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樓之外,你根本就聽不到女人為了賺錢攬客的吆喝,隻有笑聲,曲聲,歌聲。
夜色撩人,言空剛剛帶著小男孩進去,一位穿著紅色旗袍明豔動人的曼妙女子便是迎了上來,同樣驚詫的看了眼言空身旁的小男孩:“喲,逛堂子的還帶著孩子一起來啊?”
“有什麽稀奇嗎?中華武士會的會長宮寶森,還帶著女兒來逛堂子呢!”言空淡然隨意的話一出口,頓時讓那火紅旗袍曼妙女子臉上笑容僵了下。
隻見言空神色淡然的接著道:“宮寶森宮會長在嗎?我有筆賬要找他算一下。”
“這位客人,你是在說笑話嗎?”終於反應過來的火紅旗袍曼妙女子,不禁神色不自然的問道。
“你說呢?”言空冷淡反問了句,那曼妙女子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更加不自然了起來。
“哪裏來的不要命的家夥,敢到金樓來鬧事,找死來了是吧?”厲喝聲中,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已是帶著幾個人圍了上來,一個個目光不善的看著言空。
依舊神色平淡的言空,沉默看著他們,目光已是漸漸的淩厲冰冷的起來,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彌漫開來,使得那站在一旁的曼妙女子都是感到莫名的渾身發冷般縮了縮身子..
“舅舅,我來吧!”突兀的清脆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童稚之氣,卻又透著一本正色的味道。
曼妙女子下意識看向了言空身旁的男孩,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同樣是微微蹙眉看了眼那男孩,而其他幾個圍在周圍的人微微一愣後,更是忍不住麵露好笑之色。
一個八九歲的孩童,難不成還能從娘胎裏就開始連功夫?能有多厲害?小小年紀,倒是會出風頭啊!
可是,很快他們就笑不起來了。隨著言空微微點頭,閃亮大眼睛中露出激動興奮之色的男孩活動了下手指,發出一陣讓人意外骨骼脆響後,便是靈活的向著中年男子手下其中一人衝了過去。
蓬..那人輕搖頭一笑,剛要伸手去抓男孩肩頭時,卻是被男孩輕易躲開,而後一拳砸在了他的大腿上,看起來小小的拳頭,一拳之下竟是讓那人臉色一變的踉蹌後退,直接狼狽的摔倒在地,大腿顫抖的蹙眉倒吸起了涼氣來。
緊接著,身子靈活的男孩,一雙小拳頭揮動了起來,專攻下三路,打得中年男子手下幾個人狼狽不已,一個個根本碰不到男孩的身子,便是被其打倒在地。
而就在中年男子緊接著出手,和男孩對了幾招,眼看就要抓住男孩時,站在原地的言空卻是身影一幻般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哢嚓..骨骼碎裂聲中,下一刻言空已是出現在了男孩身旁,手掌如鋼箍般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猛然一擰,在中年男子的痛呼慘叫聲中,緊接著一腳踢出,已是讓其吐血倒飛開去,撞開了一個椅子,軟倒在地,生死不知。
刹那間,整個堂子似乎都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目光落在言空身上,而後樓上便是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閣下出手未免太狠了!”
“狠?剛才那人又何曾對一個孩子手下留情?習武之人,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孩童出手,便不狠嗎?”言空冷笑了聲:“我今日來,隻為找宮家算一筆賬,若閣下不是宮家的人,奉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小子,好狂的口氣!今日這金樓裏我廣東精武會的人齊聚一堂,可輪不得你這來曆不明之人在這兒撒野,”另一道略帶蒼老味道的聲音響起。
言空不置可否,隻是聲音更冷了些:“我言空行事,向來恩怨分明!比這更狠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閣下若是看不過眼,大可以下來搭個手。習武之人,終究是靠實力說話,左右不過是一橫一豎,什麽時候如文人一般隻會耍嘴了?”
轟..言空此話一出,本來安靜的金樓,所有人都是瞬間嘩然,一時間人聲鼎沸般。言空,這個名字如今可是名傳天下,震動南北中外啊!
“你是東北閻羅言師父?”之前那低沉的聲音同樣帶著驚詫味道,顯然心中很是震撼,聲音的主人似乎也是和其他人一樣,沒想到言空在東北做了那麽大的事,還敢在這裏光明正大的現身,難道就不怕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嗎?小鬼子可是恨不得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啊!
輕蹙眉的言空,已是有些不耐般的道:“你是否是宮家人?”
“是!”那人應得很是幹脆,旋即便是忍不住連問道:“不知我宮家究竟如何惹到了言師父?”
“宮家弟子馬三,暗中幫助小鬼子,迫害我妹子妹夫致死,連孩子都不放過。若非我及時發現,出手相救,我外甥就要死了,”言空說著語氣越來越冷,殺意也是越來越足:“我由北到南,千裏迢迢,就是要來和宮家論論這筆血賬,找馬三了這段人命血債。”
言空那冰冷而殺意十足的聲音回**開來,滿堂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是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般。
哢嚓..桌椅折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可想而知樓上那位宮家之人此時心中是何等的驚怒和情緒激**了。
“走江湖有走江湖的規矩,可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是不是有些過了?”冷淡說著的言空,拉著那男孩徑直往樓上走去:“當然,今日我來,不是來和你們講規矩的,是來報仇,來殺人的!我隻想殺馬三一人,但若是你宮家想要維護馬三的話,那也就休怪我今日在此大開殺戒了。”
言空此話一出,金樓內更加安靜了。沒有人懷疑他此話的真假,因為他東北閻羅的名頭,可是殺出來的。
“把馬三給我叫過來!”樓上那人沒有問言空這話的真假,直接沉聲喝道。
以言空如今的名頭,應該是不屑說謊的。倘若是平白無故來找事,以他的性子,又何必說這麽多?直接動手豈不是更幹脆!
聽得那人的喝聲,言空也是立刻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在宮家,能夠直接讓馬三過來的,也隻有宮家之主宮寶森了。
“言師父!”在言空上樓之後,那屋裏的人也走了出來,身著黑馬褂,頂著個瓜皮帽,身子不算高大壯碩,麵頰生愣,臉上落著深淺不一的皺紋,精神爍爍,雙目有神,正是宮寶森。
隻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言空,手拿著折扇,對言空略微拱手道:“言師父的大名,宮某早有耳聞。你在東北的所作所為,宮某也是佩服得很。不想,今日能夠在這裏見麵,卻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