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引不知是受蜘毒影響,還是太過慌亂,腦子已經混沌成一團漿糊了。

聞言,他乖乖的抬起雙手,任由對方替自己寬衣解帶。

然而等言無憂真把自己上衣剝得一幹二淨了,雲引又忍不住握住了對方的手,不讓他再去扒自己僅剩的褲子。

“怎麽了?”

雲引皮薄容易麵紅,聞言不敢看他,隻低聲道:“先擦上身的吧,剩下的待會兒我自己來就好。”

言無憂垂眼笑了笑,倒也沒急著說什麽,手指沾了一大團藥膏便往人身上塗去。

雲引剛鬆了口氣,卻突然發現對方老是朝著自己很敏感的地方下手,弄得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隻得委委屈屈地一直往後靠。

言無憂在他胸前與頸後來回流連,手法輕飄飄的就像是一根羽毛在皮膚上劃動。

雲引癢得忍無可忍,咬牙道:“可不可以,重些?”

“好啊。”

言無憂依言突然在人肋側捏了一下,雲引“啊”的驚呼一聲,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別這樣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怎麽個重法呢?”言無憂無辜的眨眨眼,看著對方認真道:“師尊不說清的話,我不好下手啊。”

雲引癢得沒辦法,為了讓他盡快給自己上藥止癢,便手把手教他該用什麽力道對待自己。

言椒樘無憂被他拉著手腕,指尖一寸寸經過溫熱細膩的皮膚,目光中的侵占欲漸漸止不住了。

雲引莫名有一種自己引著對方玩弄自己身體的感覺,他不好意思再進行下去,於是很快鬆了手,目光躲閃道:“就是這樣……”

“哦……原來師尊喜歡這種力道,我懂了。”

言無憂舔了下唇邊,反扣住對方的手,將人壓到後麵的石壁上。

雲引茫然失措的看向他。

對方倏忽將沾了藥的手伸進了他褲腰裏。

“不,不要……別……”

雲引一時又羞又驚,嚇得連忙掙紮,但腿間卻還是被人摸了個徹底。

言無憂蹭著他脖間,低喘道:“竟然連這種地方都長了,師尊一定很癢吧?我來替你解解癢……”

……

片刻後,雲引眼尾濕紅的縮在角落,身上披著言無憂的外衫,不管對方說什麽都不理睬了。

塗了藥後,身上的紅疹漸漸消退,雖然已經不癢了,但身下還有被對方弄得一塌糊塗的感覺。

就算是道侶,這樣做也太過火了……

言無憂支著臉看他,覺得對方臉皮薄容易害羞這點,還是挺可愛的。

美人很好,但是會害羞的美人才是真正的三界瑰寶。

看著對方泫然欲泣的模樣,言無憂又激動了。

“藥膏幹了麽?我看看。”

雲引見他又要上手,趕緊躲開道:“已經幹了,你能不能把衣服給我?”

言無憂動作一頓,隨即從芥子裏找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給他。

“穿我的吧,你那件髒了。”

雲引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有拒絕,接過他的衣服,轉過身慢吞吞地穿起來。

言無憂看到他漂亮玉白的脊背,與從發絲間半露出來通紅的耳尖,到底是沒忍住,猛地朝人撲上去。

雲引嚇了一跳,下意識攏緊了衣裳,皺眉道:“別,我不習慣這樣。”

他的意思是突然與人貼近,言無憂卻以為他是害羞才故意這麽說的。

“師尊的腰,從背後看好像更細了,屁股也……”

雲引連忙回頭捂住他的嘴,神情窘迫道:“別說了。”

言無憂在他麵前真的一點也壓製不住心中惡劣的想法,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怎樣才能完全侵占對方,從裏到外,完完全全的將其占有。

“怎麽,師尊身子生得這般漂亮,還不讓人多誇幾句了?”

雲引聞言更顯窘色,難堪的攥緊了衣角,低聲道:“你能不能別說了,我不喜歡有人太關注我的……侶,應該會懂……”

言無憂一怔,他確實知道對方一直反感有人誇他貌美,但他不懂,難道長得好看是什麽丟人的事兒嗎?

雲引微微垂下眼,猶豫著開口道:“你也知道我的體質與旁人不同。”

他這麽一說,言無憂終於明白過來了,挑眉問道:“你因為這個覺得自卑?”

雲引歎了聲氣,搖搖頭:“不是自卑。隻是若我與旁人一樣,就不必總是被囚困於空山,很多事情都會有更好的選擇,而師父與師兄弟們也不會再為我勞心傷神……”

言無憂神色微慟,又聽對方頓了頓道:“我隻是……很討厭這具皮囊罷了。”

雲引以前從來不會和他講這些,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對方的真實想法。

言無憂一時之間心緒複雜,他好像明白了對方冷冰冰外表下,那些被無數次壓抑的哀傷落寞是從何而來的了。

“你為什麽現在才和我說這些?”

雲引歪了歪頭,輕聲道:“我們不是道侶麽?這些話我除了與你說,還能找誰呢?”

言無憂這一刻忽然感覺到,對方的性情真的變了很多,從前那個別別扭扭的樣子,似乎再也看不到了。

他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隻是道:“你不太像以前了。”

雲引眨了下眼,目光中透露出迷茫,喃喃道:“我從前的很多記憶都開始模糊了,失去這些,人自然是會變的。”

言無憂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才道:“這樣不行,你還是想起來的好。”

說起來容易,但是被大乘期修士洗去的記憶哪是那麽好找回來的?

雲引苦笑一聲,沒有言語。

他當然也想想起來,但他師父一旦做出決定,絕不會輕易更改,他根本不抱希望了。

“沒事,我有辦法。”言無憂把頭埋到他肩頭,悶聲道:“你隻管等著就好。”

雲引皺了皺眉,告誡道:“千萬不要亂來。”

言無憂低低笑道:“放心,我從來隻會對你亂來。”

雲引欲言又止地轉過頭,不說話了。

……

在山洞裏休整了兩三日後,言無憂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雲引看著對方從外麵找來水給他時,還是忍不住道:“你回去吧,師父那邊我會勸住,不讓他去找你麻煩。”

言無憂一掀衣擺,大大咧咧坐到人身邊,歪頭笑道:“沒事兒,你不用這麽擔心我。”

他原計劃是今日就回素華宮去,雲引卻一直試圖勸阻他。

聽到對方這麽說,雲引皺眉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頭沉默不語。

言無憂笑了笑,眼睛忽然眯起:“怎麽,不相信我?”

雲引垂眼道:“誅邪司不是隨隨便便進去的地方,裏麵很危險。”

言無憂聞言想了一下,於是從芥子裏取出一塊玉牌,遞給對方道:“你拿著這個,這個牌子有兩塊,隻要有一方輸入靈力另一塊就會亮起。若我出了什麽事,就會捏斷玉牌,這樣一來你那邊的也會斷。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再來救我,好不好?”

雲引接過玉牌,心裏不禁腹誹道: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去。

其實言無憂這麽做也不過是為了給對方一個安慰罷了,他既然決定進去就已經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準備。

所以就算真出了什麽事,他也不會找雲引求助的。

畢竟哪有男人會讓老婆為自己涉險的?

最終,雲引還是扭不過他,兩人一同返回了素華宮。

令言無憂沒想到的是,剛一到山門前的界碑前,雲引就直接跪了下來。

他一怔,下意識去扶對方,卻見人紋絲未動,對著靈碑叩了三拜道:“弟子雲引,大逆不道,有違師門,特回來向師父請罪。”

言無憂看得眉頭直皺,卻也知道對方執意如此的堅持,礙於身份立場種種他不能與人同跪,何況還是跪那個素華尊了。

所幸沒過一會兒,裏麵就來了人。

陸乾離目光冷厲地掃了言無憂一眼,隨即看向雲引無聲歎息道:“傳師父的玉令,三師弟當眾將魔尊救走,罪行深重,罰……水牢思過,鞭責三百,不可有違。”

雲引正要領命,言無憂忽然先他一步道:“罰錯了,不是他將我救走,而是我脅迫他強行將他擄走。現在也是他親自把我捉回來,還要將我押進誅邪司。”

他說罷,轉身輕踹了人一腳,道:“是不是這樣?你也說句話啊。”

雲引卻搖了搖頭,十分實誠道:“不是,就是我故意將他救走,理應受罰。”

這時,陸乾離突然清咳了一聲,對他拚命使眼色,小聲道:“雲鶴歸,你是不是傻?他都這麽為你開罪了,順著他說就得了,你怎麽還……”

雲引仍舊道:“弟子不敢對師父有所欺瞞。”

陸乾離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急道:“你當師父願意罰你?他老人家這麽多天沒去逮你們當是為什麽?就是為了等你自己回來好從輕發落!你到底識不識好歹?”

雲引還是執意受罰,氣得陸乾離大罵他犯傻。

還是言無憂了解他,出言道:“你這麽做不光對自已沒好處,還白白浪費了你師父一片好意。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對你們整個師門的名聲都有損害吧?”

雲引愣了愣,這麽說的話,也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