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小鬼,怎麽樣?”黑羽快鬥仰著頭喊道。
“正解,炸彈都在這裏, 給我把工具拿進來。”柯南一聲冷笑。
他們把剩下的研究員和保安都集中在核心實驗室,就開始找炸彈。然而搜查遍了6樓也沒發現炸彈的影子,最後還是柯南想到了通風管道。
通風管道的寬度隻容許孩子鑽進去, 柯南往裏麵爬行了一段,就發現了被連接在一起的炸彈。
“等著。”黑羽快鬥拿著工具包扔了進去。
柯南打開工具包開始拆炸彈,黑羽快鬥就在下麵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我說,拆彈你也會,你還有什麽不會的?”黑羽快鬥吐槽。
“偷東西不會。”柯南答道。
“喂喂, 這就沒意思了啊, 你都知道不是了。”黑羽快鬥黑線。
“說起來,公安為什麽會同意你做怪盜基德?”柯南好奇地問道。
“這就說來話長。”黑羽快鬥歎了口氣,不過這個時候倒也不必對他隱瞞了。
“總之, 你也是要幹掉一個組織是吧。”柯南抿了抿唇, 心裏有幾分微妙的認同。
原來……我們才是一樣的啊……
“你呢?”黑羽快鬥問道, “你說‘也’。你要對付的, 就是降穀先生在的那個組織嗎?”
“嗯。”柯南應了一聲。
“放心吧, 降穀先生他們都這麽厲害,肯定很快就能把組織連根拔起的。”黑羽快鬥安慰。
柯南手一抖,差點剪錯線, 趕緊回神。
“喂。”聽他忽然不說話了, 黑羽快鬥有些擔憂地爬上梯子, 腦袋探進通風管道裏張望。
“別吵。”柯南移動了一下手表電筒的光源位置,發現怎麽都不對,幹脆咬在嘴裏照明。
黑羽快鬥見他正忙著, 默默地縮回了腦袋。
“黑羽君,怎麽樣了?”宮野誌保走進來。
“拆著呢。”黑羽快鬥整個人坐在梯子中間,懶洋洋地說道。
“竊聽器我已經找到關掉了。”宮野誌保提高了一些音量,讓通風管道裏的柯南也能聽見,“我檢查過了,這個竊聽器不是最近才裝的,看起來朗姆確實蓄謀已久,一直監控核心實驗室。現在想來,我前幾天和社長打電話的時候提起過銀色子彈的成品,應該是朗姆突然決定動手的導火索了。”
“那現在實驗樓裏的情況,傳出去了沒有?”黑羽快鬥擔憂道,“諸伏先生還讓我們暫時保持原狀呢。”
“問題不大。”宮野誌保搖了搖頭,“為了保持電量,這個竊聽器不是實時傳輸的,而是被設定成半小時一次。朗姆應該還不確定我們的情況。”
“好極了!”黑羽快鬥拍了一下大腿。
“接著。”就在這時,柯南直接把工具包扔了下來。
“好了?”黑羽快鬥問道。
柯南從管道裏跳下來,接著他的手扶了一把,順著梯子下地,一邊說道,“我把遙控炸彈拆了,晚點讓萩原警官上來回收炸彈。”
“不會炸就好。”黑羽快鬥很樂觀,“我……”
“轟——”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窗外猛地傳來一聲巨響。
“不是吧?炸了?”他脫口而出。
柯南第一時間衝到窗口自,扒著窗台往下看。
隻見一輛重型卡車直接撞翻了白川製藥的電子大門,一路橫衝直撞朝實驗樓開過來,沿途的警察阻攔不了,紛紛往兩邊讓開。
“中村君!小心!”高木著急地大喊。
“哎?”被伊達航要求去監控車裏拷貝視頻資料的中村健聽到喊聲,猛一抬頭,傻傻地看著筆直朝這邊撞過來的卡車,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然而,僅僅是兩秒鍾的工夫,絲毫不見刹車的卡車親密地吻上了監控車的側腰,推著它一路往實驗樓衝過去。
中村健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飛了起來,重重地砸到車壁上,又掉下來砸翻車裏的儀器,整個人摔在一堆碎裂的顯示屏、掃描儀裏麵,掙紮了一下,沒爬起來。
“呯!”監控車被撞到實驗樓外牆,終於停了下來。
現場死寂了一下,伊達航第一個跑過去,一邊喊道,“都愣著幹什麽?救人啊!”
在場的警察這才如夢初醒,一起跑過去。
然而,監控車被卡在實驗樓外牆和卡車頭中間,已經被壓得凹進去了一半——要不是這車本身質量夠好,怕不是要直接被壓成一塊鐵皮。
“伊達前輩,卡車司機頭部頭部撞在方向盤上暈過去了,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高木強行撬門,檢查後喊道。
“送醫院,把卡車挪開,中村君還在裏麵!”伊達航毫不猶豫。
“是!”高木忍不住後怕。
要不是伊達前輩剛好把他和佐藤叫去詢問進度,現在被困在監控車裏的就是他們了!希望中村君沒事!
黑川凜冷眼旁觀,眯了眯眼睛,低聲道:“就是現在,炸吧。”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確認:“你確定要炸?我可以趁亂拆的。”
“炸。”黑川凜毫不猶豫,“誰知道朗姆有沒有底牌,要是你拆彈的時候又被引爆,我可賭不起。”
“又?”萩原研二敏銳地看他,“你好像很了解7年前我差點死掉的那個案子。”
“你不是說過嗎?”黑川凜隨口道,“水水晶之後,你們來黑川書吧做客的那次。”
“我隻是說了有人救了我,用鋼絲吊著把我扔出大樓,從來沒說過我是在拆彈的中途,炸彈被引爆。”萩原研二皺著眉,懷疑地看他,“當年的新聞報紙都沒有詳細報道過程,重點隻是哀悼犧牲的無名英雄,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猜的?”黑川凜歪歪頭,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了,我當然是看到的。新聞報紙沒有,不代表你們警方的內部網上沒有記載。”
“……”萩原研二瞬間黑臉,“你別把警視廳的網絡當自家後花園啊!”
“抱歉抱歉,上次幫警視廳布置完防火牆後,就不怎麽進去逛了。”黑川凜舉手,笑著道歉。
萩原研二也沒說信或者不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走向監控車原本停留的位置。
“你信不信是事故?”黑羽快鬥無語地問道。
柯南隻翻了個白眼,懶得回答這麽弱智的問題。
宮野誌保站在旁邊的窗子前,皺著眉看著下麵的混亂。
這種手段,簡單直白有效,把所有的警察幾乎都集中到了實驗樓邊上的地方,這很像是黑川凜的風格。
但是……叫人撞警車,這是認真的?
就在她思考中,猛然間,又是“轟”的一聲,地動山搖。
“啊!”她忍不住雙手抱頭蹲下。
窗子的玻璃被爆炸震碎,連吊燈都砸了下來。
黑羽快鬥眼疾手快地一手按下柯南護在身下,一手脫下白大褂一甩,將自己和宮野誌保頭上砸落的玻璃卷開。
好一會兒,震動才平息下來。
“宮野小姐,沒事吧?”柯南從黑羽快鬥身下爬出來。
“還、還好。”宮野誌保慢慢站起來,除了灰頭土臉,就是手背上有一道淺淺的劃傷。
“剛才的……真炸了吧?不會是那個朗姆幹的?”黑羽快鬥不敢置信,“下麵那麽多警察,朗姆想和東京警視廳正麵幹嗎!”
柯南掃開窗台上的碎玻璃,急急忙忙往下看。
警察反應都很快,遇到爆炸立刻趴下,而且他們的位置比較好,前方的卡車剛好做了掩護,除了狼狽些,倒是無人傷亡。
“不對。”柯南立刻說道,“這輛卡車來得太及時了,就好像是專門為了把警方從爆炸中心引開似的!”
宮野誌保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咦?”柯南一下子跳起來,大聲喊道,“白川社長呢?怎麽不見了?”
“嗯?”兩人也是一怔,但左看右看,確實……混亂的人群裏,唯獨看不見白川彥一的影子。
哦,萩原研二也不在。
柯南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白川彥一,日本威士忌,他脫離了警方的視線,是有什麽陰謀?萩原警官是跟上去了嗎?會不會有危險!
宮野誌保和黑羽快鬥對望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他去了?】
【必須的,波本在那邊。】
【重色輕友!】
【難不成你今天才知道這個事實?】
黑羽快鬥:……想罵罵不過,想打更打不過嗎,心塞。
黑川凜和降穀零,這兩人簡直是他的克星!
而這個時候,朗姆和降穀零同時也看到了天邊的衝天而起的黑煙。
朗姆:……不是我!
“朗姆!”降穀零捏了捏手機,心跳快了一拍。
雖然他敢確定炸彈的爆炸和黑川凜脫不了關係,但果然還是會擔心的,而且也不妨礙他把鍋扣到朗姆頭上。
“閉嘴!”朗姆正被接二連三脫離計劃的意外弄得心煩,聞言搶著打斷,“波本,別讓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我好端端坐在這裏,能搞什麽鬼?”降穀零一聲冷笑。
這會兒的摩天輪已經快升到了最高處,半個東京盡在眼底,甚至能清楚看到白川製藥的方向衝天而起的濃煙。
“要是他幹脆被炸死了倒也好。”朗姆忽然笑起來。
“朗姆,你是真的想死。”降穀零不怒反笑,“敢在我麵前咒他,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一寸寸捏斷你的骨頭,讓你好好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是嗎?那我很期待呢。”朗姆毫不示弱,隨即說道,“但是在那之前,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裏。你猜……日本威士忌現在是不是在往這邊趕?”
降穀零沒說話。
“波本,如果我在日本威士忌趕到的那一刻,就在他眼前把你炸上天,你說……他會不會發瘋?”朗姆笑得更開心。
降穀零沉下了臉,忽然覺得自己想的似乎有點錯誤。
朗姆……從來沒想過要用他去威脅凜!一直以來的違和感在這裏,並不是朗姆把計劃做得太複雜,是他想複雜了!
從頭到尾,朗姆隻是想讓他死在凜眼前,然後刺激凜當場發瘋!
降穀零不確定如果自己真死了凜會怎麽樣,更不肯定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能拉得住他。琴酒不止一次說過,黑川凜……是個瘋子。哪怕自己從未親眼見識過他瘋的一麵,可如果能鎖住他黑暗麵的那把鎖不在了——
“朗姆,你不想要銀色子彈了嗎?”降穀零冷聲問道。
朗姆沉默了一會兒,反問:“我放了你,你就會乖乖給我嗎?”
降穀零一怔。
不等他回答,朗姆繼續說道:“你不會,所以,我賭雪莉還能製造第二顆銀色子彈!”
“快點!”黑川凜看著不遠處的摩天輪催促。
“已經很快了!”萩原研二看著表盤上的180吐槽,“就算是小降穀在這裏,也不可能比我開得更快了,你知足吧!”
黑川凜沒理他,低頭看著手機。
目前距離摩天輪,直線距離——4公裏。
一進入範圍,他立刻敲擊耳釘發送密碼:【我馬上就到,穩住朗姆。】
好一會兒,耳釘一震,降穀零隻回了一個【?】
黑川凜“嘖”了一聲,暫時放棄。
通信距離是支線4公裏沒錯,但要考慮到信號的穿透性,極限距離的時候很容易信號不穩,估計降穀零那邊根本沒聽明白斷續的密碼。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別太擔心,小降穀可不是這麽好欺負的。”萩原研二安慰了一句。
“我沒……”黑川凜剛回答,耳釘上傳來斷斷續續的震動。
他慢慢翻譯,連猜帶蒙,念道:【我、愛、你——地上、再見?】
他猛地有所感應,一抬頭,隻見摩天輪最高處的轎廂裏,一道身影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兩秒後,轎廂發出一片光亮,隨即炸開一朵白日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