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商場。
柯南放了學, 一邊還在思考麻將牌上暗號的意義,剛剛經過米花商場門口, 就看見警視廳的人分坐幾輛車衝進了停車場。
是……找到嫌疑人了嗎?
柯南心中一動, 緊了緊背上的書包就跟了進去。
“那個男人?”他蹲在玻璃扶欄後往下看,順著警察們的目光,很快找到了目標。
然後, 他就看見了山村操一聲大喊驚動了目標, 嫌疑人拔出一把刀子來,挾持了旁邊的一個女人。
“糟了!”柯南轉身就往樓下跑。
好不容易一發足球解決了嫌疑人,可嫌疑人的女朋友居然撿起了刀子, 明明手都在發抖, 卻眼睛一閉,隨便找了個方向衝過去。
被她指著的幾個警察忙不迭地往兩邊一閃, 然而,不遠處卻有對話聲越來越近……
“好麻煩,不試了,我想回去了。”
“最後一件?不然我就讓店家全部打包送回家。”
“我看你是有病……小心!”
最後一句“小心”幾乎和驚呼的諸伏景光的聲音重合了。
“凜!”柯南趴在扶欄上一聲大喊。
隻見黑川凜和降穀零正好從電梯邊的一家店裏走出來, 黑川凜手裏還拎著幾個紙袋子,而那個女人的刀尖已經距離他不到半米了。
黑川凜偏過頭, 看著晃眼的刀尖,微微挑眉,卻一動都沒動。
“讓開!”女人尖叫。
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啪”的一下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腕, 用力一捏。女人一聲痛呼,手一鬆,刀子掉了下來。
降穀零腳尖一抬,踢在刀柄上, 把即將落地的刀子重新踢得飛起來,隨即左手一抄,抓住刀柄。下一刻,已經將那女人反剪著手臂壓在扶欄上,冷冰冰地說道:“別動,否則……”
女人感覺到手臂的劇痛和抵在自己後腰上的硬物,忍不住尖叫起來:“救、救命!警察,救命啊!”
“安、安室君,手下留情!”高木臉色煞白地喊了一聲。
“嗯?”降穀零回頭,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舉起左手,“我嚇嚇她而已。”
旁邊的人這才發現,他是反手握刀,抵著女人後腰的是刀柄部分。
“啊哈哈哈……”高木幹笑了兩聲,趕緊和佐藤一起,把嚇到腿軟不停大哭的女人帶到一邊。
“但是,很厲害啊,安室君。”大和敢助有些深思地看著他。
“好久不見,大和警部,上原警官。”降穀零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絲毫看不出剛才奪刀製服嫌疑人的一瞬流露出來的煞氣。
“好久不見,前幾天高明還惦記著你們。”大和敢助點了點頭。
“沒想到安室君看著文弱,身手竟然這麽好。”上原由衣也說道。
“透對我保護欲有點過度,給你們造成麻煩了?”黑川凜接口。
“沒有,幸虧安室君在,要是傷及普通人就麻煩了。”目暮警部走了過來。
“凜,安室哥哥!”柯南也跑了下來。
“柯南,你怎麽在?”黑川凜一挑眉。
“我看見好多警察進來,好奇,就來看看怎麽回事。”柯南幹笑了兩聲,又拽著他的袖子急問道,“沒事吧?”
“當然沒事。”黑川凜攤開手給他看。
“黑川先生和安室君怎麽這麽巧也在?”一邊的白鳥問了一句。
“這不是快到七夕了嗎?所以準備買幾件浴衣參加祭典。”黑川凜答道,“要是抽得出時間門,我還想帶透和柯南去京都玩,那邊祭典更有意思一些。”
柯南聞言,心中一動:七夕?京都?
很顯然,想到了這一點的也不是他一個人,原本看見降穀零就躲到最後麵的伊達航已經開始打電話了。
黑川凜見狀,默默點頭。這個案子,他記得的就這麽多了,剩下的就交給柯南和警方。反正他的目標是犯人手裏的記憶卡。
所以,名偵探,加油!
“怎、怎麽了嗎?”柯南忽然感覺到一陣危機。
但想想……他今天好像沒做錯什麽?雖然踢了個足球救人,但也距離很遠,沒讓自己往危險上撞。
“沒什麽,我們給柯南也挑了兩件浴衣,回家試試看。”黑川凜笑眯眯地揉他的腦袋。
“謝……謝謝?”柯南茫然。難道是錯覺嗎?
“好了,你趕緊回家吧,今天這事我們還要做個筆錄。”黑川凜說道。
“啊,對了,剛才被劫持的姐姐呢?”柯南一驚。
“哎?”周圍的警察麵麵相覷。
剛才被吉井理沙持刀傷人的事吸引了目光,居然沒人注意到那個被當成人質的女人不在現場了。
柯南不禁心底一沉。
他看出來了女人褲管上綁著槍,隻是救人為先,還是踢出了那個足球。現在看來,果然有問題。那個女人……是哪方的人?和凶手有關嗎?
“柯南君,我送你出去再說。”諸伏景光輕輕抱了抱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謝謝綠川警官。”柯南牽住了他的手,心裏更沉重了。
綠川遙真正的身份是組織的臥底公安,如果他都看出了不對,難道那個女人……和組織有關?
“我先把東西放到車裏等你。”黑川凜輕聲道。
“嗯。”降穀零點頭,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說道,“貝爾摩得。”
黑川凜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心裏有數。
因為動手的是降穀零,自然不會有人攔著他。
提著手提袋下到地下車庫,果然,一輛黃色的跑車旁邊,靠著剛才驚慌失措的女人,顯然是在等他。
“這是你的真麵目,還是……又一張易容?”貝爾摩得說著,撕掉了臉上的麵具,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黑川凜一聲低笑,看她的目光有些涼薄。
“OK,別這麽緊張,我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的。”貝爾摩得舉起手,妥協道,“琴酒一直站你那邊,怎麽看朗姆都沒有勝算,我又何必——”
“Angel。”黑川凜忽的打斷。
“什麽?”貝爾摩得眼神一縮,漫不經心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你知道什麽?”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黑川凜毫不留情地戳穿,“我今天這樣來見你,就沒怕你暴露我什麽秘密。別忘了你的軟肋還在我手裏。”
“……”貝爾摩得咬了咬牙。
可是,她確實沒辦法,被日本威士忌抓到了她在乎那兩個孩子的事,就已經表示了她的失敗。
“貝爾摩得,我不會容忍你很久。”黑川凜一聲輕笑。
這個女人最厲害的就是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可有工藤有希子幫忙就已經將貝爾摩得的作用削弱了一半。如今有了黑羽快鬥,他就更不需要貝爾摩得了。
“我有一個疑問。”貝爾摩得開口。
“說來聽聽。”黑川凜說著,打開自己的車門,將手提袋放進後備箱,絲毫不介意用後背對著她。
“現在,你是不是boss。”貝爾摩得咬著牙根,一字一句地問道。
“嗯?”黑川凜一怔。
“回答我。”貝爾摩得說道。
黑川凜歪了歪頭,思考了幾秒,一聳肩,很輕鬆地點頭:“是。”
貝爾摩得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仿佛危機解除後的如釋重負。她的後背往車身上一靠,吐出一口氣,笑了笑:“挺好的。”
黑川凜平靜地看著她。
“愛爾蘭替換了鬆本清長,記得別在他麵前露麵。”貝爾摩得沉聲道,“組織但凡了解波本的人,看到你都能懷疑你的身份。畢竟……日本威士忌這麽占有欲強烈的人,怎麽可能讓自己的枕邊人天天和別人在一起。”
“謝謝。”黑川凜不動聲色地接下了這份投名狀。
愛爾蘭為了皮斯科恨萊伊,間門接遷怒日本威士忌和波本,琴酒的態度也是放棄他了,再加上貝爾摩得這一記背刺……嘖嘖,連他都要同情一下愛爾蘭了。
“對了……”貝爾摩得已經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動作又是一頓,回頭說道,“我剛才看見一個警察,有點眼熟。”
“是嗎?”黑川凜垂下眼簾,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卻不帶溫度,“你可能是看錯了吧。”
“大概。”貝爾摩得毫不意外地點點頭,跨進駕駛座,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黑川凜徹底冷了臉。
的確,諸伏景光的化妝是瞞不過熟人的,何況貝爾摩得那樣本就精通易容的高手。搜查二課原本也是個不會接觸到組織的地方,可惜意外總是時時會有。
他拿出手機,摩挲了幾下,才發了一條短信:
【監視貝爾摩得,等我命令。】
很快的,赤井秀一回信:
【了解,但是我未必看得住一個易容高手。】
黑川凜一笑,迅速回複:
【沒關係,她會主動暴露在你的監視下,否則……解決掉。】
這一次,赤井秀一似乎是消化了一下才回了一個【OK。】
黑川凜收起手機,吐出一口氣。
貝爾摩得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定能猜到自己會讓萊伊監控她,如果沒別的心思,會坦然配合。否則——
“凜。”降穀零走了過來,“怎麽了?你在生氣?”
“沒事。”黑川凜搖頭,又露出溫和的笑容,“注意鬆本理事官。”
“是愛爾蘭?”降穀零一驚,又臉色微變,“那真正的鬆本理事官……”
“活著。”黑川凜攬著他上車,自信道,“放心,有人會在合適的時機,讓真正的鬆本理事官回來的。”
對,貝爾摩得會的。
在最合適的時機,把愛爾蘭賣給警察,造成一個無法逃脫的絕境,琴酒自然會毫不猶豫選擇滅口。
就像原著裏掃射東京鐵塔一樣。
既然是貝爾摩得的誠意,倒也不是不能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