地崖洞呀。我還以為隻能從西邊進去呢。”
張明海說道:“你們外地人怎麽能知道。去那邊沒有路,不過人能走過去。我們年輕的時候糧食不夠吃,經常去那裏的河裏撈魚。村裏的人基本都知道呀。”
老陳隨後跟我解釋道:“你過來的時候不是看見這個景區叫天涯洞景區麽。天涯洞開在半山腰上,洞口又十分隱蔽。如果不是從高處看是發現不了的。很早以前那裏是土匪的老巢,後來到了抗日戰爭期間因為地理優勢做過我們八路軍的兵工廠。政府想把這裏打造成一個新的紅色革命教育基地地。而這個地崖洞是個山腳下的地下洞穴。規模沒有天涯洞大,兩個山洞相隔很遠,抗日戰爭的時候做過倉庫和後方醫院。當時開發的時候的崖洞和主要景區不在一個方向上,雖然被劃分到了景區裏但是沒有開發。當時景區落成的時候有領導過來視察,我們負責安保所以我去過那個洞。”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下午快四點了。我馬上打電話給縣裏匯報這個情況。我們從這邊過去最少還要兩個小時,但是從景區大門進去不用多少時間。眼下隻是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就在那裏,但是找人麽,有棗沒棗都得打一杆子。
刑宗耀聽到這個消息後他讓我們小心探查,如果遇到對方非必要一定要先隱藏自己然後跟他們匯報。他跟縣裏組織部分警力從景區正門進去偵查。讓我們跟他保持聯係。得到命令後跟老陳商量了一下我們先讓李益民回去做接應。老陳給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抽調人手過來增援,以防止遇到突**況。安排完工作後我們繼續在張海明的帶領下前進。
一路上張海明跟我們說去年他跟張順娃還有另外兩個人到過這裏。也是為了采野生藥材。隻不過當時他們四個人並沒有到過這麽遠的地方。主要是他們上了年紀腿腳不好,也沒有先進工具。憑借他們的體力根本就到不了這裏。而則一路上大一些的障礙都被人清除了,顯然是有人特意開過荒地,不然他們在這季節根本就走不到這裏。
而我們越向前走發現的線索就越多。前方的山路因為常年沒人行走植被瘋長,對方為了通過這裏將砍伐下來的酸棗樹堆砌在了路邊。隨後我們在這裏發現了很多新的瓶裝水水瓶,方便麵以及火腿腸的袋子。甚至在一個轉彎處看到了一片比較新鮮的血跡。血跡呈現血泊狀,看出血量並不多。在血泊不遠處有一個裝紗布的包裝袋。
大約磕磕絆絆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張海明到底是上了年紀,我們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了一會然後繼續上路。主要是這裏一點手機信號也沒,不敢在這裏多停留。老陳推測派出所的增援怎麽也該到了村裏,而縣城組織的警力也應該到了景區。我們得抓緊時間跟縣裏的人匯合。
下午大約六點左右終於爬上了一線天,此時夕陽西沉,遠處是一覽眾山小。張海明伸手指了一下前方遠處的山腳下說那裏就是地崖洞。雖然看著沒多少距離,但是望山跑死馬。而此時我們的手機已經有了信號。我看到有丁俊峰給我發來了語音。對方說他們已經到了地崖洞附近,但是在裏麵沒有發現有人生活過的痕跡。現在他組織人正在往四周探查,訊問我們在什麽位置。
聽完後我跟老陳都有些失落。畢竟費了這麽大的力,一路上有看到種種可疑跡象。原本以為可以在這裏找到他們,沒成想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是轉念又一想,萬一真的是他們這夥人這裏山巒疊嶂或許會藏在其他地方也說不定。
張海明坐在一旁抽煙,這位老農民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透。雖然我們沒有跟他說我們的來意,不過他應該是猜到了我們的目的。在聽完丁俊峰的語音後他起身朝著西北方向指了指說道:“除了地崖洞和天涯洞外,西北邊的通天峽裏還有不少開鑿的石窯。這片地方在民國的時候一直被一群土匪占著。匪首是我們村的。後來被閻錫山給收編了。他們這這裏盤踞了十幾年,那些石窯就是當年土匪強迫我們村的人挖的。我帶你們去那邊碰碰運氣。”
我給丁俊峰打電話說了我們的想法。他說他往那邊走,我們在那裏碰頭。
張海明此時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要找的這幾個人怕不怕?”
老陳寬慰道:“我們的人已經到了,你放心。肯定要優先保證你的安全。一會你隻要把我們帶到外圍就行了。”
張海明聽完就笑道:“有你們在我倒是沒什麽怕的。我是擔心你們。這地方一直都易守難攻,不然也不會被當成了土匪窩。後來日本鬼子還想打進來,結果打了幾次都失敗了。一會你們還是要自己小心點。”
他這麽一提醒我趕忙又給丁俊峰打電話。這幫人確實很危險,而且現在也不清楚他們是不是有武器。提醒他一下總是對的。
張海明帶著我們開始往山下走,他告訴我們從這裏到通天峽比較近。早以前通天峽是通向張家莊的一條小路,現在早就沒人走了。當初土匪在那裏挖石窯是因為那裏是進入匪寨的北大門。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終於從一線天上下來。然後蹚過了沒入小腿的溪流朝著西北方向前進。沒多久我們就有遠遠地看到了一條狹長的山穀。兩側的山有七八米高,雖然現在是夏末太陽還沒有落山,但是山穀裏的光線卻十分昏暗。
張海明指了指遠處說道:“那幾個石窯就在裏麵。”
我掏出來手機看了一眼,這裏還有信號。這裏應該是景區的邊緣,因為不遠處有景區攔的柵欄跟告示牌。不過柵欄早就已經被破壞了。丁俊峰他們還沒有過來,我估計是他們對這裏的路況不熟悉,畢竟望山跑死馬。就在這個時候,老陳拉了我一下。我一抬頭就看到從山穀裏走出來一個男人,離得太遠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這荒山野嶺的,十有八九就應該是李貴喜這夥人了。
張海明可能有些緊張,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我小聲地安撫道:“叔,沒事的。”然後跟老郝說道:“你帶叔去遠處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們等丁俊峰來了再動手。”
老郝點點頭彎腰這帶著張海明準備離開。張海明聲音顫抖著跟我們說道:“你們可要小心。這個山穀以前是土匪的北門。那幾口石窯在山穀的半中央就是給他們當瞭望台的。位置修得比較高。”
老陳安撫他,我趕忙給老丁打電話。我想把我們的發現告訴了他,老丁聽完很興奮。隨後跟我們說他們迷路了,分了兩組人出去找路。他先給他們打電話集中一下朝我們這邊走。讓我們自己小心一些。
掛了他的電話我拿起手機打算給刑宗耀匯報這裏的情況,這個時候老陳說了一句:“壞事了。”
我電話都沒打通就看到有一個穿著警服的小夥子年輕小夥子從山坡下爬到了柵欄口。他似乎沒有看到山穀口的人,隻是很興奮地朝著身後招手。緊接著山坡後又冒出來兩個年輕警察。
山穀口的那個人顯然是看到了他們,轉身就往裏麵跑。因為角度的關係三個小夥子根本看不到他。萬幸的是三個小夥子沒有去山穀,而是在打電話。估計是在通知丁俊峰。老陳當即起身說道:“壞菜了”
我也知道沒什麽選擇了。跟在老陳身後就朝著山穀方向跑了過去。
我一隻胳膊不方便,跑了幾步就摔了一個狗吃屎。然後順著斜坡就往下滾。隻覺得天旋地轉地撞到了老陳身上。老陳也摔倒在地。他顧不得自己朝著山穀那邊喊道:“你們暴露了先不要進去。”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把老陳給拽起來,兩個人趕忙順著山坡往下走。
那三個年輕人應該是聽到老陳的喊話,但是在短暫的錯愕後其中一個小夥子一揮手帶著另外兩個人跑進了山穀裏麵。我跟老陳距離山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麵響起來槍聲。我的心當即一沉,緊接著響起淩亂的槍聲。
兩三分鍾後我們跑到了山穀口,這個時候我們看到兩個小夥子拖著一個人從山穀口退了出來。那個倒地的小夥子口鼻都是血,衣服後背已經被鮮血染紅。我跟老陳趕忙去幫忙把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我連忙去查看他的傷勢,連衣服都沒有扯開那個小夥子**了幾下後沒了生機。我這才看到他左胸有兩個明顯的彈孔,其中一個打在靠近心髒位置,應該是擊穿了心髒。
另外兩個小夥子驚魂未定。老陳趕忙問道:“裏麵什麽情況?”
其中一個小夥說道:“我們追那個人,結果他埋伏我們。我們就反擊,可不知道哪裏打了黑槍,我們李隊就中槍了。我們撤出來。”
另外一個小夥子說道:“裏麵不是一把槍。我看見有火光在高處。”
剛說到這裏,老陳就掰開了李隊的手把他的槍拿了過來,檢查了一下子彈後壓低身體朝著山穀口走去。我趕忙低聲喊道:“老陳,等老丁他們過來。我呼叫增援。現在進去危險。”
老陳一瞪眼低聲說道道:“你懂個屁。呼叫增援去。他們看到我們沒進去。知道我們人不多。萬一他們殺出來我們都得交代到這裏。”
我當即恍然大悟,趕忙去給刑宗耀打電話。
此時老陳衝著山穀口喊道:“李貴喜、張國偉、王磊。你們幾個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放下武器投降是你們唯一的機會。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
我給刑宗耀匯報這裏的情況。刑宗耀聽完後囑咐我們注意安全。他馬上組織增援。我這邊電話還沒有掛斷,再次聽到了槍聲。抬頭望去看到老陳靠在掩體後朝著山穀裏放了兩槍。
我掛電話靠了過去,老陳對著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問道:“你成了家沒?”
那小夥子看著還能稚嫩,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他低聲說道:“把你的配槍給他。你馬上回去給你們丁隊長帶路。”
那小夥子有些猶豫,畢竟把配槍給別人不符合規矩。老陳說道:“他媽的什麽時候還墨跡。還不快去?”
這小夥子把配槍交給了我,然後起身朝著柵欄處跑去。老陳回頭問道:“你會用麽?”
我點點頭。
老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山穀那頭有出口。他們肯定會跑。大晚上的他們又攜帶有武器。陸地增援最快最快也得一個小時。我們得咬住他們。”
我知道這可能要有去無回了。畢竟對方四個人,居高臨下又以逸待勞,肯定是易守難攻。算是占盡了地利。但事實就是不管我們追不追,他們都要跑。當警察抓賊是我們使命,於是我默默地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明白。”
老陳又說道:“你們先守在外麵。我繞到上麵去。等看到我了你們貼牆往裏走。”
我愣了一下,山穀兩側的山有七八米高,而且十分陡峭。老陳說完就朝著柵欄方向走去。那邊應該是有坡度,但是我也不確定。
我們在山穀口等了三四分鍾,這個時候感覺掉下來個石子,我抬頭一看老陳已經上去了。他衝著我們擺手。示意我們往前走。
跟剩下那個小夥子閃身貼著山崖一側走進了山穀內。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外麵還有一些天光,但是這裏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這種危險的抓捕我經曆的不多,畢竟我們一般都依靠人海戰術。很少有電影裏演的那種孤單英雄時刻。所以此時的心如擂鼓一般。隻能盡量通過呼吸讓自己平靜一些。而走在我們前麵的老陳則表現得十分沉穩。我不清楚他的背景,因為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他。但是看他剛才的臨場反應怕多半是個在作戰部隊退役回來的軍人。一般派出所的所長可沒這兩下子。隻能說我今天的運氣是真不錯。
張海明說這山穀有三四百米長,可此時我覺得這山穀就跟沒有盡頭一樣。唯一的好處就是我們看不到對方,那對方也應該看不到我們。此時山穀裏死一樣的寂靜,我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腳猜到石子上發出來細微的嘩啦聲。這時候突然我聽到有什麽東西被扔到了遠處。緊接著一束強光瞬間照射在我們前方四五米處。我跟身後的小夥子瞬間暴露。我下意識地舉槍朝著強光射來的方向準備開槍,可槍聲已經響起。那束強光瞬間開始亂晃,緊接著熄滅了。此時我聽到山穀裏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頭頂的老陳喊了一聲:“追。”
我跟身後的小夥子當即衝著山穀盡頭瘋跑,跑出了山穀後眼前是一片荊棘林。此時黑燈瞎火的,我們也不敢開手電,因為會被當成靶子。老陳站在高處喊了一聲:“11點方向。”
我們兩個人馬上轉身朝著11點方向追趕。可沒跑幾步就聽到了槍聲,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擦著自己身邊過去了。另外一個小夥子看到火光,當即蹲下朝著那邊連開數槍。我則彎著腰趕忙先前追,鼻子裏的槍藥味愈發濃烈。此時我隱約看到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在跑。我當即舉搶開搶,隨後就看到那個人摔倒在地。
我的腦子此時已經徹底宕機了。根本沒有什麽思考能力。大概唯一想法就是你死我活。跑過去的時候那個家夥還在地上掙紮。有一說一我的槍法實在一般般,可今天運氣好。不僅打中了,還打在對方的左胸上。子彈應該是穿過了肺,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呼吸困難。這要是放在城市裏或許還有活的機會,但是在這裏等救護車來估計沒戲了。我踩著他的胳膊下了他的槍,另外一個小夥子過來剛要給他上手銬我擺了擺手。
子彈進入胸腔後衝擊波產生的空腔效應會瞬間撕裂肺部組織和血管。此時他的胸腔裏都是血。不是死於呼吸衰竭就是死去嚴重失血。我翻的他包想找個尖銳的東西幫他放下血或者開喉,或許能延緩他的痛苦。結果他的包裏隻有一些吃的、子彈和手電之類的工具。
此時老陳也用遠處過來看到了這個人後長歎了一聲說道:“他要是不開燈我根本看不到他。其他人我沒看到。他八成是留下來斷後的。”
那小夥子剛要問我們這中彈的人怎麽辦,結果這人已經因為缺氧開始渾身顫抖,雙手亂抓。片刻的功夫就失去了生機。我拍了拍那個小夥子的肩膀說道:“我們被打中了也會死在這裏。”說著我仔細檢查他的背包和身上口袋,想找一點線索出來。他口袋裏隻有半盒煙以及一個對講機。背包的內層裏有他的身份證和護照。不過身份證和護照都是假的。我知道他叫王磊,但身份證上是名字是王斌。除此之外還有一部關機狀態的手機。我打開手機有密碼,不過用他的指紋倒是解開了鎖。裏麵有插電話卡。我打開護照後才看到電話卡用透明膠粘在護照裏麵。這部手機是幾乎是新的,裏麵沒有任何聯係人和撥打的電話。由此可見他們是做過緊急預案的。
我此時環視了一下四周,眼下一片漆黑,別說找人了,我們連自己在哪兒都不清楚。
老陳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然後指著另外一個方向說道:“那邊是張家莊。眼下他們想要逃生應該會往那邊走。我們去碰碰運氣。”
我知道也隻能去碰碰運氣了。他們要是鐵了心不求活路了那可以往山裏鑽,但他們也清楚我們接下來肯定會搜山檢海一般的找他們。這樣一來他們就是甕中之鱉,被找到隻是時間問題。可要想活,去張家村乘著我們包圍圈沒有收攏他們是有機會的。我要是他們也會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