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多月過去,這日,天津街頭..

“賣報賣報!天津武行頭牌言空言師父口述形意拳秘傳,還有虎形拳,八卦掌、太極拳等多種拳法的練法,快來買嘍,晚一會兒就賣完嘍!”報童的聲音在大街上回**開來。

街上的行人聽得略微愣了下之後,一些年輕人便是忍不住激動好奇的湊上去買報紙看了起來。

“給我一張!”“我也要一張!”..喧鬧聲中,街頭混混,學生,乃至武行眾人都忍不住前來購買,報童手中厚厚的一疊報紙很快就賣完了。

不光是報紙,還有書籍,總之很快各家拳法的套路、練法,一些所謂不外出之秘,便都成了爛大街的東西。

武行,天津十九家武館的館主齊聚一堂,氣氛有些沉凝,所有人的臉色都很是難看,隱隱還帶著震驚和難以置信之色。

顯然,他們無法理解言空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舉動太瘋狂了,也讓他們懵了,言空瘋了不成?他從哪兒得到的那麽齊全的各派拳法秘傳,又為何要如此大肆的來傳播呢?這對他有什麽好處?難道隻是為了名嗎?

“我看了,在報紙和書上,雖然沒有將我們各門各派的秘傳盡皆傳播,卻也是傳了七七八八,”坐在左側首位的藍老低歎一聲。

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模樣的武館館主也是皺眉道:“報紙和書上,不光有我各家之秘傳和拳法器械的詳細練法,甚至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拳法秘訣,顯然是那言空會的。他這般肆意傳播,圖個什麽?”

“那虎形拳,我琢磨過,極易上手,便是普通人都能靠這拳法來強身健體。一旦這些拳法大肆傳播開來,人人練拳,誰還會來我們武館學拳?這是要斷了我們的財路和根基啊!”另一個年輕些的武館館主也是忍不住咬牙恨聲道。

他們的話,也是聽得眾位館主同仇敵愾般,一個個恨不得殺了言空,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聽得藍老也是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再次低歎了一聲。

“打破規矩..武行的規矩如今真的是被徹底打破了啊!直接掏了底兒..言空,這才是你對整個天津武行的報複嗎?”藍老的歎息聲,聽得眾位館主一時間都是神色複雜的沉默了下來。

曾經的他們,何曾將耿良辰這麽一個小人物放在眼中?可如今,他們卻是都栽在了這個小人物的手中。言空此舉,卻是讓他們一個個輸得比鄭山傲還要慘啊!

至於言空,如今早已是離開了天津,北上去了東北。否則,哪怕明知打不過,天津武行的這些人也會去和言空拚命的。畢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

可對言空來說,此舉除了出口氣外,他也是希望能夠真正形成全民習武的風氣,來對抗外國侵略者。同時,這也是言空的傳道之舉,還有什麽比這樣傳播得更快,更能增加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氣運與影響力的方法呢?

之所以北上,也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尋找自己這具身體的前身耿良辰的父母與兩個妹妹,畢竟繼承了人家的身份,該盡一份心力的;二則如今東北被小鬼子占領了,既然來到這個世界,總該發揮點兒價值,不殺鬼子豈不白來了?

殺鬼子,同樣也是揚名的機會。名氣大了,自然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和氣運也就更強。同樣,這一路上,也會碰到形形色色的人,能做的事情很多,其中一樣便是收徒,多多的收徒..

...

幾年之後,言空已是在東北闖出了偌大的威名,更是殺得漢奸小鬼子心驚膽寒。

尤其是在他接連殺了幾個名頭響亮的大人物之後,惹得小鬼子直接懸賞百萬大洋的高價要他的命,更是一舉名動南北。

可就在他凶名正盛時,卻是突然離開了東北。並不是為了逃避追殺,而是為了殺一個人,了一段人命血債。

在東北待了幾年,幾乎走遍了大半個東北的言空,總算是找到了耿良辰父母和兩個妹妹的下落。可最終,耿家去東北時是四條命,離開時卻隻剩下一個八歲的孩童。

在廣州,最有名的玩場是陳塘的留殤。而在佛山,最有名的是鷹沙嘴的共和樓,裏麵滿堂貼金,故而又喚作金樓。

俗話說‘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金樓裏可是藏著不少好手,稱得上是臥虎藏龍。

與一般的賭場妓院不同,便是那些討飯吃的三姑六婆、端茶遞水的茶壺們、整日裏抱著算盤的賬房、或是笑麵相迎的老鴇,都有可能是某個門派的傳人,又或是殺人不眨眼的硬茬子,犯了事,到樓子裏躲避,又或許連看門的牙都快掉沒的老大爺都是隱姓埋名的宗師。

而樓子裏的女人,別看是淪落到這種風塵地,可個個都身負絕技,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起碼識字知禮,想要在這裏生存的,總歸是有一技之長。

時值家國危難之際,多是天涯淪落人,嫖的是情,賭的是義。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風塵之地倒也不乏女豪英傑。

古往今來,但凡這些堂子,無不是龍蛇混雜,水深得很。有錢的人消遣,沒錢的想著法兒去偷去搶去騙也要進來消遣。江湖漢子聚義,恩怨情仇消遣地,一來二去,這便成了實打實的銷金窟,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金樓更是極盡奢華,傳聞裏頭有吃有喝有女人,世上但凡誰有了錢,都想進去好好消遣快活一番,號稱太子進,太監出,昨兒個你能富甲一方,興許進去一趟,等出來,就剩個光溜溜的身子了。

金樓有三層,不似北方的建築那般粗獷大氣,南方人多追求細節上的精細,要求麵麵俱到,妝要畫的一絲不苟,頭發梳的一絲不亂,連衣服上有個褶都得捋順嘍。

就連燈飾家具的擺放,大堂樓梯的擺置都有說法。紅漆上不能染一顆塵,地上不能有頭發絲,規矩繁瑣,金樓更是做到了極致,傳聞堂子裏的每一盞燈都不一樣,窗戶上的花紋每一扇都不同,每個女人的妝也是梅蘭竹菊各有特色。

初秋的天,北方已經冷了下來,可在這,卻正值酷暑。

金樓名副其實,當真是金碧輝煌,燈火通明,沒有熄燈的說法,也沒有關門的規矩,來了客,進去就行。

可是,帶著個孩子來堂子裏的,倒還真是稀奇。所以當言空拉著一個八九歲模樣虎頭虎腦小男孩進來的時候,頓時引來了不少驚愕意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