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嗎……”降穀零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呯呯”地跳動起來。
這個詞,實在太充滿了**性。
“回東京後,去挑禮物吧。”黑川凜說道。
“挑、挑什麽?”降穀零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
“想什麽呢?當然是去挑送給伊達警官的新婚禮物了。”黑川凜詫異地看他,又低笑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沒什麽。”降穀零有些慌張地扭過頭去。
“咚咚。”車窗被人敲響了兩下。
降穀零如獲大赦地開門下車,雙手按了一下臉頰,讓滾燙的熱度趕緊退下去。
“你們在幹什麽?”諸伏景光疑惑地問道。
明明過來時看見他倆坐得分開挺遠了,又沒幹什麽,至於臉紅成這樣嗎?
“在說,給伊達警官挑選結婚禮物的事。”黑川凜也下了車。
“哦。”諸伏景光更加莫名其妙。給班長挑禮物又有什麽好羞恥的?
“走吧,高明先生等著呢。”降穀零幹咳了兩聲。
諸伏高明微笑著看著並肩走過來的人。
“哥哥,這是我和你提過的,降穀零。”諸伏景光介紹道,“這位……嗯……”
“黑川凜,計算機工程師。我是零的戀人。”黑川凜握著降穀零的手,提起來晃了晃。
“你好,高明先生,Hir經常提起你。”降穀零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但還是坦然說道。
“我雖然不清楚景光這些年在做什麽,但是很感謝你們陪伴他。”諸伏高明和他們握了手,“可惜我現在有個案子要辦,如果你們不急著走,晚些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不知道是什麽案子?”黑川凜好奇地問道,“零的推理能力很厲害,在東京也經常幫警視廳破案,或者我們可以幫忙。”
“我哪有……”降穀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就一起去吧。”諸伏高明眨了眨眼睛,“既然長野縣警特地從東京請回來一位名偵探幫忙,想必也不會介意我帶幾個人過去。”
“哎?”黑川凜和降穀零對望了一眼。
“那位名偵探,該不會叫毛利小五郎吧?”降穀零遲疑道。
“是的。怎麽,都從東京來,你們認識?”諸伏高明問道。
“Hir……看來你要避一避了。”降穀零苦笑。
“是啊,沒想到會碰到毛利先生,想必柯南君也在。”諸伏景光無奈。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能和哥哥多相處一會兒,多說幾句話的話,有點遺憾呢。
降穀零最明白幼馴染的心情,猶豫了一下,輕輕拉了拉黑川凜的衣袖,語氣裏帶了一絲討好:“凜,沒有辦法嗎?”
“你都這麽說了,能沒有嗎?”黑川凜一聲笑歎。
“真的?”降穀零眼睛一亮。
“你跟高明先生解釋一下我們的處境。”黑川凜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扯著諸伏景光上車。
今天他們開的是降穀零的馬自達,以黑川凜的謹慎,儲物櫃裏是絕對少不了化妝用品的。
先讓諸伏景光用沾了藥水的濕紙巾擦掉臉上的妝容,隨後重新塗塗抹抹,倒也用不著非化妝成什麽樣子不可,隻要看起來盡量和綠川遙的臉能區別開就行。
“怎麽樣?”黑川凜畫完最後一筆,示意他看後視鏡。
“……”諸伏景光沉默。
就……很普通一張臉,但是右邊臉頰上一大塊紅色的胎記,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那種。
諸伏景光:我嚴重懷疑你是在報複!
不過,也沒辦法叫黑川凜再給他換一張臉了。
“你和高明先生一起吧。”黑川凜把人趕下車。
很快,降穀零憋著笑上了副駕駛。
“我是為他好,這樣就算為了禮貌,也不會有人一直盯著他看。”黑川凜信誓旦旦。
“我又沒說什麽。”降穀零白了他一眼。
這當然是理由之一,不過最重要的那個理由,還不是因為覺得好玩!
很快的,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進了長野縣。
按照諸伏高明的說法,是要再去見一個口供上明顯有問題的嫌疑人。然而,當他們到達的時候,看見的隻是屍體和一麵被塗成了紅色的牆壁。
諸伏高明的臉色很難看,很快的,長野縣警也到了。
“凜、安室哥哥?”柯南衝進來,看到屋裏的人,忍不住叫出來。
“黑川,安室,你們怎麽也在?”毛利小五郎也很驚訝。
“在長野辦完委托,順道拜訪高明先生,正好聽說有案子,就一起過來了。”降穀零簡略地答道。
“哎,這就是柯南君說過的,很厲害的安室偵探嗎?”跟著上來的上原由衣的眼神亮閃閃的。
“嗯!”柯南點頭,又跑過去拉了拉安室透,嘀嘀咕咕說著案情。
而另一邊,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吵了兩句,開始勘察現場。
“嗯……透,現在警方這麽缺人,連傷殘人士都要上第一線了嗎?”黑川凜看著大和敢助,有些一言難盡。
“那是大和敢助警官,我聽說過他,是個很厲害的刑警。他的傷,是追緝一個犯人的時候,被卷進了雪崩。”降穀零的聲音有些沉重。
“是嗎?”黑川凜聞言,多看了他們一眼。
他對長野縣警了解不多,隻記得似乎在柯南世界,長野的警察算是難得擅長破案的了。
一轉頭,卻見降穀零盯著那堵紅色的牆壁,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安室哥哥,你看出什麽了嗎?”柯南走過去問道。
“啊,沒什麽,隻不過剛巧,我討厭紅色罷了。”降穀零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又回頭剜了黑川凜一眼。
“哈?”柯南豆豆眼都出來了。相處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到安室透說討厭紅色?
家裏又不是沒有紅色的東西,凜三天兩頭帶紅色馬蹄蓮回來插瓶,也沒見你討厭啊?
黑川凜摸了摸鼻子,好麽,討厭紅色雖遲必到。赤井秀一的鍋。
柯南見狀,又跑到了諸伏高明旁邊去。
他總覺得高明先生很眼熟,像是以前在什麽地方見過。但這麽出色的人,若是見過,又不可能沒有印象。本就已經糾結了一晚上了,今天看見高明先生旁邊帶的那個長相不佳的助手,竟然又有種熟悉感。明明都是沒見過的人,為什麽呢?
作為一個偵探,他本應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可連續兩個人都有了這種熟悉感還說不出理由,卻讓他有點懷疑這次的直覺是不是出錯了?
“柯南,你看起來和上原警官挺熟?”降穀零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拉開了柯南的注意力。
“還好啦。”柯南撓了撓頭說道,“上次和毛利叔叔一起來長野辦過一個委托認識的,平次哥哥也在哦。倒是安室哥哥,和諸伏警官是朋友嗎?”
“說起來,我們都不知道高明有這樣一位朋友?”大和敢助回過頭來,懷疑地掃了他們一眼。
“是初次見麵。”降穀零麵色不變,微笑答道,“我和高明先生的弟弟是小時候的同學。這次在長野辦完事,本來突發奇想見見老同學,不過高明先生說他弟弟在外麵工作,好幾年沒回來了。正好又碰上案子,作為偵探,就拜托高明先生帶我來看看了。”
“這樣啊,說起來,我們也好多年沒見過高明的弟弟了。”上原由衣感歎。
旁邊的諸伏兄弟倆歎為觀止。基本上都是實話,隻是這裏少一點,那裏換一下順序,就讓人完全腦補成了另一個意思,不愧是優秀的臥底呢。
諸伏景光看著黑川凜,表情複雜。
Zer你的話術已經快學到黑川凜的精髓了吧!
真是,好的不學,混蛋黑川凜,都把Zer也教壞了!
黑川凜很無辜地回望:怪我嘍?
“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辦案,當然,如果破解了謎底,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諸伏高明拒絕了柯南同行,揮揮手,帶著弟弟下樓去了。
“不知道我們方不方便一起聽聽三個嫌疑人的口供?”降穀零搶著說話,正好打斷了大和敢助要出口的話。
這麽一耽擱,諸伏高明的車子已經開走了。
“可以。”大和敢助看看他們,勉強點了點頭。
既然他能請來毛利小五郎,那顯然也不好拒絕另一個偵探。
降穀零輕輕一笑,看向黑川凜,眼底露出一絲狡黠。
就算是一起破案也好,讓Hir和哥哥多相處一會兒吧,有別人在不好說話。有柯南在就更不好說話了。畢竟Hir的偽音技術也就是一般,說多了話很容易被柯南發現端倪的。
想起這點,他又忍不住唾棄之前的自己——明明都聽出聲音不對了,就因為捏臉沒撕下麵具就錯過了機會,真是太笨了!
“走吧。”大和敢助壓下了讓上原由衣去跟著諸伏高明的念頭,無奈地說道。
降穀零一回頭,一瞬間,眼前的不適讓他忍不住晃了晃,抬頭捏了捏眼睛。
“怎麽了?不舒服?”黑川凜伸手將他圈住。
“沒事……隻是剛才一直盯著牆壁看,眼睛有點……不……”降穀零說到一半,忽的停了下來。
“牆壁?”黑川凜抬頭看向那堵仿佛血染一樣的紅色牆壁,很快就嫌惡地撇開了視線。
“呐,柯南,你再說一遍,那三個嫌疑人,叫什麽名字?”降穀零問道。
“哎?”柯南一愣,下意識說道,“翠川尚樹、山吹紹二、百瀨卓人。怎麽了?”
“我想,我知道這麵紅色的牆壁的意思了。”降穀零勾起了唇角。
黑川凜寵溺地看著他,果然,自信的零整個人都閃閃發光呢。
“哎?已經知道了?”柯南睜大了眼睛。
原本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大和敢助和毛利小五郎也驚訝地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