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正事就是,過幾天我要去長野,你們倆去不去?”黑川凜問道。
“長野?”諸伏景光心中一跳, “你去長野幹什麽?”
“我在長野有房產, 過去處理一些事, 順便拿點東西。”黑川凜說道。
“你什麽時候在長野買的房子?”降穀零好奇地問道。
“大半年前,去幹掉深田廣仁的時候順便。”黑川凜思索了一下,“雖然那處房子我覺得不太適合居住,太冷清了點。不過, 零喜歡的話,可以收拾一下, 當做度假的別院。以後你想去長野的時候, 住在家裏就可以了。”
“你是……為了這個才在長野買的房子?”降穀零睜大了眼睛看他。
因為景光是長野人, 考慮到他們都會去長野,幹脆連房子都買了?
“唔……也是那處房產真的很值。要不要去看看?”黑川凜問道。
“要!”降穀零脫口而出, 又轉頭看著諸伏景光,眼神亮晶晶的, “Hiro, 去吧?”
“……嗯。”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這麽多年了,也不是不想見哥哥, 之前一直有各種各樣的顧慮,但現在全部說開了,有黑川凜在上麵掩護, 安全沒有問題,那種思念就再也遏製不住了。
“那就請個假,處理好警視廳那邊的事。”黑川凜下了決定。
另一邊, 挨完毛利蘭抱怨的柯南直接衝進了對麵的黑川書吧。
“柯南君,怎麽了?”書吧裏正好沒有客人,宮野明美順手把“營業中”的牌子翻成了休息中。
“明美小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柯南把手機上的視頻播放給她看,急促地問道,“你還記得這次事故吧?追尾你的,是白川社長吧?”
“哎?是啊。”宮野明美愣愣地點頭,“就是這場事故,讓我認識了白川社長,後來我還去了白川製藥上班,慢慢做到了經理的位置,怎麽了嗎?”
“組織的萊伊,故意碰瓷你們,你知道嗎?”柯南緊接著問道。
“哈?”宮野明美茫然。
當年的事故,全權交給了黑川凜後,她就沒關心過。隻是後來才知道,那個出事故的長發男子加入了組織,不久後獲得代號黑麥威士忌,成了黑川凜的直屬行動隊員。但是柯南現在說,碰瓷?
她也是很聰明的人,一旦情報足夠了,就能分析出很多東西來。
諸星大處心積慮接近他們——不管是她自己還是黑川凜,都是為了接近組織。是哪方麵派來的人?他跟著黑川先生這麽多年,知道的機密不少,會不會有威脅?
瞬間,她的眼神也犀利起來。
“明美小姐,你想起什麽了嗎?”柯南拉了拉她。
宮野明美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我隻是沒想到那次事故竟然是被設計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危害到誌保,我就……有點擔心。”
“對了,過幾天,白川製藥要發布抗癌新藥。除了專業的發布會,還會有一個舞會,邀請了不少社會名流,誌保小姐會出席嗎?”柯南問道。
“這……”宮野明美眼前一亮,“誌保是研發部的主要成員,按理應該出席的,隻要組織沒有限製她的人身自由……”
“那太好了。”柯南鬆了口氣,“毛利叔叔已經接到了請帖,我到時候會跟著一起去,找機會接近誌保小姐。明美小姐有什麽讓我轉達的話嗎?”
宮野明美愣了愣,好一會兒才苦笑著搖搖頭,“想說的太多,怎麽轉述得過來……你告訴她我很好,讓她保重自己就好。”
“我要說什麽她才會相信我?”柯南抬頭看她。
“你就說,是上野奈美轉告的就好了。”宮野明美朝他眨了眨眼睛,“這個名字,她知道的。”
“嗯。”柯南應了一聲,似乎有些猶豫。
“柯南君,還有什麽煩惱嗎?”宮野明美給他端來一杯速溶奶茶。
“波本……”柯南吐出兩個字。
“波本怎麽了?”宮野明美心裏跳了跳,不動聲色。
“和波本關係最好的組織成員是誰?”柯南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不算日本威士忌,我不是說那種、那種關係。”
“那肯定是蘇格蘭了。”宮野明美想也不想地答道,“威士忌小組,波本和蘇格蘭關係最好。所以自從蘇格蘭臥底身份暴露被萊伊處決後,波本和萊伊的關係就更差了。”
“是嗎?”柯南隱隱覺得自己以前想的有些地方不太對。
綠川遙喊波本幫忙刺探組織的重要任務,雖然用的是私人關係的借口,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如果,能見到那個被公安嚴密囚禁起來的水無憐奈就好了。
然而,還沒等他想辦法找到水無憐奈,就先聽到了綠川遙請了年假的消息。
“組織的任務,不在東京,這點就不用你操心了啊,小偵探。”諸伏景光用耳麥接聽電話,一臉的無奈。
“這個時候,真的沒事嗎?”柯南總覺得不放心。
“沒事,是情報搜集任務,不過到了那邊會有組織成員和我一起行動,回東京前不要再聯係我。”諸伏景光叮囑。
“知道了。”柯南失望地掛了電話。
沒有綠川遙,公安更不會讓他一個小孩子有機會見到水無憐奈這麽重要的犯人。
偏偏安室透有個委托要出去兩天,連凜也跟著一起去了,想進警視廳都沒有理由——不然還是在毛利叔叔家呆著,看看有沒有委托好了。
另一邊,諸伏景光安撫完柯南,瞄了一眼後視鏡,又是一頭黑線。
他嚴重懷疑,黑川凜拉他一起來長野,讓他回家團聚是假,找個司機才是真的。
一路上就見他們倆窩在一塊兒,用同一副耳機看視頻,一串葡萄你一顆我一顆的,讓人看著就牙疼。
“前麵的路上山。”黑川凜忽然提醒了一句,“前麵的斷崖上有吊橋,是唯一出入的路,小心點。”
諸伏景光應了一聲,又好奇道:“你怎麽把房子買在這深山上?”
“所以才說了,不太適合居住。”黑川凜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不會是被人騙了吧?”降穀零看著沿途經過的路,也開始懷疑起來。
“這世上還沒人能騙我。”黑川凜笑笑,雲淡風輕地扔出一個地雷,“那是boss的舊宅。”
“吱——”一聲急促的急刹,車子拐了個S形,差點撞向路邊的樹幹,極其驚險地拉穩方向。
“你再說一遍?”降穀零好不容易咽下差點卡住喉嚨的葡萄,睜大了眼睛。
“我沒告訴過你嗎?”黑川凜疑惑道,“boss叫烏丸蓮耶,是一個世紀前的大富豪。這裏是他的老宅,又叫做黃昏別館,幾十年被賣掉了,但是這一任的主人資金緊張,我就買了回來。本來用的是白川彥一的名義,花了點功夫才全部轉到黑川凜這個身份名下。”
“你什麽時候說過了!”降穀零吼道。
“大概……忘了?”黑川凜想了想,又理直氣壯,“你也沒問。”
“……”降穀零啞口無言。
當年在巴黎,黑川凜許他問三個問題,那時候就說過不知道boss是誰,讓他不用問。
“當年我確實不知道,這不是大半年前那次才知道的嗎?”黑川凜看出了他的意思,繼續說道,“那之後,你也沒再問我。”
“還是我的錯了?”降穀零咬牙切齒。
“那……我的錯?”黑川凜遲疑。
開車的諸伏景光聞言,忍不住“噗”的笑出來。
降穀零被幼馴染笑得臉紅了一下,收斂了張牙舞爪的姿態,又抱怨道:“這麽突然說出來,也太沒有心理準備了。”
何況,他為什麽不問,難道黑川凜不知道嗎?
還不是、還不是……不想讓他想起那段人體實驗的日子,所以一直避開這個話題。
不識好人心!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是一個人太有錢,有錢到了想買命的地步,才弄出了那種可怕的實驗。”黑川凜拍了拍他的背,淡淡地說道。
“你……”降穀零複雜地看著他。
“零,我沒有這麽脆弱。”黑川凜淺淺一笑,“何況,我們還活得好好的,那個老家夥才苟延殘喘半死不活著,我有什麽不敢提起的。”
“嗯。”降穀零盯著他的眼睛,確認他說的是實話,這才笑開來。
“說起來,為什麽要買這座黃昏別館?”諸伏景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厭惡,“組織boss住過的房子,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到了就知道了。”黑川凜卻說道。
車子小心翼翼地開過吊橋,沿著山路又行駛了一陣,就看見了那座巍峨如古堡的別館。
“很漂亮,就是有點壓抑。”降穀零下車,從外麵打量了一下,評價道。
“這座黃昏別館裏麵死過太多人,有些血跡至今都沒洗幹淨,我也懶得弄了。”黑川凜一邊說,一邊上前開門。
“什麽?”降穀零的腳步停了下來。
“說起來,黃昏別館血案,我小時候好像聽老人說起過,聽說很多人一夜之間被殺了,是為了什麽……寶藏?”
“凜。”降穀零心裏突然湧起一個念頭,“你該不會也是為了傳說中烏丸蓮耶的寶藏才買的這座別館吧。”
“並不是傳說。”黑川凜拉著他的手走進大門,眯了眯眼睛,忽的笑起來,“不過,要是把你關在這裏,倒是名副其實。”
諸伏景光的眉頭猛地一跳——理智上知道黑川凜不會這麽做。但感情上,當年這人用零威脅他的時候,可是笑著說要把零折斷了翅膀關起來的。
他承認,他對某些詞匯可能還有些過敏反應。
“哪裏名副其實了?”降穀零倒是沒有什麽奇怪的想法,還在笑。又指了指閣樓,挑眉說道:“如果你想說什麽高塔公主之類的,我可真會揍你的。”
“哪有你這麽暴力的公主。”黑川凜失笑。
“那是什麽?”降穀零被勾起了興趣。
“是個中國的典故,叫金屋藏嬌。”黑川凜微笑著解釋了一遍。
“鑄金屋藏之?”降穀零的臉龐被陽光染得有些紅,又有些羞恥。心底泛著甜意,嘴裏卻反駁:“哪有這麽誇張,這座黃昏別館雖然有曆史價值,但造在這種地方,別說住人,度假都不合適。你買下來的價格不會超過2億,還不如我手機掛墜值錢呢。”
“零,有些事不能看表麵,但有些事……隻看表麵就夠了。”黑川凜提醒。
“表麵?金屋藏嬌?”降穀零一怔,又念了一遍,忽的臉色一變,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金屋?你說這座房子,是黃金打造的?”
“我什麽時候做過虧本的事。”黑川凜笑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