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澤困惑地點了點頭,他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似的,畢竟這段時間都沒怎麽看見陳鈺,他還以為是陳鈺忙工作出差去了,誰不知道付衡有個家境好、能力強的有錢老婆呢,郭宇澤羨慕都羨慕不來。
結果這才過去幾天,林一羅就出現在了這棟房子裏,還成了付衡的愛人。
郭宇澤與他們兩個一起走進電梯裏,牽在身邊的羅威納也伸著舌頭打量著陌生的林一羅。
想必它和郭宇澤一樣困惑。
雖然,郭宇澤與林一羅並非第一次見麵,但他也沒有料到會是以這種形式再次相見。
那李美辰……該怎麽辦呢?
林一羅可是很清楚李美辰的存在,就連她兒子的事情也瞞不過林一羅。
她了解這所有的一切卻還是選擇付衡,這其中必有蹊蹺。
正滿心困惑著,電梯已經先到達了付衡所在的樓層,他和郭宇澤道別後,便攬著林一羅的肩膀出了電梯。
等到電梯門關上、重新運轉,郭宇澤回到家中後迫不及待地打通了小朱的電話。
“喂?”郭宇澤問小朱:“你猜我剛剛看見了誰?”
小朱當然知道他遇見了誰,便說出了林一羅的名字。
郭宇澤卻更加驚訝道:“你怎麽都不覺得奇怪?她竟然和付衡在一起,難道她之前和咱們說的計劃就是這個?讓付衡和陳鈺離婚,然後她住進這個小區裏?”
小朱怎麽可能會清楚林一羅究竟在盤算著什麽,他隻對郭宇澤說:“反正你裝作不認識就是了,和咱們無關的事情不要多嘴。”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郭宇澤很怕毫不知情的自己會被卷進麻煩裏。畢竟林一羅出現的太過突然,他太過震驚,根本都沒有辦法思考。
而抬頭看向小區門口的那家茶室,郭宇澤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付衡好像已經有陣子沒有走進那裏了。
9.
林一羅的計劃,如同一幅錯綜複雜的織錦,每一根絲線都承載著她的精心布局與深沉算計。
這計劃既瑣碎得如同日常瑣碎的生活細節,又龐大得仿佛能吞噬掉一切阻礙它的存在。
從她悄無聲息地住進陳鈺那座看似平凡無奇,實則暗流湧動的房子裏開始,這場精心策劃的棋局便已悄然步入尾聲,隻待那最後一枚棋子的落下,便能讓整盤棋局成為祭奠丞童最好的貢品。
陳鈺的房子對她而言,不僅是一個“藏身之所”,更是她實施計劃的完美舞台。
這裏的每一個角落,每一道光線,甚至每一縷空氣都將被她巧妙地利用起來,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落網。
而付衡卻未曾料到會陷入她的布局中,此刻的他,正如同林一羅棋盤上一尾垂死掙紮的魚。
他的每一次掙紮,都不過是讓那張無形的網勒得更緊一些,讓他更加接近窒息的邊緣。
林一羅的眼神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她深知,付衡的末日即將到來,他很快就會在這張由她親手編織的網中因窒息而死,徹底失去所有的掙紮之力。
隨著計劃的逐步推進,林一羅的心情也越發複雜。她既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又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畢竟,這場棋局中的每一個變數都可能成為她失敗的關鍵。
但她很快便將這些雜念拋諸腦後,因為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她必須全力以赴,將這場棋局進行到底,直到付衡徹底倒下。
夜色漸濃,陳鈺的房子裏依舊燈火通明。林一羅坐在窗前,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黑暗,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與對過去的釋懷。
她知道,當她完成這個計劃時,她將會迎來一個全新的自己,一個不再被束縛、不再被他人左右的自己。
而付衡則將成為她完成計劃的墊腳石。
屍山終需白骨來堆砌,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付衡創造的屍山,而是由林一羅主宰的新的白骨之塔。
10.
半年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地灑在了付衡一的臥室裏,給這略顯沉悶的空間添上了一抹溫暖的金黃。
付衡一早已醒來,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有些單薄,這會兒的他正坐在床邊,手中緊握著一瓶標注著複雜化學名稱的小藥瓶,那是一瓶治療心髒疾病的藥物。
這段時間以來,付衡一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但他不願讓林一羅發現,更不想她擔心,所以每次吃藥都是獨自在房間裏完成。
他輕輕旋開藥瓶蓋,那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早晨裏顯得格外清晰,幾粒藥丸被倒了出來,它們在他掌心中排列得整整齊齊。
付衡閉上眼睛,仰頭吃掉了掌心裏的藥粒,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咽了下去。
房間外傳來林一羅的聲音:“早餐好了,你醒了嗎?”
“這就來。”付衡應答了一聲,把藥瓶收進抽屜裏之後,他才起身走出房間。
林一羅和往常一樣,還是按照付衡的喜好做出了早餐。
完美的溏心蛋,溫度適中的米粥,還有四碟小配餐,以及保證營養的一杯鮮牛奶。
她叮囑付衡先喝粥再喝牛奶,這樣才不會傷胃。
付衡很聽她的話,兩個人生活到現在一直都相處得很融洽,從來都沒有紅過一次臉,是因為林一羅的個性很溫和,比起陳鈺,她事事都順從著付衡,但又不會時刻粘著他,這讓付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
雖然付衡還是會和以前犯著同樣的老毛病,可身體最近越來越吃不消,他也減少了這樣的行為。
也許真的是年紀大了。
明年春天就30歲了,他不服老也不行。
這個年紀就如同是非常明顯的分水嶺,尤其是對於他這種一直都不消停的人來說,實在是很明顯。
等吃完了早餐,付衡想起最近有保險單要到期了,他打算下班之後去一趟保險那邊看看,也許會和業務經理一起吃頓飯,就不回來吃晚餐了。
“你晚上自己吃吧。”付衡說,“我今晚不回家吃飯。”
“好。”林一羅從來不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