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討論的時候我們局長老段陪著廖昌海和龐建兵進來,他們看到我師傅的狼狽模樣趕忙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沒等我開口解釋我師傅就問道:“張長發留下了還是去外地了?”

龐建軍說道:“他帶隊去盤馬縣,下午五點的飛機。他現在估計回去收拾東西去了,應該剛走。我把他叫回來?”

我師傅想了想說道:“算了,他在不在都行。我得去東川市找個人。張長發跟東川市刑偵支隊的副隊長是戰友來著。我想讓他幫忙給打個電話說一聲。”

廖昌海說道:“這個好辦。他們副隊長是武鑫,我那會在東川當副局長的時候他是刑偵隊隊長。我跟他熟。我打電話跟他說。”

我師傅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也行。隻是得告訴他我們要抓個現行。他得在那邊準備一下。直接問那家夥是個滾刀肉,怕是問不出來個所以然。”

廖昌海微微一笑道:“明白。我接通電話你跟他說。”

電話接通後廖昌海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就把手機遞給了我師傅。我師傅跟他大概說了一下情況,這個人叫馬善財,綽號馬瘸子。那邊一聽名字就說知道。我師傅囑咐了兩句後說我們一個半小時後就到。

掛了電話我師傅跟老段說道:“那我現在就走,你們應該是留了一組人查炸彈的源頭的。帶組的是誰?”

老龐說道:“特巡警支隊排爆大隊的周龍。”

我師傅果斷說道:“那行,讓他開車。我還得帶上小程。周龍沒在基層辦過案。對付不了這種滾刀肉。”

老段看著桌子上的顱骨塑像欲言又止,我師傅說道:“他回來趕得上。做NDA也需要時間,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老龐看著我笑而不語。

我心裏也是哭笑不得。琢磨這還真是我親師傅。

一路上周龍開車,我跟他不太熟。隻是聽說他是邊境部隊轉業回來的。他們那支部隊以前在邊境上負責排雷,他的臉上、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有大片的燒傷。讓人一看就肅然起敬。周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我這個人天生社牛,一路上問東問西慢慢地也就熟絡了起來。

下午一點半我們抵達了東川市,武鑫在高速口接到了我們就說道:“那邊已經布控了,我們過去就能找到人。”

路上我師傅詢問了馬瘸子的近況。從他們的對話中我才知道這個馬瘸子是混社會的,曾經因為製售炸藥被判過重刑。他那條腿就是在儲藏炸彈過程中不慎被炸瘸的。出獄後他利用自己在城中村的家開了一家旅社,暗地裏其實經營著一些玩洗唱牌的灰色產業。

二十分鍾後我們抵達了位於市區西邊一個農貿市場後的城中村。因為天氣炎熱,又是大中午。村裏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麽人。不過遠遠地看到他家門麵房改的棋牌館倒是人滿為患。

武鑫跟我們說道:“我找了個眼線已經進去了,不過我們每年這時候都要夏季行動。這老小子比猴還精,未必能抓住點什麽。”

我師傅笑道:“狗改不了吃屎。他家有個地下室你們知道麽?人賺錢的買賣都在下麵呢。”

武鑫有些訝異問道:“您是怎麽知道的?”

我師傅說道:“當年他就在那個地下室差點被自己炸死。我估摸著他重修了房子那地下室肯定不會填了。”

武鑫聽完不由一笑,隨後他打了個電話,等了大約十幾分鍾後他看了一眼手機說道:“找到入口了。我安排人進去。”

我師傅則說道:“我們去後門。”

隨後我們穿過小巷來到了馬瘸子家的後牆。隻是我看到這後牆並沒有門,一時間還在琢磨來這裏幹啥。此時前麵我們的人已經進去了。

我師父說道:“讓一隊人在這裏等著。他一會就出來。我先找個涼快地方呆一會。你們先問。”

武鑫沒有多問,隻是打了個電話。片刻後便有七八個人從四麵八方過來,隨後武鑫讓他們先隱蔽,隨後他讓人另外一隊人從正門進入。幾分鍾後聽到裏麵是一陣的雞飛狗跳。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就看到我們腳下不遠處的一個井蓋被慢慢挪開了,緊接著幾個濃妝豔抹的婦女也從裏麵出來。同時還有幾個連衣服都沒穿好的一臉慌張的男人也緊跟著一起出來。不隻如此,馬上便有三四個男人也冒出來,他們倒是穿戴整齊,不過其中有一個男人上來的時候口袋的籌碼嘩啦啦掉了一地。

武鑫馬上下令開始抓捕,一時間我們藏起來的同誌們紛紛現身,這群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四散亂串,但是這都是徒勞的。沒一會的功夫這些人就被都提溜了過來。不過武鑫的臉上並不輕鬆,因為我沒有看到那個瘸腿的男人。他馬上給正門的同誌們打電話詢問馬瘸子的下落,可前麵的同誌們也說沒有見到他。

武鑫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我問道:“發生什麽了?”

武鑫皺眉道:“我的線人剛才明明告訴我這老小子就在家裏呀,怎麽轉眼間人就沒了?這不見鬼了?”說完他就朝著前門而去。

我跟周龍跟著他進入了旅社。

地下室的入口在一樓角落的一間客房裏,設計的也算是隱蔽。此時裏麵的同誌們正在房間裏挨個搜查尋找馬瘸子的影蹤。隻不過這旅社並沒有多大,一共也就二十多間房,一間一間找完了還是沒有找到人。

這個時候從地下室出來兩個同誌說道:“地下室還有一個出口,不過門打不開,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

到了地下室一看,雖然這小旅館上麵看著不咋的,但是下麵裝修得還挺有格調的。

位於地下室左邊的房間裏是一個麻將桌,牆上掛著寧靜致遠的字畫。但是麻將散落一地,顯然是那幫賭牌的人幹的。

其餘房間被分成了數個隔間,每個隔間隻有一張床,明擺著他除了經營賭館還幹暗娼。

黃和賭占了兩樣,八成還有我們意料之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