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紅著臉退了出去,在門邊站了幾分鍾,平複心緒。
她不是花癡的女生,也不會對肌肉男產生任何好感,但傅司白這一身……
從審美的角度來看,堪稱完美。
很難讓人不臉紅心跳。
幾分鍾後,傅司白走了出來。
他穿上了樂隊的黑夾克和黑褲,透著金屬的冷硬感,這一頭奶奶灰的潮流色,恰到好處地彰顯了他叛逆搖滾的風格。
他睨了溫瓷一眼:“還在臉紅?”
“哪有!”溫瓷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太悶了這裏。”
傅司白不置可否,淡笑道:“該你了,進去吧。”
她拿著衣服走進儲物間,回頭看了一眼,傅司白站在門口,好像是在替她守門放風。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安全感爆棚了。
溫瓷想了想,還是小聲叮囑道:“你不要…不許偷看。”
“放心。”他拖著懶洋洋地調子,“我不像你,不會監守自盜。”
“……”
她也不是故意的呀。
溫瓷快速地換了衣服,時不時望他一眼。
男人果然說到做到,沒有回頭,一直背對著她,替她守著門口。
那種安心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
許嘉櫟給不了的那種安全感,好像這個男人…全都有。
溫瓷用力搖頭,把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姓傅,溫瓷隨時提醒自己、牢記這一點。
*
調試得差不多了,演出正式開始。
段飛揚的架子鼓節奏一打,莫染搖晃著水蛇腰,指尖在鍵盤上滑下迷人的旋律,緊跟著貝斯手也**地彈奏了起來。
貝殼體育館正對麵就是學生食堂和操場,音樂一響起來,瞬間吸引了路過的同學們的注意,紛紛走進來圍觀。
看到鬼火音樂社竟然在這裏演出,他們宛如發現了寶藏似的,驚喜地趕緊拍照錄像,傳到各大校園群,呼朋喚友過來觀看。
甚至還有同學們打開了直播,在線直播觀看的人數也開始飆升。
很快,體育館有一半的座位都已落座了,同學們還在不斷地入場。
莫染他們看到觀眾數量越來越多,情感也激**了起來,越發投入地演奏。
便在這時,穿著黑皮褲和豹紋吊帶的溫瓷,踩著長高跟走上了舞台,在單杠邊跳起了熱辣的鋼管舞。
有了之前莫染的調|教,此刻她的舞姿也有了性感的味道,隨著音樂的節拍,宛如一條遊刃有餘的蛇,隨意地在單杠上遊動著。
高難度的動作,她做起來輕鬆無比,每一個身形的扭動都是如此的性感而魅惑,令人大飽眼福。
傅司白提著吉他上了台,頓時現場尖叫聲掀翻了屋頂。
他徑直走到了溫瓷麵前,在她身邊彈奏著。
很顯然,想和她有互動。
溫瓷自顧自地圍著杆子跳,挑釁又性感的眼神甩過去,並不靠近他。
傅司白仍舊不願意離開,圍在她身邊,配合著她的動作彈出各種她需要的旋律。
莫染看出了傅司白的心思,倒也驚奇。
這位爺,以前隻有他拒絕女生的,什麽時候見他主動向女生獻過殷勤。
不是吧!
這位溫大小姐…就是那個傳說中的w吧!
她眼底多了幾分意味。
溫瓷的開場舞沒跳多久,便退了下去,將整個舞台交給了鬼火樂隊。
傅司白唱了一首又一首,有搖滾的也有流行的…不少耳熟能詳的歌曲,也是全場大合唱,半個校園都能聽到。
整場演出**四射,熱辣張揚。
溫瓷坐在場下的休息椅邊,看著台上那個恣肆不羈的少年。
他竟這樣極致的感染力,將所有人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跟著他的節奏一起瘋狂,宛如演唱會。
生活中的壓抑和鬱憤,在這一刻似煙消雲散。
她身體裏某種沉寂已經的**,終於被點燃了。
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也站了起來,隨著少年的旋律,舉起了手,陷入瘋狂中。
今天晚上,就忘記一切仇恨和不開心吧。
*
演出結束已經是深夜了,他們去了酒吧、慶祝今天演出的大獲成功。
段飛揚和林羽又打電話叫來了好多朋友,男男女女,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溫瓷本來是沒有打算一起去,但走出貝殼體育館的時候,小雨星子拍在她緋紅的臉上,似…意猶未盡。
是的,狂歡還沒有結束,她不想這麽快就從這種輕鬆地氛圍裏抽離,麵對真實的世界。
今夜,就讓她徹底放縱一把吧。
她毫不猶豫地和他們一起去了酒吧,莫染叫了香檳和雞尾酒,大家一起幹杯。
幾巡之後,溫瓷腦子也有些暈暈乎乎了,但她卻非常快樂,開心得仿佛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好輕鬆、仿佛生活的重負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她和他們玩骰子,格外盡興,贏了喝酒,輸了也喝,整個人都放開了玩!
傅司白雖然也喝了幾杯,有點飄,但他腦子還是很清楚,一直看著溫瓷,在她要倒的時候,及時地扶住了她。
“不喝了。”
“別管我,傅司白。”溫瓷端著酒杯,和他碰了碰,“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
“我知道。”他眼角微微勾著,帶了幾分苦澀,“看得出來。”
“但你的歌唱的還不錯。”
“是嗎,你喜歡?”
“嗯~~~”溫瓷想了很久:“怎麽說呢,還行吧。”
傅司白扶她坐在了沙發邊,然後打了個響指,叫服務生倒杯熱牛奶過來,給她解解酒。
牛奶端上來之後,他扶著她的背,輕輕道:“喝一點。”
“這什麽啊,不喝。”溫瓷不耐地推開了杯子。
“熱牛奶,喝一點,不然胃裏會不舒服。”
“不喝,你煩死了,自己喝吧。”
“就喝一口。”傅司白耐心地哄道,“喝一口,我給你…給你一百。”
溫瓷醉眼迷離、傻乎乎地笑了:“真的?那我喝一大口。”
傅司白輕輕給她喂了牛奶,然後用紙巾擦掉她唇上的奶白,然後仰頭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溫瓷對他伸出了手:“給錢啊。”
傅司白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了一枚黑玉貔貅的吊飾,戴在了她的頸子上:“沒有現金,這個先抵著。”
溫瓷眼睛都醉迷糊了,抓著貔貅看了半晌:“這是個…什麽呀?”
“辟邪的,保佑平安。”
“嗯~~~不太想要。”
“你不是一直覺得運氣差嗎,這玩意兒能轉運。”
“真的假的?”
“試試看。”
“好吧,勉強收下。”
幾個男孩都快醉翻了,完全沒注意到這一幕,隻有莫染還算清醒,驚心動魄地看著傅司白如何卑微又舔狗地討好著這女孩。
連他從小戴到大的黑玉貔貅…都都都被他殷勤地送出去了!
這可是他爺爺花億萬高價給這位嫡孫拍來的珍寶啊!
見鬼了!
……
莫染站起來,對眾人道:“接下來玩個有趣的遊戲啊!”
“好哇!”溫瓷盡興地站起來:“玩什麽呀!”
“真心話大冒險唄。”
“切。”林羽擺了擺手,“好無聊的遊戲,不玩。”
“你並不重要。”莫染望向傅司白,“傅哥,玩嗎?”
傅司白看了溫瓷一眼,見她這麽開心,他當然不會掃興:“來。”
莫染笑著撿起了地上的籃球,扔給了傅司白,然後自己拿起了吉他:“我當主持人,擊鼓傳花,吉他聲停,球在誰手裏算誰輸。”
溫瓷:“輸了喝酒!”
莫染意味深長道:“輸了,說真心話。”
“不想說、能不能喝酒啊。”段飛揚問。
“那還有什麽意思,不如大家一起幹了,醉死得了。”
“行行行,玩吧,反正我也沒秘密。”
“好了好了,開始了。”
莫染拿起了吉他,竟然彈起了《不能說的秘密》的旋律。
傅司白心髒微微一顫,還沒反應過來,球被身邊的林羽搶了過去。
包廂裏大概有十來人,大家緊張地傳著球,前麵幾次,林羽和段飛揚同時著了道。
他們都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選了大冒險,段飛揚去門外對著侍者小哥唱了一首《征服》,而林羽選擇抱著女朋友喬汐汐接吻三分鍾。
包廂裏氣氛再度被high到**。
溫瓷笑得前和後仰,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傅司白輕輕拍著她的背,知道她真的壓抑得太久太久了。
今晚怎麽玩,他都陪著她。
有了段飛揚和林羽這倆人的前車之鑒,接下來被傳到球的“幸運兒”,都不約而同選了真心話。
大冒險真的太變態了。
溫瓷最後接到球,故意不遞給身邊的人,猶疑了好久,趁著莫染旋律即將停下來的前一秒,將球扔到了傅司白手裏。
“你完了!”
她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傅司白雖然輸了,但看她笑得這麽開心,他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抿了起來:“嗯,輸了。”
莫染拿著吉他,來到了傅司白麵前,舔了舔唇:“我要問三個問題。”
“三個?”
“一個太簡單啦!要不就大冒險,要不就回答我三個問題。”
傅司白願賭服輸,坦**地端起了酒杯:“隨便問。”
“你手上的紋身w,是你喜歡的人?”
“嗯。”
“有多喜歡?”
傅司白感受著身邊少女好奇的眼神,深呼吸,坦**道:“每天晚上都會發瘋一樣想她。”
女生尖叫了起來。
男生們開始起哄:“嗚~好肉麻喲。”
“第三個問題。”莫染狹長的眼尾掃了溫瓷一眼,“w,她…在現場嗎?”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寂靜了下來。
所有女生,除了溫瓷以外,全都緊張地望向了傅司白。
在莫染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傅司白已經猜到了,莫染組這個真心話大冒險的局,就是為了這一刻……
溫瓷見大家這麽專注地盯著他,也跟著一起盯著他,麵帶傻乎乎的微笑。
“快點。”莫染催促道,“這麽簡單的問題,用得著想這麽久嗎?”
傅司白低頭點了根煙,良久,似乎才算真的鼓足了勇氣,淡笑道——
“她在。”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