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麽?”

樂山的語氣冰冷,讓大慶噤若寒蟬,他眼神恐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樂山不耐煩道:“知無不言,趕快的!”

大慶看了眼旁邊哭的梨花帶雨的阿蕾,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著牙道:“那天晚上,我和阿蕾也隻是路過這裏,看著裏麵亮著光,便覺得有些古怪,本來,我是想近距離看看,但阿蕾害怕裏麵的人危險,所以,我們便沒有進去。”

樂山微微眯起眼睛,接著問道:“所以,你都看到了些什麽?”

大慶思索了下,說道;“裏麵有很多人,他們多數人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其中帶頭的,個子很高,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的模樣,我對他印象特別深刻,因為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看向了我,我們對視了一眼,我就感覺他眼裏有殺氣!是真的有殺氣,我心跳加速,急忙開走了。”

“除此之外,我便什麽都沒有看到了。”大慶痛苦道:“大哥,我知道的真的隻有這些,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樂山點了點頭,回到了吳興安等人的身邊,將此事說出後,祝元博冷冷一笑:“這幫人,應該就是綁架陳秋的,飛揚。”

一個身穿白袍的弟子來到了祝元博的身邊,作揖道:“六長老!”

祝元博淡淡道:“你去把那人的長相畫出來。”

飛揚身形閃動,來到了摩托車隊這邊,但樂山剛一走,紫發青年就和大慶等人打了起來,這幫人下手也真不含糊,拳拳到肉,慘叫聲此起彼伏,場麵也變的異常混亂,飛揚眉頭一皺,微微抬起手,隨著一道內勁從掌心迸發而出,直接轟在了兩夥人的中間,這嚇的所有人立馬停手。

知道這幫人不是善茬,紅毛等人也不敢造次,隻能乖乖的讓出路。

飛揚長袍舞動,紙和筆便從袖口落入手中,他來到了大慶的麵前,淡淡道:“描述下那人的長相。”

鼻青臉腫的大慶眼神膽怯的望著紫發青年等人,飛揚道:“放心,他們不敢動你。”

大慶點了點頭,隨著回憶,他將所看到的那人長相娓娓道來,沒一會的功夫,一張畫像便出來了,飛揚放在了大慶的麵前,問道:“是不是這樣的?”

紙上,一個人像猶如活物一般栩栩如生的在麵前,大慶皺著眉頭,嚴肅道:“他的眼裏有殺氣,殺氣,你明白嗎?”

飛揚吐槽道:“你就說像不像?”

大慶歎了口氣:“挺像,但是當時距離也挺遠,我感覺,他很想殺我,但是由於我開著摩托,而且離的比較遠,所以我才能逃走,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飛揚哦了一聲,拿著畫像回到了祝元博等人的麵前。

望著紙上的畫像,兩位仙門的長老麵麵相覷,他們並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物,畢竟在山上沉寂太久。

但這事調查起來還是很容易的,畢竟天水鎮別的不多,就是武者多,基本匯聚了夏國全國各地的武者。

又問了一些具體的細節後,兩夥人殺回了天水鎮。

此時,已是深夜,但最新的線索讓祝元博和吳興安兩個老頭子都來了精神,他們最先找的便是天水鎮的管事人:任誌榮。

任誌榮睡的迷迷糊糊,隻感覺有危險的氣息襲來,他下意識的睜開眼,自己的床邊,已經站滿了人。

望著祝元博等人,任誌榮驚魂未定,他雙眼泛起滔天的怒火,穿好衣服後起身,冷聲道:“兩位長老,你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打破我天水鎮的規矩不說,現在,更是半夜三更找上門來,未免也太羞辱人了吧?”

祝元博眼神淡然:“我沒那麽多的時間和你廢話,找你來,是想問你點事情,隻要你好好配合,我保你安然無恙。”

任誌榮勃然大怒道:“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要我怎麽辦?”

祝元博直接將畫像拍在了桌子上,淡淡道:“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望著畫像上的人,任誌榮搖了搖頭:“不認識。”

祝元博眉頭一挑:“真不認識?”

盡管心中很憋屈,但任誌榮也深知,眼前的這幫人是不能得罪的,一旦惹怒了他們,自己死掉是小事,還會殃及自己的家人,所以,他隻能忍著怒火,重聲道:“不認識!”

見任誌榮也不像是撒謊的模樣,祝元博平靜道:“天亮前,我需要知道這個人的叫什麽,來自是什麽門派,和陳秋有什麽關係。”

任誌榮攥緊了拳頭,他滿臉悲憤,沉聲道:“祝長老,你是不是有點太看得起我了?”

祝元博輕笑一聲:“放心吧,我並沒有動你的家人,但我需要天亮前知道結果,如果得不到我滿意的結果,那我就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危了。”

祝元博不顧任誌榮的想法,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戛然而止,轉頭笑了笑:“當然,你要是有能耐天亮前將你家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也可以。”

祝元博等人離去後,黑暗中,任誌榮死死的咬著牙齒,發出“咯吱”的聲響,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瞬間令桌子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被仙門威脅,這種滋味極其痛苦,最主要的是,自己還毫無還手之力。

祝元博美名其曰可以轉移自己的家人,可實際上呢?家人們早就在他的監控之中了。

望著紙上的畫像,任誌榮眸光陰冷,天水鎮上百年來的規矩無人打破,可如今,自己卻三番五次的打破。

曾驕傲的認為自己能流芳千古,成為天水鎮最出色的話事人,現在看來,遺臭萬年還差不多...

為了家人,任誌榮不得不做,冷靜下來後,他穿了件厚重的棉襖,推開門,隨著一陣冰冷刺骨的風襲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論在天水鎮的人脈,任誌榮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很快,他接連拜訪了幾位老友,但都沒人見過畫像中的人,不知不覺中,天色也逐漸的亮了。

任誌榮站在一扇門前,門內的,是自己多年前的一位好友,隻是後來有分歧,再加上對方闖**江湖,回到天水鎮後,也遲遲沒有聯係。

本以為此生再無瓜葛,沒想到今日卻要打破僵局,厚著臉皮敲響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