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烏鴉?完全看不出來呢。”
“黑色的, 是烏鴉吧。”
“你是笨蛋嗎?八哥也是黑色的!”
“有人用八哥做紋身嗎?”
“那有人會用烏鴉做紋身嗎?怎麽想都不吉利吧!”
“那也許是喜鵲?燕子?或者……”
“你們夠了啊!”諸伏景光實在忍不住打斷那兩個加起來快60歲的小朋友的爭吵。
“對不起,是我畫得不太好。”娜塔莉愧疚道。
“沒有那回事,至少輪廓很清晰, 隻要見到那個紋身一定能認出來。”佐藤安慰道。
“能幫上忙就太好了。”娜塔莉鬆了口氣。
“那麽, 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想起什麽,馬上通知……”目暮警部說到一半才想起來, 這屋子裏全是警視廳的相關者, 根本不需要他提醒流程, 於是半途改口,“你們都知道該怎麽做。”
“嗨~放心吧。”伊達航慨然道, “如果發現了線索,立刻通知您。”
“好。”目暮警部點點頭,直到走出門外, 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警部, 怎麽了嗎?”高木疑惑地問道。
“唔……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目暮警部沉吟。
“哎?”高木震驚。
“我也有這麽感覺。”佐藤也說道。
“哎!!!難不成伊達前輩他們當中有人是凶手!”高木驚悚。
“你是笨蛋嗎?”目暮警部黑線,“那裏麵有四個現役警察, 兩位名偵探, 剩下的都是相關者,諸星先生的警戒意識也很強。不管是誰離開屋子去隔壁行凶都會被人發現的吧?除非他們全是同謀!”
“啊哈哈哈……說的也是。”高木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
“原來如此!”旁邊的佐藤忽然恍然大悟,“警部, 今天居然沒有人搶著往案發現場跑,沒人問案件細節, 居然連事故、自殺還是他殺都沒人問。”
“說的對,我一直感到的違和感原來是在這裏!”目暮警部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納悶道, “平常聽到案子就像是見到魚的貓似的,今天他們全部沒興趣了?”
“也許是因為這次聚會真的很重要吧?”高木答道。
幾人不禁麵麵相覷。
屋子裏,眾人顯然也沒想到目暮警部因為他們沒立刻關心案件發展就腦補了很多。
“來來來,切蛋糕。”降穀零把餐刀塞進黑川凜手裏。
“你們……不去幫忙嗎?”黑川凜握著刀,有些不解,著重看了一眼柯南。
聽到有案子,而且就在隔壁,居然沒人衝出去……這還是柯南世界嗎?
工藤新一,你沒事吧?
“我們休假。”雙子星異口同聲。
“我也……休假。”伊達航舉了舉手。
“同上。”諸伏景光接道。
“快點切蛋糕啦。”柯南催促。
他倒不是不關心,隻不過,凜終於願意慶祝一次生日了,要是這時候跑去查案把聚餐扔在一邊,就太糟糕了。萬一以後這人覺得還是不過生日更好怎麽辦!
何況,組織,烏鴉,這種事,回頭直接問安室哥哥那個人是不是組織的人不是更快?
“哦……”黑川凜雖然有點莫名,但也沒想太多,一刀切了下去。
降穀零做的是千層蛋糕,一刀切開蛋糕表麵,頓時,水果的清甜和奶油的甜香交織在一起一縷縷冒出來,配上淺綠色的蛋糕,一層綠一層白一層水果繽紛,是視覺和嗅覺的雙重享受。
“哇,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毛利蘭露出星星眼,“這是抹茶千層嗎?”
黑川凜的刀工很準,準確將蛋糕分成十塊,降穀零拿著盤子裝起來分給大家。
“嚐嚐看我做的蛋糕。”降穀零微笑。
沒人先動,屋子裏有點詭異的安靜。
“怎麽了嗎?”娜塔莉好奇地問道。
“唔……”赤井秀一端著蛋糕左看右看,沒看出什麽問題,但依舊不敢大意,“我有點好奇,這一口吃下去,人會不會被齁死?”
“喂……”降穀零的笑容僵了僵。
“你做的,就算齁死我也樂意。”黑川凜毫不猶豫地挖了一大口放進嘴裏。
“不,你的死法裏肯定沒有齁死這一項。”諸伏景光直接否決,“你就算被糖醃漬了也不可能齁死的!”
“唔……”黑川凜抬頭看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咽下去,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
“凜叔叔,該不會這次連你都覺得太甜了吧?”柯南看著手裏漂亮的蛋糕,覺得有點恐怖。
“不,一點兒也不甜。”黑川凜搖頭,很無辜地說道,“是新口味,不過……味道還不錯。”
“是嗎?”毛利蘭最沒戒心,聞言就忍不住嚐了一口,隨即一愣,“這不是抹茶?”
“蘭小姐覺得怎麽樣?”降穀零笑眯眯地問道。
“有點奇怪,不過……安室先生做的蛋糕還是一如既往地美味。”毛利蘭細細品味了一下才點頭。
有了天使的肯定,其他人這才放心地挖了蛋糕往嘴裏送——
“咳咳咳……這什麽味道!”
“嘔……這是蛋糕?騙人的吧?”
“呃……”
赤井秀一鐵青著臉看著爆處的雙子星丟下盤子跑去垃圾桶旁邊吐,礙於風度,他艱難地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
“我覺得還不錯啊。”娜塔莉看看未婚夫難看的臉色,有點納悶。
“爸爸?柯南?沒事吧?”毛利蘭也擔憂地喊道。
旁邊是吐魂狀態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
“我覺得挺好吃啊。”降穀零抬起頭來,舌尖一轉,舔掉了唇邊沾的一點奶油,顯得清純又無辜。
“雖然第一口有點怪,但習慣的話,確實後味很不錯!”兩個女生一起點頭。
“你們……是正常口味嗎?”伊達航捂著胃,痛苦地看向唯一一個沒動那塊蛋糕的諸伏景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諸伏景光“哈哈”笑了幾聲,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我是看著他做的嘛。”
“狡猾。”鬆田陣平鼻尖發紅,眼淚汪汪地控訴。
“不就是芹菜汁嗎?又不會毒死。”黑川凜不客氣地吐槽了一句,一邊吃得香甜。
“但是,芹菜蛋糕什麽的,也實在……”萩原研二一言難盡。
“嗯……習慣一下的話,這個蛋糕一點也不甜膩,挺好吃的。”毛利蘭說道。
“是嗎?”幾個被蛋糕打趴下的男人互相看看,表示理解不了。
“怎麽,不好吃?”降穀零轉頭看著赤井秀一,眼含威脅,卻笑得比蜜還甜。
赤井秀一思考了一下,果斷放下盤子,斬釘截鐵道:“我寧願吃芥末拌飯,反正習慣了。”
降穀零:……
“哈哈哈。”諸伏景光笑了兩聲,回到廚房,重新拿了一個尺寸小些,卻看起來無比正常的水果蛋糕出來。
“得救了!”鬆田陣平直接撇開了壽星就去搶蛋糕。
至於那個詭異的芹菜蛋糕,除了娜塔莉、毛利蘭,也就隻有黑川凜和降穀零本人吃得下去。
當然……降穀零還吃得挺開心的,眼看他們在搶蛋糕,悠閑地提醒了一句,“啊,忘記說了,那個蛋糕糖放得有點多——”
“水水水!”還沒等他說完,那邊已經亂成一團。
降穀零一聳肩,滿臉無辜。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遙遙對望了一眼,無奈扶額,很有默契地一個看左,一個看右。
鬆田他們了解的還止步於7年前的降穀零,可眼前的人,明明是狀態全開的波本啊。
幸好飯菜出自諸伏景光之手,都是很正常的味道,而那兩個蛋糕,最終淪落為一場奶油大戰,連兩位女士都沒躲過。
看著新房的一片狼藉,降穀零不禁有點愧疚:“我們留下來幫忙打掃吧。”
“沒關係,窗簾沙發這些都是原來的住戶留下的,反正婚禮之前都要換新的。”娜塔莉笑著說道。
“那也不行,畢竟是我做的蛋糕害的。”降穀零一臉正色。
黑川凜掏出一串鑰匙交給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早上我和透是分開來的,開了兩輛車,回去就不太方便。麻煩您幫我開回事務所吧,明天我去書吧的時候再取車。”
“當然沒問題。”毛利小五郎很高興。
“謝謝,黑川先生。”毛利蘭很明白,這根本不是請他們幫忙,反而是在幫他們,不用去打車了。
也幸好毛利小五郎中午喝的隻是啤酒,而且在毛利蘭的監督下,僅僅喝了兩聽,一兩個小時下來,酒氣也早就散了。
“蘭小姐,還有件事麻煩你。”黑川凜揪著柯南的領子把他提過來,一臉正色,“能幫我照顧一下柯南這孩子嗎?今天晚上我和透有點事,不方便。”
“……”毛利蘭臉紅了。
柯南簡直要翻死魚眼了:這糟糕的大人!居然還能把這種事說得一本正經!
黑川凜眨了眨眼睛,很無辜。
他和降穀零,就是字麵意思,晚上有活動啊。
組織聚會呢。
明明是你人小鬼大自己想歪的——當然,他絕不會承認有故意誤導的因素。
“沒問題。”毛利小五郎也算是吃人嘴短,拍著胸膛一口答應。
“但是,安室哥哥……”柯南回頭去找降穀零。
“沒關係,你沒聽完的故事,明天也可以講。”降穀零默默他的頭。
柯南一怔,不過,得到了保證,也就安靜下來。
到底是生日……算了,今晚就別拿那個組織的糟心事打擾他們了。
送走了毛利小五,娜塔莉也道了聲歉,先回房間去清理身上的奶油。
客廳裏瞬間隻剩下警校組和赤井秀一,以及黑川凜。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鬆田陣平捏了捏拳頭。
黑川凜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看看他們:“好吧,抓緊點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諸伏景光聞言,下意識去看自家幼馴染。
果然,降穀零上前一步擋在黑川凜前麵,一聲冷笑:“欺負我的人,你們問過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