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羽快鬥打發回去, 降穀零一個人沿著路慢慢往米花大酒店的方向走過去。
這是東京最繁華的街道之一，即便已經超過了晚上9點, 依舊燈紅酒綠, 車流絡繹不絕。
一對小情侶迎麵走過來，互相挨得很緊，擦肩而過的時候, 穿著亮麗的姑娘留下一串歡快的笑聲。
降穀零望著地上自己長長的影子, 抬頭去看那一排昏黃色的路燈。
晚風吹過一縷金色的發絲，又被主人修長的手指溫柔而堅定地壓回耳後。
居然……有點寂寞了。隻是因為難得的一個人。這讓他有些想笑。
“零。”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
降穀零一怔，回頭看過去, 卻見剛剛還在思念的人微笑著走過來。
白川彥一的易容已經洗掉, 連衣服都細心地換了一身，和之前黑羽快鬥穿的一模一樣。
“怎麽從那邊過來？”降穀零有些驚訝。
“抄了小路想去接你, 還是晚了一步。”黑川凜加快了腳步。
“我們算不算心有靈犀？”降穀零忍不住笑起來，指了指已經近在咫尺的米花大酒店。
“當然。”黑川凜捉住了他的手，握在掌心，“案子解決了？”
“嗯, 有點無聊。”降穀零有些興趣缺缺，“不過是‘反正他倆決定要殺我不如我先下手為強幹掉奸夫嫁禍出軌的妻子’這樣老套的故事。既然都沒感情了, 好聚好散不行嗎？好歹夫妻一場，何必鬧到你死我活。”
“要是人人都懂得退一步，也不需要這麽多警察了。”黑川凜不怎麽在意。
在這個柯學的世界，情殺這種殺人理由已經算是很靠譜了。想想那什麽被嘲諷了愛好、借錢不想還、想試試自己的推理……各種奇葩的殺人理由層出不窮。
不見水水晶那個案子裏, 連書裏寫錯了知識點都是被殺的原因麽。
“誌保那裏怎麽樣了。”降穀零問道。
“明天再問她。”黑川凜淡淡地說道，“我沒給她安排固定的劇本，隻是給了她一個目標。她和明美不一樣，讓我看看她能做到什麽程度好了。唔……找個機會, 你把基德塞給他們，我很期待那群孩子有多大能力。”
“快鬥？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降穀零無奈地笑了。
黑川凜摸了摸下巴，工藤新一，黑羽快鬥，宮野誌保，似乎也能組成一個不錯的小隊？雖然武力值弱了點，但可以用技術彌補不足。至於武力值的問題……等新一恢複身體，和黑羽快鬥一起扔到公安的訓練場去好了。唔，要不回頭跟赤井秀一說一聲，把他那個截拳道高手的妹妹也塞過去，武力值也差不多夠用了！
“想什麽呢？”降穀零問道。
“好事。”黑川凜牽著他的手往前走。
“對了，Hiro的身份，你有沒有想過怎麽辦？”降穀零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臥底假死失聯三年，公安毫不知情，甚至還用假身份混進警視廳……這要是擺出來，完全可以進入職業審查，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麽出頭的希望了。
“假身份？那就變成真身份好了。”黑川凜不在意地說道。
“什麽？”降穀零一下沒明白。
“綠川遙殉職，跟重傷在醫院裏躺了三年的諸伏景光有什麽關係。”黑川凜一臉無辜地反問。
“……”降穀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當著零組組長的麵就這麽睜眼說瞎話，你良心不痛的嗎？
“公安的規章重要，還是你的幼馴染重要？”黑川凜循循善誘。
“…………”降穀零繼續沉默。
好吧，這回是他自己的良心開始痛了，但是……就算再痛，那顆心還是毫不猶豫地向幼馴染傾斜。
何況，景光原本就沒有背叛過公安啊。
這個叫……事急從權！
“至於為什麽沒有通知公安……”黑川凜的話沒說完，未盡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深田廣仁。”降穀零接了下去，“公安有組織的臥底，導致景光暴露。所以，清除了臥底，並且確認組織在公安已經沒有其他臥底，才能把景光沒死的消息傳給公安。”
“這件事怎麽操作，不用我幫忙了吧？”黑川凜問道。
“不用！”降穀零白了他一眼，終究還有點不甘心，“你早在三年前就算好了吧？所以才敢承諾，讓諸伏景光複活。”
“我可是，威士忌小組的指揮官啊。”黑川凜笑了起來。
降穀零偷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鼓起了臉。
看看這路段沒有行人，隻有飛馳而過的車輛，也不會注意到路邊的人，目光一轉，湊過去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就這？”黑川凜摸了摸還殘留著柔軟和溫熱觸感的臉頰，有些不滿。
“別得寸進尺。”降穀零一聲輕笑。
“我不但得寸進尺，我還得寸進丈。”黑川凜一挑眉，按住他的肩膀，順勢一推，將他困在了自己的雙臂和電線杆之間。
“喂，這是在外麵！”降穀零嚇了一跳，目光有些飄忽。
“沒人看。”黑川凜嘀咕著，低頭，吻了上去。
降穀零無可奈何，反正打也打不過……自己選的男朋友，有什麽辦法，隻能寵著唄。
“咳咳。”身後傳來咳嗽聲。
“唔！”降穀零猛地睜大了眼睛，一把推開扒在自己身上的大型犬。
“柯南，你不會安靜站著，等結束再出聲嗎？”黑川凜無奈地說道。
“你們就不能等到回家再親嗎？”柯南一臉黑氣。
“柯南，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去毛利先生那邊嗎？”降穀零幹咳了一聲，扯開話題。
“我不放心啦。”柯南走過來，翻著半月眼說道，“案子解決了？”
“當然。”降穀零不動聲色地抬手擦了一下唇角的晶亮，把黑川凜甩在身後，“真是個很笨的犯人啊，當著偵探的麵殺人，還敢把凶器藏在身上……”
黑川凜笑著搖搖頭，慢悠悠地跟在他們身後，看著那一大一小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了犯案手法。
回到家，柯南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手機裏多了一個宮野誌保的手機號，而且，今天得到的情報也足夠他消化一陣子了，然後才能挑揀著看哪個合適，想辦法找綠川遙一起商量計劃。
“所以，你通過誌保，想對卡爾瓦多斯動手？”管好房門，降穀零確認道。
“組織不需要這麽多狙擊手。”黑川凜的語氣帶著一絲冷酷，“先對卡爾瓦多斯下手，是因為他有一個明顯的弱點……貝爾摩得。然後就是基安蒂和卡恩。”
“削減組織的狙擊手，然後這一類的任務，如果琴酒不親自上，那就要求助於萊伊。”降穀零翻了個白眼。
黑川凜“嗯”了一聲，放好水，把他推進浴室：“晚點再說，你先去泡個澡去去疲勞……放心，今天不鬧你了。”
降穀零笑著踹了他一腳，拿起浴袍進去，順手反鎖了浴室門，顯然對他說的“不鬧”缺乏信任感。
黑川凜無奈，他就這麽沒信譽的麽……
就在這時，手機亮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萊伊。
走出露台，他才按下接通鍵：“什麽事？”
“剛才fbi聯係我了。”赤井秀一還是宴會上的一身西裝禮服，靠在安全屋窗口抽煙，一邊說道。
“……”黑川凜忍了忍，還是說道，“我說，你的隊友能不能省點心，我可沒有第二個基爾給你當擋箭牌了。”
“放心，這次很小心，不會有問題。”赤井秀一淡淡地說道，“fbi那邊審訊金巴利有結果了。”
“哦？”黑川凜挑了挑眉，有了點興趣。
“朗姆的情報，他知道的恐怕是真的不多。”赤井秀一一聲輕笑，“不過，他是直屬於白蘭地的成員，據說，白蘭地已經到日本了。”
“很好。”黑川凜愉悅地笑了，“庫拉索已經沒了，再幹掉白蘭地，朗姆想不來也不行了。除非他想放棄日本區的掌控。”
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
日本是烏丸蓮耶的老家，是組織的發源地。
組織有太多的資源在日本了，朗姆想要掌控組織，就決不能放棄日本區，否則他和另起爐灶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把白蘭地的消息發到我郵箱。”黑川凜說道。
“嗯。還是老辦法吧？”赤井秀一問道。
“當然，找到真實身份，引出來，一槍幹掉。”黑川凜眯了眯眼睛。
“OK，資料發過去了，等你消息。”赤井秀一的語氣也帶了絲興奮。
“怎麽，手癢了？”黑川凜玩味道。
“組織訓練場的場景模擬玩膩了。”赤井秀一歎了口氣。
“不會等很久……你要是手癢，我發你一個名單，你看著辦。”黑川凜想起來。
“名單？”赤井秀一一怔。
“唔……組織的中層成員，波本這些年查出來的，朗姆在日本的眼線。”黑川凜笑吟吟的，但聲音卻是冰冷的，“一直沒動手，不過現在既然白蘭地已經來了日本，就不用想回去了……先把他變成瞎子聾子好了。”
“隨我處置？”赤井秀一確認了一遍。
“嗯，隻要不暴露，你想送給fbi也行。”黑川凜並不在意。
一群小魚小蝦而已。
“凜，你在幹什麽呢？”房間裏傳來降穀零的聲音。
“就這樣，掛了。”黑川凜毫不猶豫地掛掉電話。
“萊伊？”降穀零一猜即中。
“嗯，白蘭地到日本了。”黑川凜說著，打開了電腦。
“大魚嗎。”降穀零眼睛一亮，一手抓著浴袍的前襟，湊到他身邊去看。
“放心吧，好東西總會先留給你的。”黑川凜笑著抹了一把他的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