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引的異狀立刻就把淺眠中的言無憂給驚醒,他連忙一揮手點起燈,察看起對方的情況。
雲引臉上泛著病態的通紅,額頭不斷的滲出冷汗,他痛苦不堪的在**反側掙紮,喉嚨裏傳出細碎的哼吟聲。
言無憂嚇得當即大喊,命人叫來宮醫。
老宮醫大半夜的被人從**揪起來,還不敢有怨言,連衣服都沒穿好就馬不停蹄地趕來給人看病。
一番診斷後,宮醫臉上的表情頓時凝重了幾分,道:“嘶,這……”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言無憂急的揪心道:“怎麽樣?是中毒了麽?”
“不是中毒。”宮醫想了想,斟酌著開口道:“尊上與君後有多久沒同過房了?”
……
解釋清楚後,言無憂才知道原來爐鼎是要定期雙修的,如果太久沒有過的話,就會像雲引現在這樣痛苦到生不如死。
揮退了宮醫,言無憂單獨麵對雲引時,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雲引渾身燥熱不堪,難受的眼眶濕紅,他用無力的手腕不斷摩擦著衣裳,想要將其解開。
言無憂幫他將衣服敞開,看到裏麵白膩的皮肉都燒紅了,頓時忍不住上去撫摸了一下。
“你這麽難受,要不要我幫你啊?”
雲引目光迷離,嗓子卻隻能哼氣,發不出聲來。
言無憂嗅著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濃鬱香氣,逐漸克製不住自己,低頭蹭著他的脖頸道:“你也聽剛才那個大夫說的了,我不是故意要趁人之危……”
雲引一雙淚眼濕漉漉的看著他,眼神裏透露出茫然與渴求。
言無憂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要是上了,對方清醒後會不會又生他的氣。
猶豫不決之時,雲引主動扭過頭蹭了蹭他的臉,動作像是邀請。
這下,言無憂再也忍耐不住了,將人緊緊揉進懷裏,目光裏的狂熱迅速燃起,再難熄滅……
……
言無憂這一場用力過猛,等結束後,雲引已經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酸漲的眼眶裏淚水無意識順著臉頰劃下來,他動了動幹涸的唇舌,用嘶啞到喊不出聲來的嗓子道:“水……”
言無憂立刻端了溫熱的茶水來,扶著對方的頭,給人一點點喂下。
雲引長睫抖了抖,又有兩顆淚滾落出來,一直滴到茶盞裏。
一連喂進兩杯茶,雲引的幹渴才算是緩解了,凡人的身體嬌弱,渴不得餓不得還經不起折騰。
他隻覺得渾身都疼得像是要散架,鼻子眼眶酸澀總想落淚,他剛才渴的狠了,茶水喝的急了些都被嗆得直咳,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
言無憂見狀就像做錯了事的大狗,低眉搭耳的使勁兒討好他,簡直是無微不至。
“好點了嗎?還渴不渴?”
雲引難受的沒力氣回話,嗆出來的眼淚把眼底染的一片殷紅。
修為被毀後,他修的無情道也破了,被壓抑的那些情感一股腦跑出來占據了他的心。
從前他不知道自己有這麽脆弱敏感,受點委屈就開始鼻尖發酸,眼瞎後更是離不開人。
他現在就像個脫掉甲胄的小刺蝟,露出脆弱柔軟的內裏任人揉搓。
言無憂已經習慣了打罵,結果對方現在這樣,反而讓他更加愧疚起來。
“你哪兒難受?我給你上點藥揉一揉?”
掀開被子,雲引渾身上下都是青紫淤痕,深淺不一的齒印更是遍布身體的每一處,一直漫延到被子避掩的下方。
突然接觸到冷空氣,雲引不禁蜷縮了一下,下意識想扯回被子卻發現手根本使不上力,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是個什麽都做不到的廢人了。
這時,言無憂接住他僵在半空的手,和著藥膏一起替他細細的按摩手腕。
雲引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腕上傳來刺刺癢癢的感覺,再一次讓他鼻酸難受。
言無憂將藥膏塗遍他全身傷處,等完全吸收後才給人披上裏衣,雲引的大腿裏側被磨破了,沙沙的疼,就沒有給他穿褻褲。
雲引乖順的像一隻木偶,一動不動的任人擺布,身上舒服些後,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他剛入睡,門外就有人來稟,說以素華宮為首的正道同盟已經逼到無妄境邊界了。
言無憂不動聲色的將整座寢殿用結界護住,便動身前往邊界。
他知道這些人是來做什麽的。
修真界已經沒了一個劍尊,不能連唯一繼承了劍尊真傳的雲引也失去,否則今後的修真界必定式微。
言無憂看著陣前打頭的素華宮眾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陸乾離冷聲道:“言無憂,勸你速速把雲鶴歸還回來!不然今日我等拚死也要踏平了你這無妄境!”
言無憂毫不在意的瞟他一眼,漫不經心道:“還不了,他已經死了。”
“什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乾離難以置信的看向他,皺眉道:“不可能,你不會……”
“我不會什麽?不會殺了他?”言無憂不禁大笑出聲,語氣滿是不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與他之間有什麽師徒情分吧?那些不過都是騙他的,你以為我會放過任何一個擋在我麵前的障礙麽?”
他緩緩往前走了幾步,眯著眼道:“我隻想一統三界罷了,沒有人會像那傻子一樣心軟,隻惦念著那點微不足道的私情。你們和他一樣,都是一群蠢貨……”
眼看著幾人都怒紅了眼,言無憂又話鋒一轉,故意威脅道:“我勸你們都回去吧,雲引人雖死了,但屍首還在我手上,你們應該也不想我對他的屍身做點什麽吧?”
陸乾離痛苦又憤怒至極的嘶吼,震聲道:“言無憂!你這個畜生!你還想對他怎麽樣?你!你……”
旁邊的洛瓔也怒道:“你把鶴師兄的屍首還來!他就是死了,也要回到素華宮,你這髒地方不配留他!”
言無憂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道:“配不配是我說了算的,你們若執意要打,我也奉陪,隻不過他的屍身你們就別想領回去了。”
寧一念輕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禮歎口氣,看著他道:“隻要你把雲師兄的屍首交給我們,我們可以立即退軍。”
洛瓔眼眶通紅,大聲喝道:“退?我不退!我要為鶴師兄報仇!”
“阿瓔……”寧一念扯了扯他的袖子,搖搖頭道:“別衝動,雲師兄已經沒了,我們不能再徒增傷亡了。”
劍尊被廢,弟子身殞,若是再進行一場無謂的大戰,恐怕未來百年正道的元氣都很難再恢複過來。
“可是!”
洛瓔還沒有說話,言無憂突然打了個響指,笑眯眯道:“等等,我還沒說要把他給你們,急什麽?”
陸乾離怒不可遏道:“你還想怎樣?!”
“你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把他完好的存放在我這裏,或者……”言無憂頓了頓,才慢悠悠道:“得到一具腐敗殘破的屍體,選哪樣?”
“言無憂,你別欺人太甚!”
言無憂飛快眨了下眼,懶得再和他們爭辯,於是道:“你們慢慢商量,本尊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人便原地消失不見了。
三界向來是強者為尊,言無憂就是再無理,也有這個強橫的資本。
百年前是這樣,百年後也是這樣,隻是盛極必衰,天道公允從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
回到殿內,本該熟睡的雲引已經醒了,坐在**麵朝著邊界的方向發楞。
他似乎能感知到有人來了,本能的睜著空洞的眼睛,徒勞的張望。
聽到言無憂回來的聲音,他立刻開口問道:“他們是不是來了?”
言無憂應了一聲,看著對方單薄的肩,將散落一床的被子給他披上。
“放心吧,我按你說的和他們說了,他們應該很快就回去了。”
雲引沉默了很久,卻隻是點點頭,什麽都沒說。
這樣也好,隻要兩邊能夠相安無事就已經很好了。
言無憂揉了揉他的發頂,坐到人床邊,道:“以後有我照顧你,保證讓你過得比在素華宮舒心,我們以後還可以再要個孩子,一家人安安穩穩的生活。”
雲引低垂著眼,過了片刻後突然周身一震,像是想起什麽大事了似的。
“阿惜……”
言無憂眨了下眼,不解道:“什麽?阿西?”
雲引急切的悶哼了兩聲,拿身子去撞對方的肩,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孩子,他怎麽把孩子忘了?
言無憂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麽這麽急,阿西又是什麽東西?
“你別急,先和我說怎麽了?”
“孩子,孩子在素華宮。”
靈蛋不能這麽久沒有靈力供養,否則……
他什麽都沒有了,絕不能再失去孩子。
雲引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大概把孩子還活著,現在被他存放在鍾元峰的事情和對方說了。
言無憂一時之間不知該喜還是該愁,立刻起身道:“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素華宮一趟。”
雲引隻能把希望寄托於他,現在素華宮的人還在無妄境邊界,正是過去還不會起衝突的好時機。
“對,對了,蛋應該被玄明看護著,你去了莫要傷他。”
言無憂雖然不高興,但還是點點頭道:“好。”
誰知,他前腳剛走,沒多久後殿外就傳來一陣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