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一愣,隨即了然,回過神來,神色一肅。

這裏是二樓,二樓跳下去,怎麽可能會沒動靜!?

幾人躲在一旁,同時給兩個實習生比劃了個手勢。

兩人明白,隨即步頻快速,但步子卻不大,從門口向樓梯走去。

“噠噠噠~”

“達達~”

“.”

急促的腳步聲向外走去,聲音在樓道回**,越來越小.

直到消失!

樓道中,刹那間安靜下。

幾個人屏氣凝神,靠在牆上,此時此刻,就連彼此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靜的可怕時

“哢~”

一道聲音響起。

在場幾人心中的神經跟著一動。

“噠噠.”

腳步聲響起,聽位置,對方正在急促的向外走來。

直到

“噠。”

聲音戛然而止,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門框出現。

對方看到外麵幾人,刹那間呆愣住,臉上滿是錯愕。

“江海是吧?”

許生一把手捏住對方,他臉上露出獰笑。

“你被捕了。”

下一刻,在場所有人動了起來。

江海想跑,卻發現,捏著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宛若一隻鐵鉗,無論如何也擺脫不開!

他看著手握手銬,向自己逼近的李勝,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忍著疼痛,將手伸向自己身後。

一道寒光閃爍。

“啪!”

許生沒猶豫,直接一腳踢出。

一隻剔骨刀應聲而顯現在眾人眼中。

“曹尼瑪!”

李勝沒猶豫,板著臉,一拳將對方幹倒。

隨即幾個警察趴上,控製住行動,一人在搜索對方身上是否還隱藏著什麽。

李勝翻身,膝蓋抵著對方腦袋,用體重讓對方無法抬頭。

同時,手銬的清脆聲響起。

“哢!”

許生鬆開手。

他緩步,走向房間內的窗台上。

上麵有個漆黑的腳印。

敞開的窗戶吹進清冷的風。

“思維誘導?”

人是會聯想的,不出意外的,正常人,在特別焦急的情況下,看到這一幕,都會認為對方已經逃跑,然後前去追擊。

舉個最直觀的例子,那就是遊戲中的‘騙走位’。

“嘖,有點小聰明。”

許生收回目光,回頭,看著被死死扣住的江海。

他咧嘴,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不過在我這沒用。”

“帶走!”

次日,十月七號。

這個時間段,放假的打工社畜也沒了假期,開始上班,享受‘調休’的痛苦。

學生仔,除了早就開學的高三學生仔,也陸陸續續的回到學校。

當然,也有些工廠的打工人從未放假,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孫子招了沒?”

“招了一半?”

“一半?”

“對,他說了案件過程,大概的框架,不過隱藏了一些細節。”

刑偵大隊,食堂中,許生看著滿臉怒火的李勝,挑了挑眉。

“什麽意思?

“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猜測,李雪疑似被強j兩次嗎?”

李勝抽了根煙,悶悶的說道。他的心情很不美妙,江海就是個滾刀肉,讓他現在有點鬱悶。

當然,對方不配合也沒用,畢竟證據足夠,但多少也會出點麻煩,俗稱惡心人。

“對,找到強j這孫子了?”許生挑了挑眉。

“找到了。”

李勝歎了口氣,“就是那個酒店心髒猝死的。”

“這孫子是江晴的常客了,江海用江晴的號碼聯係他,說想試試一些刺激的,演一出‘強j’玩。”

“這孫子信了?”

“信了,第一次信了,第二次的時候做到一半意識到不對,然後交流後,李雪知道自己被算計崩潰。”

“那他呢?”

“他?他繼續做了下去。”

許生默然,看著麵前煙霧繚繞的李勝。

“還有其他同夥嗎?”

“有,第一次強j,猝死者叫上了兩個人一起,對方不知道江海的存在,目前已經被逮捕歸案,瀚海市的同事們在跟他們友好交流。”

李勝咧嘴一笑,掐滅煙頭。

“其餘的口供”

“這孫子知道會立案,所以想讓那猝死的背黑鍋。”

“江海想用猝死者曾強奸過李雪這一矛盾,掩蓋自己和李雪的死亡矛盾,讓外人看起來就是李雪受不了自殺,然後猝死者害怕,便隱藏對方屍體。”

“隻要娃娃和猝死者回到自己家中,江海會想辦法弄死猝死者,之後便是死無對證。”

“不過這孫子沒算到,替死鬼提前在酒店猝死了.”

李勝歎了口氣。

人算不如天算,江海從始至終都沒想過,那胖子竟然在**猝死了.

他更沒有算到。

猝死的當晚,一個吃壞肚子的,把房間廁所拉堵後,去了公廁,回來又走錯房間,碰巧那胖子還沒鎖門

“有時候吧,我也在思考。”

想到這,李勝有點感慨。

“超子,這小子到底是倒黴?還是幸運呢?”

“說他幸運吧,但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說他不幸運吧,這種五千年上下都不曾有過的概率,被他碰到了,並且也就是這麽點的概率,才能破案。”

許生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

確實,如果按照江海的計劃來發展.

在胖子意外死亡後,警察能查到的,無非就是通過同學口中得到,對方曾被強j過。

而強奸者,剛好是意外死亡的人。

有矛盾,有衝突,從頭到尾也沒人知道江海這個人。

如果是經驗不好的普通刑警來調查,大概率會草草結案。

證據太全了.

就算察覺到什麽不對勁,隻要江海提前收走攝像頭,那警方也查不到什麽。

畢竟,李雪的生活裏,除了她自己,就沒人能找到江海的影子.

“所以.”

“李隊你找我做什麽?”

許生挑眉,看著李勝笑道。

“這孫子說想見你”

李勝沉聲說道。

“我初步猜測,他想從你這拿回自己的尊嚴。”

尊嚴?

許生挑了挑眉,隨即了然。

“也對。”

“這孫子不是天生的綠帽癖,他是尊嚴被踐踏後,心理扭曲出一種摧毀欲,然後這股摧毀欲施加在他人身上對自己的母親,之後出現了自虐的爽感。”

“至於找我.”

“是因為我之前的眼神?還是話?”

許生回想著之前逮捕對方的場景。

他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做。

沒錯,就是什麽都沒做。

看了眼地上被李勝壓著的江海,又看了看屋內的環境,還有那過家家一樣的思維誘導陷阱。

嗯.

總結來看,就是全程無視江海,全程沒拿對方當一個罪犯。

“嘖,玻璃心還敢找我?”

許生挑了挑眉。

“走,帶我去瞅瞅”