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警官, 難道這次的殺人案,和組織有關係嗎?”到了僻靜處, 柯南焦慮地問道。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諸伏景光驚訝道。
“剛才的人質, 是組織的貝爾摩得吧?”柯南一臉篤定。
“什麽?你確定?”諸伏景光臉色一變。
“你不知道?”柯南反而愣住了。
“先不說這個,你確定是貝爾摩得?”諸伏景光蹲下身,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緊張地問道。
“不能確定, 但……感覺是……”柯南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女人,身上帶著槍, 故意被嫌疑人挾持, 之後又不見蹤影……而且,就像是一種直覺, 像是貝爾摩得……綠川警官,不要緊吧?”
諸伏景光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知道柯南的直覺很有可能是準確的,因為組織確實關注著這件案子。如果深瀨是凶手, 組織會派人阻撓他落在警方手裏是常規操作了。假扮人質被劫持,離開警方的包圍後, 反手先製服凶手逼供。
如果是易容高手貝爾摩得,那剛才的照麵,她有沒有認出自己?
“綠川警官,看你的反應, 這個案子,確實有組織的參與吧。”柯南說道。
“不,這個案子的凶手和組織毫無關係。”諸伏景光搖了搖頭,“隻是凶手從某個被害人身邊拿走的一件東西是組織想要的, 所以組織也在尋找凶手。”
“這樣的話,組織就會關注警方的破案進度!”柯南脫口道,“有貝爾摩得在,參加搜查會議的警官裏麵一定有組織的人!”
諸伏景光也不禁驚訝地看他。
不愧是零那麽看好的名偵探,這反應思維是真的快。隻是……他肯定想不到波本就是警視廳請進來、光明正大坐在底下聽的內應。
“綠川警官,不管組織要找的是什麽,總之我們必須先一步拿到。”柯南鄭重地說道。
“被害人口中提到了七夕、京,沒準是七夕的京都。我先順著這條線找找看。”諸伏景光沉吟道。
“綠川警官,等等!”柯南忽的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先送我回去,查得會更快!”
“哈?”諸伏景光一愣,一個念頭又湧上來,這孩子……該不會……
“所以,你讓我幫你查七夕那天京都發生過的事?”黑川凜聽完自家小孩的要求,又看了一眼尷尬的諸伏景光。
“凜,拜托。”柯南討好地笑。
“跟我來。”黑川凜搖搖頭,起身帶著他們走進書房。
諸伏景光神色複雜:除了波本,這還是第二個理直氣壯指使日本威士忌幹活的人,盡管都是大材小用的活兒。
不到5分鍾,黑川凜就懶洋洋地答道:“兩年前的京都,一家酒店發生火災,死了兩個人……唔,找對了。你們那張被害者名單上的名字,全都在火災逃生名單中,而且都是住在6樓的客人。”
“凶手一定是和這場火災有關的人。”諸伏景光說道。
“電梯——”柯南立刻想起麻將牌當中的黑線,問道,“凜,那家酒店有幾部電梯?”
“……”黑川凜被他噎了一下,“我又沒去過,怎麽知道……”
“那你這是?”諸伏景光也反應過來,正準備打電話回警視廳,讓京都警方去核實,可一回頭,卻看見黑川凜已經黑進了另一個網絡。
“找那家酒店在建築局的備案圖紙……嗯,隻有一部電梯,核載7人哦。”黑川凜慢悠悠地答道,“還有問題嗎?”
諸伏景光:……為什麽你第一反應是去黑建築局的網絡調圖紙啊。明明叫京都那邊打個酒店的電話就行。
“謝謝!”柯南倒是沒想這麽多。
“嗯,柯南,去跟透說一聲,留綠川警官在這裏吃晚飯吧。”黑川凜說道。
“是~”柯南不疑有他地跑去了廚房,順便興奮地想跟降穀零交流案件的進度了。
“別擔心,貝爾摩得不會說出去。”黑川凜這才看了一眼諸伏景光。
“你確定?”諸伏景光沉聲道,“那個女人不可信,萬一我活著的事暴露出去,首先有麻煩的是萊伊,你也脫不了幹係。”
“貝爾摩得雖然不可信,但她足夠聰明,比起很多自作聰明的家夥好控製,沒事。”黑川凜確定。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聞言,也吐出一口氣。
這種事,還是可以信任黑川凜的吧。
有了方向,很快的,和京都火災案死者有直接關係的水穀浩二就進入了警方視線。
隻是,一時找不到人,而且麻將牌的七筒代表什麽意思也沒破解,隻能先行通緝水穀浩二。
不過壞消息是,警方晚到了一步,最後一個兩年前的生還者新堂堇還是死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七夕當天晚上。
雖然東京已經完全現代化,但這一天,還是有不少人穿著各式各樣的浴衣走在街頭,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為什麽不穿啊。”黑川凜很失望。
“我想出去玩,浴衣木屐太不方便了啦。”柯南裝小孩子。
“去哪?”黑川凜問了一句。
“和綠川警官一起。”柯南答道。
自從知道組織插手,諸伏景光很乖覺地幾乎不在搜查會議中出麵,反倒成了柯南的最佳助手似的。
“你什麽時候和綠川警官這麽好了。”黑川凜故意用懷疑的目光看他。
“綠川警官年紀又不大,而且他也是一個人。”柯南“嗬嗬”兩聲,“我不打擾你們倆約會不好嗎?”
“那就謝謝了,明天帶你去吃大餐。”黑川凜笑吟吟地摸摸他的腦袋。
“大餐還沒安室哥哥做的好吃。”柯南給他一個白眼,跑了出去,“我走了!”
“這孩子。”降穀零從房間裏走出來。
黑川凜一轉頭,不禁眼前一亮。
降穀零身上的浴衣是他親手挑的,深藍色的底色,衣袖和下擺撒著深粉的夜櫻,花瓣邊緣用極細的金線勾勒,隨著步履走動,折射出粼粼的光芒。
“怎麽樣?”他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袖。
“很好看。”黑川凜誇讚。
“我總覺得怪怪的。”降穀零嘀咕。他平時還是習慣穿休閑裝,有必要穿正裝也是西服甚至警服,這種日式服裝幾乎從來沒穿過。
“哪裏怪了,很漂亮。”黑川凜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一絲癡迷。
就是太好看了,好看得……讓他想親手把這身衣服脫下來。
“趕緊換衣服去,不是要去看祭典嗎!”降穀零注意到他的目光,急忙將他推進房間,否則今晚就別想出門了。
黑川凜倒也不是很遺憾,反正夜還很長。
他換的浴衣是黑色底,用同色絲線織出楓葉暗紋,看著樸素低調,近看才能看出考究華麗。
因為是浴衣,兩人也沒有開車,牽著手沿著掛滿彩燈的街道,一路走過去。也不需要什麽目的地,吃吃玩玩,就和隨處可見的任何一對小情侶一樣。
“說起來,這個案子,今天對凶手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吧。”降穀零忽然說道。
“也許吧。”黑川凜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東京鐵塔。
“想上去嗎?”降穀零笑道,“可惜今天是陰天,看不見織女星了。”
“我對觀星沒什麽興趣,倒不如這萬家燈火的夜景好看。”黑川凜輕輕一笑。
“那也可以吧,現在還來得及。”降穀零反手拉著他,興致勃勃地往售票廳走去。
黑川凜楞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不過想想,如果他和波本在東京鐵塔上,怎麽說也能阻止琴酒用魚鷹掃射?在東京市中心進行恐怖襲擊的話,身為公安的零會炸毛的,那今天、不,好多個晚上都要見不到人了。
念頭一閃,也就隨著降穀零買了兩張票進去了。
從電梯上到大觀覽台,兩人站在玻璃窗前眺望東京,黑川凜隨手拿出手機,拉著降穀零拍照。
“以前那個從不拍照的日本威士忌呢?”降穀零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日本威士忌見不得人跟我有什麽關係。”黑川凜嗤笑。
“這麽損自己。”降穀零白了他一眼,但眼角眉梢都帶著歡喜。
他明白黑川凜的意思,這是在一步步把黑川凜和日本威士忌分離,無論是身份上,還是心理上,而自己……樂見其成。
“如果有星星就好了,難得的七夕呢。”他轉過頭感歎。
“星星……”黑川凜沉吟了一下。
為什麽原作裏琴酒要掃射東京鐵塔?因為愛爾蘭在這裏。而愛爾蘭會來,當然是因為凶手在……嗯,所以,從結果反推,東京鐵塔是最後一場殺人的地點?
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怎麽了?”降穀零轉頭。
“沒什麽,聽你說星星,就是突然想到,七筒的麻將牌,是不是很像北鬥七星?”黑川凜說道。
“哎?”降穀零一愣,腦中迅速串聯過所有線索。
他的心思更多放在組織和愛爾蘭身上,對這個案子本身並有太多關注,全部交給了諸伏景光和柯南。然而,這會兒一被提醒,瞬間就想通了很多東西,趕緊去摸手機:“我讓Hiro查一查北鬥七星和北極星在地圖上的位置……”
“恐怕不用了。”黑川凜按住了他的手,指了指下方。
隻見警笛呼嘯,一排警車呼嘯而來。
“看來警方也是有聰明人的。”黑川凜說著,拉了拉他,躲到了陰暗處。
果然,沒過一會兒,工作人員開始不動聲色地清場,但顯然沒想到會有人故意躲起來,便沒發現。
“既然警察來了,那麽……”黑川凜抬頭看著上方。
“在小觀覽台。”降穀零肯定道,“上去嗎?”
“稍等。”黑川凜打開手機的定位查詢,果然看到一個幾乎和自己的所在完全重合的紅點。
“還真是厲害呢,新一君。”降穀零感歎。
“別急著感歎,他可是和凶手呆在一塊兒。”黑川凜說道。
“Hiro不是和他一起行動嗎?這案子的凶手也隻是普通人,沒事的。”降穀零並不擔憂,隻是指了指數字正在往上跳的電梯,“愛爾蘭就在上來的警察中間,要不要在這裏攔住他?”
“用什麽身份攔?”黑川凜問道。
“當然是……”降穀零挑眉,身上的氣質驀然一變,唇邊勾起一絲邪氣的笑意,“波本。”
黑川凜挑了挑眉,忽的將他往後一推,壓在牆上就親了上去。
“你幹嘛?”降穀零手忙腳亂地掙紮。
“別出聲,來了。”黑川凜的眼睛在黑暗裏閃著光,咬著他的耳朵輕笑,“還有一群警察呢,等愛爾蘭屏蔽了閑雜人等,波本再登場不遲。”
“那你也不能……”降穀零又氣又笑。
隔著一點障礙,看著愛爾蘭將同行的警察一個個打暈,他們卻躲在角落裏……這也未免刺激過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